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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见她语气不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
课后,秦以书背着小提琴去音乐社。
上课期间社长就已经在社群里吹嘘,他把十项全能,各家社团争得头破血流都请不到的A大第一校草杨洋师兄给拉进了团,大家在群里炸开了锅,滔滔不绝,只有秦以书一直潜水不发一言。
平时到点还拖拖拉拉半天进不了状态的女生们今天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异常积极亢奋,全部提前到站。
杨洋一直在找机会跟秦以书说话,可等社长在上面把杨洋介绍了一番后,又立刻上来五六个女生把他围得严严实实。等一一解决完她们各种问题后,秦以书已经练习完毕收拾东西走人了。
他连忙追上去。
“以书。”
秦以书没有理他,径直往前走。
杨洋绕到她前面挡住她去路。
秦以书皱起眉头:“好狗不挡道,师兄请自重。”
杨洋看着她勾住小提琴袋子,露在外面的手腕上,还有好几道没好全的伤痕,他下意识伸手。
秦以书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目光转冷,下意识退了一步,又抬眼冷冷盯着他。
“师兄要是没事的话,恕我不能奉陪,我未婚夫还在校门口等我。”秦以书说完,向一旁移了一步,要绕过他离开。
“以书!”杨洋知道之前那些事再提无益,只会恶化彼此关系,胡乱找个话题:“社长他最近忙着参加辩论赛的事,让我向你请教期末晚会上合奏的曲子。我刚刚加入,不太懂,麻烦你了。”
秦以书心中纳闷,盯着他眼睛冷道:“人可以什么都不信,但一定要信因果。今天的果是你曾经种下的因,你再强求,一个苹果树也不可能长出李子。”
杨洋平静道:“过错可以弥补,但错过了永远不可能再来,我不会放手的。”
秦以书微笑看着他眼睛:“你已经错过了。”
说完向一旁迈出一步,绕过他离开。
“以书,我不会放弃的!”
杨洋在后面朝她喊道。
秦以书没有停留,没有回头。
——
秦以书远远看见等在校门前的江哲,朝他笑了笑,加快脚步。
其实江哲知道杨家最近不会再来找秦以书麻烦了,但他习惯了每天这样下车子走到门前来等她,因为当时秦以书被掳走的那一幕对他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所以不管有没有情况,他都已经下意识去这样做了。
“以书。”
秦以书闻声心头一紧,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安夫人从里面小跑过来。
秦以书下意识挪了挪身子,希望角度刚好能挡住她看到校门外的江哲。
“安夫人,您怎么在这里?”秦以书堆笑道。
她边说边掏出手机,悄悄给江哲发了条信息:“你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江哲自然不想和叶清蔓见面,所以回了句“好。”,却没有离开,只是把身子往一旁围墙挪了挪藏起来,偷偷看着这边。
叶清蔓讪笑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秦以书谨慎道:“是小北有什么问题吗?”
叶清蔓闻言摇头叹气道:“他情况也就那样,没什么进展,但也没怎么恶化吧。”
说到这里,叶清蔓话锋一转,笑道:“这应该要谢谢你男朋友。虽然那天我先生很生气,但那天之后他对小北显然没那么严苛了。”
秦以书看了她一眼,也不是不信她,只是怕自己被人套了话,可能要给江哲带来很大麻烦,于是讪笑道:“是吗?那天的事我男朋友也自知做得不妥,让我向你们说声抱歉,还望你们不要记在心里,大家忘了就好。”
叶清蔓瞥了秦以书一眼,欲言又止道:“以书,你是不是还以为我们要找你男朋友麻烦?”
“没有啦,怎么会?”秦以书讪笑道:“安家是高门大户,又怎么会和我们这些无名小辈斤斤计较呢?”
“以书......不瞒你说,其实......”叶清蔓有话说不出的样子道:“我们之所以想见你男朋友一面,是因为......因为他长得像我大儿子......”
秦以书闻言一怔:“你们的儿子,不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意外去世了吗?”
叶清蔓垂眸道:“其实他不是意外去世的。”
说起儿子,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叶清蔓还是难以控制情绪,单手握成拳抵在胸口,哽咽道:“他是自杀的......”
秦以书背脊一寒。
“当时我们一家在自己买下的一处小岛旅游,他和我丈夫吵了一架,赌气跑出去,我要去劝,我丈夫不让,他自己也不去。当时孩子只有十岁,我担心他人生地不熟,怕出事,就遣了个佣人去追,结果不到一会儿,佣人惊慌失措提着他的一只鞋子回来,说孩子跳崖了。”
叶清蔓眼泪一串串滑落。
“佣人说他快追上去的时候,已经迟了,孩子翻过护栏,二话不说跳了下去。那里是海边,悬崖峭壁,底下除了焦石就是滚滚巨浪,他那么小的身体,掉进去一下子就不见了......”
叶清蔓哭得肩膀,一耸一耸,那种悲伤,让人心碎。
秦以书扶她到一旁的长石凳坐下,同情地看着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哲远远望见,脸是冷的,眸中却翻起不知名的暗涌。
“他爸立刻报警,也派了我们在那里的所有佣人去找,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我们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他......”
叶清蔓泣不成声,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秦以书想,为了报那么小一个仇而揭自己这么大一个疤,应该不至于吧......
“可是,哥哥已经说了,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秦以书没什么底气,因为这句话她也不过是当时和安夫人一起听到的,后来,她也没有向江哲求证过,哥哥也没有对她解释过。
叶清蔓急切道:“他今年几岁?他老家在哪?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他说的父母出事后都去了哪里?如何过的?”
“安夫人你冷静点,这些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都不知道。
这些日子以来,秦以书有时候会对他说说自己的过去,吐吐苦水。江哲每次都听得很认真,却从来没对她说过他自己过去的任何事,他的童年,他的快乐悲伤,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觉得难以启齿,还是觉得,跟她说了也没用......
这样想着,竟然有一点小失望。
“以书,你就让我见见他好吗?就一次,我就问他几个问题,行吗?”叶清蔓哀求道。
“可是......他不想见你们......”
“他为什么不想见我们?”叶清蔓收起眼泪,呢喃道:“不,他就是不想见我们,他很聪明,他不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如果他还活着,这么多年他都不回家,他就是不想见我们......!”
“如果她说她想见我,你跟她说,回去问问我,让她等消息。”江哲发信息过来。
秦以书会意,咳了咳,对叶清蔓说:“这样吧,我回去问问他,也尽量劝劝他。我们之前一直以为你们找他是为了算账所以才选择回避,如果不是,他应该肯见你们的。”
“真的吗?”叶清蔓擦了擦眼睛,眼睛一亮道。
秦以书点点头:“我会尽力劝的,您请放心。” 江总是宠妻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