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庶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我拒绝这份盒饭(快穿)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重现光明的时候,弗禾眨眨眼,先是留意到旁边一截黑色的裙摆。
本世界的女主——曲靖枝,终于出现。
从小无父无母,由养父教养,习得一身武艺,遍历江湖。虽然加入了杀手组织,但为人正飒,以人格魅力获得大批迷弟。在懂得情爱的年纪里知晓了父母死亡的真相后,走上了标准的美强惨路线。
弗禾很想说,有时耳听不为实,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大家验证事实的方式可以更加多元化一些,用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推算一下时间,曲靖枝已经开始一步一步走上复仇之路,却在一名看似孱弱的高官那里碰了壁。
那位高官手里藏着杀手锏,女主单枪匹马,只能铩羽而归,接着高官反击,不仅曲靖枝被围堵,还把养父给连累了。
弗禾不觉得照女主的性格会杀他这么一个无辜路人。在向曲靖枝以眼神示意自己绝不乱喊乱叫后,嘴里的布条如愿被拿开:
“在下今日在赵宅做客,若无故失踪,你们反而会暴露。”
弗禾的声音低缓而理智,“大家无仇无怨,无须互相防备,我看得出来,你们不是极恶之人。”
一阵窸窣,曲靖枝蹲下身,与地上的少年平视,明艳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良久道:
“可你是辜辛丞的人。他是我的仇人。”
剧情线又偏了,像是摁下了快捷键,直接越过甜甜的初恋,男女主下一次见面,就要拔刀两生厌。
这个走向,好,却也不好。
弗禾坚持贯彻绝地求生的宗旨,卖队友卖得毫不留恋:“他是你仇人,可我不是啊。姐姐,我是被他强迫的,又有什么错呢?”
不说曲靖枝,系统都被他无耻的茶言茶语震惊到了。
弗禾吊儿郎当地告诉它:“活在夹缝里的炮灰不容易,三十六计,隔岸观火,浑水摸鱼,最利于我。”
一边紧锁着眉头的中年男人呵了一声说:“难怪你二人成日腻在一座车中,原来是有断袖之癖。”
曲靖枝亦蹙起眉,看向少年:“你真是被他强迫的?”
弗禾不由愣住,,垂下头,眼里缓缓积聚出一片水光。
这情形,已经无须解释了。
联盟欠他一座最佳演员奖。
对不住了,辜辛丞,情势所逼,情非得已。
曲靖枝父女躲藏在赵宅的时日应该不多,连弗禾和辜辛丞同住一辆马车也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是跟踪?辜府的护卫这么不谨慎的吗?
不过没多久,真相就浮现了。
付阑玉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挤进来,灰头土脸,嘴角却高高地上扬着:“曲姑娘,我把药买来了。”
弗禾和付阑玉猝不及防对上视线,一时双双愣住,面面相觑。
赵宅虽然荒了许多,但还不至于变成四门大开、随进随出的地方吧。女主,赵丰齐知道你这么干吗?
付阑玉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弗禾,背后议人,到底心虚:“段公子,你怎么在。”
原来男二还有长舌的隐藏属性,看来人不可貌相,弗禾笑道:“付神医不是也在。”
付阑玉尴尬:“哈哈。”
曲铜一脑袋乱麻,悄声与曲靖枝说:“枝儿,又是个断袖。”
付阑玉耳朵很尖,满面通红,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绝非如此。”他指指自己,又点点弗禾,几乎语无伦次,“他有病,我治病,给钱,我弄,手指扎针,伤,有伤。”
说着就要去掀弗禾的衣裳。
“喂喂喂。”
拦都拦不住。
接着,便听见曲靖枝轻轻地一声抽气:“你……”
弗禾放下衣摆,对上女子怜悯的目光,似羞似恼地说:“小伤。”
他们满脸复杂,终于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
“同是天涯沦落人。”曲靖枝感慨,“我们不会害你,但暂时也不会放你。”
弗禾知道是被他们误会了,不是辜辛丞的锅,他不会让人平白背负。
“我进过大牢,被辜大人所救后,便跟随他来陇南。你们利用我来对付他,并不是个好主意。”
在场其余三人都是一怔,付阑玉点头说:“辜辛丞肯花这么多钱救此人性命,想必对他十分看重。”
“曲姑娘,拿他做饵,只怕那人狗急跳墙。”
啧啧啧,辜辛丞还不算狗,你这个神医才跟女主认识多久,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舔狗。
曲靖枝接过付阑玉手里的药包,解开将里面的药末外敷在曲铜的额头上:“付公子,有劳一路照料关怀,余下的私人恩怨,靖枝想自己解决。希望你可以留下,帮我照看父亲。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付阑玉迟疑:“这……”
曲铜更不依,一个瞪眼:“莫要任性。”
三人就此事争执不休,一时没有定论。
弗禾旁观了片刻,见他们两个伤员外加一个大夫,料想再厉害的计策实施起来的难度都不会小,应当不可能对男主造成太大威胁,定了定神,他决定继续找手札。
昨日已经锁定过方位,大体的位置不会变动太多,弗禾侧过身体,自然而然地在一处墙脚席地坐下。
杂物间乱得可以,什么都有。木箱铜盆,筛子漆椅,旧帐帘,坏风筝……铁铸的沉重棋盘底下压着一箩筐颜色掉褪的线圈,透过箱篮之间的缝隙,弗禾的目光九转十八弯,特别想瞅瞅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在。
他强行按捺心绪,表面不动声色,又开始呼唤起了系统。
“隔空取物来一个。手札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系统隔了一会儿说:“有点贵。”
弗禾心痛:“贵有贵的道理,给我好好弄。”
那边系统正启动功能,曲靖枝一直留意着他的动静,见他神态自若,完全不像是一个身陷禁锢之人,忍不住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你跟辜辛丞,到底是什么关系?京官私自离京是大罪,我若想报仇,只要暗地放消息出去,一揭一个准。”
女主还是很有脑子的,一旦摘去有色眼镜,终于往正轨思考了起来。
弗禾疑惑地反问她:“辜大人为官刚过两载,内阁文臣,手无重权,全是替天子办事,不知与侠女结的是什么仇?”
