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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107 偷溜
“够了！”
没等他说完，玉染衣打断了他的话，“你何必发这样的毒誓？”
明明是她逼着孟不思证明，可当对方真的起誓证心的时候，心疼的反而是自己，她满心不忍的神色让一旁的沉犀帝摇了摇头，女儿一颗心都在孟不思身上了，一手撮合他们的沉犀帝欣慰之余，又有些失落。
他道：“此事事关重大，朕要好好考虑一下，你先退下吧。”
孟不思深深看了玉染衣一眼，“臣告退。”
他一走，玉染衣还如在梦中，有点没回过神来，沉犀帝咳了一声，“父皇？”
“孟县令已经立誓了。”沉犀帝道，“吾儿，你也该好好确认下自己的心意，父皇给你时间考虑，等你想明白了，就来找我。”
“想明白？”她不解父皇为什么要这么说。
沉犀帝经历岁月磨洗的看透人性的眼神看着她，满是宠爱，“衣儿，你要想清楚，你确定要跟这个男人共度一生？而不是一时兴起，凭着对他的几分好感，就想将他据为己有，这样是不会幸福的。”
“我……”
沉犀帝道：“别急着回答，这是关系到你一生的大事，衣儿，父皇希望你好好考虑。”
玉染衣点点头：“我明白了。”
当晚，弦月当空，浮云遮去了半边月弯，晚风徐徐，公主寝宫前有从御花园引过来的一泓泉水，玉染衣倚靠在二楼的栏杆边，晚风吹拂她乌黑的发，雪白的云袖，衣袂飘飘，宛如仙子，此刻的她显得有些不真实，仿佛随时都能随风远去似的。
此刻的出神只是在想白天沉犀帝对她说的那番话而已。
这话让她反思了自己和孟不思的关系，不可否认她对孟不思有好感，但真的想嫁给他，和他共度余生吗？沉犀帝提醒她，大婚不是一时的儿戏，而是意味着以后的生活都会和孟不思朝夕相对，她真的准备好了吗？
她在楼上看月，红药和冷萤就并排坐在楼下的泉水边看着她，红药道：“听说今日孟县令进宫了。”
“嗯。”
“还见了陛下和咱们公主。”
“嗯。”
“冷萤姐，你怎么了？”
冷萤看着水面上浮动的月亮，道：“你接着说。”
“我就是跟你讨论下呀。”红药鼓起腮帮子，为冷萤敷衍她而十分不满，“当时他们三人关门密谈，你猜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我看公主回来，脸色似乎比之前好些了，也不像在谁的气，但也没有开开心心的样子，你说公主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呢？”
她嘀嘀咕咕说了一长串，冷萤短促的笑了一声，“你知道吗，有一句话特别适合形容你。”
“什么？”
“皇帝不急太监急。”
红药脸一红，嗔怪道：“姐，你又打趣我。”
冷萤脸色鲜少出现了些鲜活的表情，她打趣的看着红药：“这么关注这件事，你不是对孟县令有意思吧？”
“怎么可能！”红药赶紧否认，“那可是公主喜欢的人，我怎么敢呢？”
冷萤也就是开个玩笑，道：“咱们做下人的，就别乱猜主子的心思了，上次暗中帮忙已是逾矩，咱们只要服侍好公主就好了。”
一席话说得红药脸色微窘：“我知道错了。我也是担心公主……姐姐你放心，我会记在心上，守好本分的。”
接下来几日，犀城中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玉染衣在宫中待了几日，对沉犀帝所提的问题并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她一方面对大婚这件事有些犹豫和恐惧，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在恐惧什么，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起孟不思，才分开几天，就克制不住想见他的心情。
“公主，今日御花园的木槿花开了，不如咱们去御花园赏花散心吧？”
“不去。”
“哦。”红药奉上香茶，“那——”
她还没想出别的消遣方法，玉染衣将杯子一放：“本公主要出宫！”
“啊？”她惊了一跳。
“嘘。”玉染衣眨了眨眼睛，“快去准备替换衣物，咱们偷偷溜出宫去。”
“公主，自从您回来自后，大皇子特地吩咐在各处宫门都加强了守备。”红药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表情，“多半就是防您偷偷溜出去呢。”
玉染衣轻哼一声：“他可防不住我。”
半个时辰后，一个模样稳重的宫人领着两个小太监出现在西角门，立刻被侍卫拦了下来：“站住，干什么去？”
那宫人立刻亮出腰牌：“咱家奉皇后之命出宫探视国相夫人。”
侍卫检查了三人的腰牌，确认无误，刚想放行，就听身后一道冷厉的声音道：“站住。”
伪装成小太监的红药一听这声音，汗毛都竖起来了——大皇子！
玉染衣用手肘撞了她一下，让她别紧张，反应这么大，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有问题了。红药赶紧低头看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玉宸飞从后面走了过来，侍卫齐刷刷跪下行礼：“见过大皇子。”
玉染衣忍不住咬牙抱怨，大哥怎么会好巧不巧突然出现在西角门？只差一步，他们就要出去了。
“刘公公。”她低着头，听到哥哥与刘公公对话，这位刘公公是皇后身边服侍多年的老人，他为人和蔼稳重，看着公主从小长大，对她疼爱非常，加上皇后对公主偷溜出宫这件事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位刘公公就没少暗中帮助公主出宫，这次也不例外。
面对大皇子，他显得非常冷静，和往日并没什么区别，“皇后娘娘听闻国相夫人有恙在身，非常担心，所以命奴才前去看望，不知大殿下还有何吩咐？”
被玉宸飞充满压力的视线注视着，公公仍然从容的说明自己的去意，这借口编的也无懈可击，皇后关心重臣的夫人，听起来也非常合理。
玉宸飞听了，微微颔首，又看了看他身边跟着的两个低眉顺目的两个小太监，一副很畏惧他的样子，这样的宫人他也见得多了，并不以为意，不过——
他眯起眼睛，多看了两人几眼。
红药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但玉宸飞的视线如有实质，几乎将她整个人看穿了，她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怀疑自己，大皇子是不是认出她来了？ 我当驸马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