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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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珩郁从前在特训营里呆过不短的时间,他在训练上从来都是严于律己,别人做一倍,他就拼尽全力多做一倍。
筋骨体魄都是依靠日积月累打磨出来的,招数技巧全是通过交手对练领悟得到的。杜珩郁有无数次的铤而走险和刀锋实战打底,对于一次普通的近身战,其实并不十分放在眼里。
甚至因为对手身为女性,与男性有着天生的体格差距,一开始,他还保留了一点所剩无多的绅士品格,先让了三招。
这一让,就差点出事。
弗禾的攻击欲非常强,这是在直面袭击时杜珩郁所体会到的最深的东西。
像是早就看准了对手有心放水,弗禾几乎是立马抓住机会,打蛇随棍上,招招狠厉,不留情面。
迫不得已,杜珩郁才欺身而上,目的是钳住弗禾的双手。
之后就是拆招对招。
而随着交手的时间变长,杜珩郁的感觉就越来越怪异。
少有的,他竟然摸不清弗禾出招的路数。
眼前的打法顺畅自然,攻防得当,力道的迂回转换行云流水,化力奇袭的方式别出心裁,并不属于他所知的任何一个流派。
杜珩郁微拧眉,扔开外套,收起了轻敌的心思,摆开起手式,这下认真了。
弗禾前一秒还说着对男二的夸赞,后一秒就操着联盟特斗技往对方的腿弯上扫去。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融众家所长,经历了那么多高低武、仙妖魔的世界,根本不缺经验。唯独受限于目前的身体条件,哪怕劲力把控得再精准,也难免消耗殆尽。
杜珩郁也是鸡贼得很,看穿这点后丝毫不带犹豫,一个倒拔杨柳式的背摔极其巧妙地施展出来。
弗禾只觉得腰侧被猛地拱托起来,铁钳一样紧紧勾连着自己的,是带着汗味的火热□□。
天旋地转之后,他已经一手撑地,跌落半跪到地上,胸口剧烈起伏,身上湿漉漉,像是淋了一场绵绵细雨。
杜珩郁也在喘,低低的,全身绷紧得像一只蓄力待发的弓。
弗禾已经没力气了,他嘴角带笑,慢慢抬起脸,举起手上破碎的黑色布料,如愿以偿地看到男人错愕的脸。即使输了,心情也很不错。
相比较,杜珩郁的脸已经黑了。身上背心的一侧被撕裂出一个大缺口,皱皱巴巴、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不知哪里窜来一股不正经的穿堂风,吹断了他左肩上颤巍巍粘连着的唯一线头,风光正好。
弗禾在心底喟叹一声,道了句“失陪”,眼神没多流连,随手拎起一条毛巾搭在脖子上,缓了片刻,就打算去洗掉一身的黏黏糊糊。
系统商城里的那些东西,似乎有点不防水。差评。
底下的冯谆和裘麟原想追着骆胥阳去瞧瞧情况,不想台子上的角斗更加精彩,腿没拔得开,目不转睛看到现在,嘴巴都张大了。
谁不知道,就杜珩郁那身手,打小就在他们里头就是出了名的好。中学时带人干架,做领头,一个打一群都不在话下,更别提参警之后不要命地锤炼,现在的水平在专业里已是顶尖。
在他们看来,能在杜珩郁手底下撑过这么些回合的弗禾,简直是神人一枚。
输了又怎么了。鼓掌,必须鼓掌。
“珩郁。”冯谆是个挤眼精,一张好面皮被那表情破坏得干干净净,一边拍掌一边小声嗔怪,“怎么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闻言,杜珩郁的脸黑沉得更厉害。
他索性把身上半遮半露的衣料全部撕去,赤着线条流畅的上身,大步流星地往更衣室走,声音冒着丝丝的冷气儿:“你从哪里看出了香和玉?”
冯谆想说这不是明摆着吗,正满头疑问,直到看见杜珩郁麦色的后背上爬满的错乱红痕,不说话了。
血丝都透出来了,这种香玉,他老冯自认消受不起。
*
弗禾走出训练场,忽然改了主意:“系统,男女主现在在哪儿?赊账。”
系统启用功能搜索一圈,指路道:“左拐一直走,右手边有个棕褐色的小门。”
弗禾脚步微顿:“完事了?”