曲靖枝抬起眸,眼尾艳丽:“与辜雍的命债,总要有人偿还。”
辜雍,即辜辛丞之父。
这就离谱。“杀人偿命”这一信条,放古代里,大家仿佛默认了,只要偿的是命,无所谓是不是本人。可以是儿子,也可以是孙子。
儿子孙子何辜?
弗禾的语气透着不赞同:“若是如此,现今的辜家和季家都已人丁凋零,有无证人证物可作铁据?”
曲靖枝蹙起眉:“自然有。”她微顿,“你们果然关系匪浅。”
关注点根本不在这里好吗?
弗禾盯着“隔空取物”挨过了一半的进度条,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既有证人证物,那便再好不过。当面对质清楚,总比一言不合就拔刀来得更令人信服一些。曲女侠不是蛮横偏颇之人,残暴狂徒固然可恨,何况是切身之痛。在下能理解,却也希望女侠可以采取更合适的解决方法。”
“让我与辜辛丞当面对质?”
弗禾点头:“是。”
曲铜当即反对:“辜辛丞如其父一般狡诈,他能承认,那就怪了!不过是拖延时间,好耍阴招。”
嚯,大叔你很懂啊。玉衡族的人若个个都跟你一样聪明,也不会弄得灭族了。
付阑玉左看右看,选立场选得十分刁钻:“曲姑娘,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遵从本心便是。”
小伙子有前途,大好的姻缘之路突然亮堂了起来。
曲铜还是不同意,摆出各种利害,为了防备弗禾,还堵住了他的耳朵。
弗禾:老子会唇语。
不过他也没什么心思看。
其间,箩筐底部的某本薄册渐渐在无形力量的作用下化成无数细微的粒子,一点点消失驱散,接着,在弗禾背于身后的手中缓缓凝结,逐渐恢复原状。是了,就是它。
趁人不注意,弗禾手一抖,册子滑落进宽大的袖口之中。
时间慢慢过去,不仅是赵宅的人,连辜辛丞都发觉了不对劲,说好的会在午间赶回来喝药,且今日便有答复,午膳上了又撤,人却迟迟未归。
他今日又去见了赵婆子,着实撬不出话,已经在考虑采取非常手段,京里传过来的,也都没什么好消息。
正焦躁时,弗禾回来了。
少年又是一副累得松松垮垮的样子,连续两日的奔波,想必耗去不少精力。
辜辛丞打量他一圈,见人一坐到桌前就急匆匆地提壶倒茶,额角隐隐出汗,还沾上了一点灰土。
弗禾一边喝水,借着杯子遮掩,一双灵动的眼珠悄然偏滑到男人身上,似在打量。
辜辛丞不知道这小狐狸又在想什么主意,心里却没由来地一软:“饿了便先吃。”
弗禾咳了一声:“还好,先说事。”
“那你说。”
“两件,一好一坏。先听哪个?”
辜辛丞瞥了眼少年略含期待的目光,挑起眉:“好的。”
弗禾松了一口气,从袖中掏出手札递过去:“呐。宰辅遗笔,你一看就知道了。多少秘辛往事,尽在此中。”
辜辛丞神色一下子肃穆起来,拿来端详。
一顿饭的工夫后,他才终于抬起头,面上喜怒不显,只嘴角绷着,郑重道:“有劳你了。”
这态度的前后差异,还蛮让弗禾受宠若惊的。
积分花得值了。
弗禾用帕子擦了擦嘴边不小心溢出的酱汁,斟酌着道:“至于坏的那件,也挺棘手。”他瞟向男人,“你有仇家找来了,不知真假,或可规避,不过具有一定难度。”
话音刚落,客栈外就传来一阵混乱嘈杂。曲靖枝父女哪怕受伤武力值也不是盖的,一剑一鞭,杀上门来。
弗禾面色一变:都说和谈了,怎么还这么粗暴?
也不知付阑玉给曲铜打了什么兴奋剂,这人突然战力爆表,竟几个飞跃旋转避开重重阻拦,逮着空隙,提着一把尖利的长剑就冲进门来。
正对餐桌,认准辜辛丞这张脸就刺了过来。
弗禾惊得舌头打结,好歹三个臭皮匠,这也太虎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站起身展臂一拦:“住手——”
辜辛丞的反应更快,宝剑早已脱鞘,一手将少年拉回身后,一手旋折劈击,两剑相抗,击声刺耳,隐含火花。
拼的是剑术,也是臂力。
但一臂之力与两臂相比还是稍有劣势,辜辛丞要护着弗禾,手背和手臂上很快被剑光划中。
弗禾毫发无伤,看着自己被男人紧紧握住的手腕,也只有嘴能动:“你们不要再打了啊!”
父女二人很快为他们的冲动做法付出了代价,寡不敌众,最终只能双双被擒。
辜辛丞凌厉的眼神在父女俩身上刮过,转过头,却是问少年:“没事?”
弗禾被男人眼里的关怀弄得一愣,摇摇头:“没事。”
接下来他也没心思想别的了,积分包疯狂掉落,红红一片,恍若过年。余额增长的速度简直快得不可思议。
系统很是眼红,半晌后幽幽地说:“你对付男主,还真蛮有一套的。” 我拒绝这份盒饭(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