系统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后激烈地辩驳道:“我们联盟的剧本,就没有脖子以下的内容。”
弗禾“嘁”了一声,不作置评。他回想了会儿剧情,也觉得男女主之间的进度不该在第一天就超速,麻利地擦了擦颈边的汗,就往左边的仓储供电间走去。
*
这个世界虽说是充满了科技文明的现代社会,其实组成架构中,还是少不了强权压迫的因子。
女主顾苑西长得和男主骆胥阳多年前逝去的白月光有七分相似,命运纠葛的种子就此埋下。一切,只因在人群里多看了你一眼。
换作旁人,像就像呗,又不是同一个人,感慨忧伤一下旧时光也就完了。
但对于脑回路清奇的霸总主角却并非如此——既然长得像,我花钱,你留下来当替身吧。
古老又狗血的套路,总是百试不厌。
骆胥阳有钱任性,遭殃的却是正巧接到公司突派任务,来训练场检查相关仪器设备的顾苑西。
原本生活得安安稳稳的人,往后却被跌宕起伏的命运反复捉弄。
有些人就喜欢这种强制爱的情节,觉得很萌,因为那是别人的事,看客的心里是全无压力的。但作为当事人,要承担的东西,绝对是外界不可想象的狂风骤雨。
弗禾到的时候,眼前的木漆门露出一道小缝,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走了?
系统说没有。里面在接吻。
刚说完,小间里就传出了窸窣的动静,像是一个人被另一人捂住嘴巴、制住手脚,挣扎不开。
弗禾嘴角微抽:好吧,果然是脖子以上的内容。
既然有心想在这时候替女主解个围,他也不犹豫,故意驻足,发出疑惑的声音:“嗯?”像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另一句问语从身后冒出,强横地将弗禾的声音盖住:“你在这里做什么?”
寂静的通道内回音连串响动,来者嗓子亮,出声猝不及防。
弗禾定下神,转过头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找地方洗澡。”
这人一来,就省工夫了。
杜珩郁意味不明地动了动嘴角,手指朝反方向点点:“我刚看了,客人和员工的男女浴室都在那,你要往哪里去?”
弗禾看着他,慢慢将额边垂下的一绺碎发夹到耳后,一字一顿说:“你在找我?”
语气不似疑问,却像肯定。
杜珩郁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撩起眼皮:“我闲得没事?少自作多情。”
其实他是刚打开花洒时察觉到的不对。弗禾比他先离开,而女浴却无任何动静传来,连放在外面架子上的用品也整整齐齐,没有人动过。
今晚的地下二层已经由他们包场,杜珩郁心下奇怪,回想自己下手时的轻重程度,虽然只拿了平时训那群野小子的五分力,本该在可控范围内,但这会儿忽然就变得不那么肯定了。
万一他把人伤出好歹来了呢。
没由来的,杜珩郁很心慌。于是也不管什么公共礼仪了,非要往那里喊两声。
答案当然是无人应。
叫了一个女侍者进去查看,这才知道里面没有人。
这些心理历程,自然不足为外人道。
弗禾面带玩味,烟嗓沙沙的:“哦,我懂了。你是怕我跑了。”
杜珩郁绷直唇线。
确实。
在他看来,面前的人从一开始就全身罩拢着迷雾,了解得越多,就会发现越难解。
甚至不由自主地,产生出更多的了解欲。
“我跑不了,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不错,往后还要继续干呢。”弗禾边说,边调转方向,提步远离小间。
惊了这么一场,里头应该是没法再继续了。
杜珩郁看着他从身旁走过,蹙起眉:“你的身法技巧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句问题不讨巧,还很生硬。
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像在逼刑。
在杜珩郁看来,格斗是一种能够最快了解对手的方式。包括性情,阅历,处事态度……都是可以从斗技和碰撞中传递出来的东西。
什么样的对手是值得的,只有身处其境,才能有所体悟。
杜珩郁并不是真心想知道弗禾的师从,更不是希望能借机讨教几招妙术……他都搞不明白自己了,急匆匆擦了两把就风风火火地赶出来找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思绪烦乱,不知如何解。
好在,下一刻,便听这个叫作阿情的女人从容地启唇,回答道:“一个老师傅,去世好几年了。”
死人开不了口,当然无法验证。
“那可惜了。”杜珩郁似模似样地惋惜了一句,抬脚一前一后地跟着走,眼前白皙的后颈存在感十足,莫名使得他的心思离奇飘远——
她流了那么多汗,为什么不脱衣服。
这并不是一个包含下流意味的想法,而是出于纯粹的好奇。
作训服挺厚,累赘,又不透气。
师承的事情很快翻篇,弗禾愈发觉得浑身触感异样,径直要往浴室去,而杜珩郁仿佛陷入沉思,一语不发。
女浴都是隔断的单人小间,反正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进来,踏进去时,弗禾全无压力。
反观身后的人,即使满脸不自然,站在门口的脚也未动半分。
正升起疑惑:“这位男士,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杜珩郁耳尖微红,触电一样迅速后退一大步,撇过脸,似是对着某种景象难以直视,声音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来:
“你的东西,掉了。”
弗禾视线低垂,面上一派冷静,脑海羊驼狂奔。
妈的,老子的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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