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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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季子正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将自己的计划路线说的头头是道。
庞先生仔细看着,倒的确在他身上看到了几分萧晟的影子。
只是想到这里,庞先生就忍不住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将平靖公主重新拉回这涛涛浊世之中,当真是对的吗?
这个天下已然如此,本就不是他这样的小卒子可以插手改变的。
他们分明可以在九泉之下静观其变,自己却将公主殿下重新拉回这场角斗之中,是不是真的错了?
“庞谌,你在想什么?”
耳边突然响起季子正有些不悦的声音,庞先生堪堪回神,便对上了季子正紧皱的眉头。
庞先生愣了愣:“方才想起太子殿下,一时有些失神。”
听到这句回答,季子正倒是没有再怪庞先生。
他叹了口气重新说道:“三日后,我就要出征去了,西边如今究竟怎么样,没有人能够说清。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去,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府里的事情,还望庞先生多多照拂,若是你还能够联络到庄先生……请帮我转达一句,子正从未忘过当年所立之誓。”
庞先生愣了愣:“当年?”
“庞先生,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什么意义。”季子正正色。
庞先生哈哈一笑:“这我自然明白,只是不怎么听季小侯爷谈及往事,如今猛一提及,有些不大适应。当年的事情,桩桩件件,每个人和每个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本就不是季小侯爷可以与我说清楚的。”
季子正点头:“庞先生能明白就好。”
庞先生叹了口气:“既然季小侯爷话说到了这儿,那么我也有句话不得不嘱咐季小侯爷。”
季子正点头:“庞先生请讲。”
“我在京城这些年,本就是靠的平靖公主照拂。庄先生与我的那几分交情也不过是看在了平靖公主的面上。如今,萧氏王朝覆灭已久,庄先生醉酒山林不问世事,很多事情,本就是强求不得。若是庄先生此番决意避世不出,还希望季小侯爷能够海涵,放庄先生一马,也放您自己一马。”
季子正沉默。
“季小侯爷也该清楚,天下大势本就不是什么人能够轻易更改的。季小侯爷若是果真有改变天下的抱负,就该自己去努力,何苦非要强拉上别人?”庞先生不知为何,有些气恼,盯着季子正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季子正沉默很久,才说了一句:“除了庄先生,我实在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了。”
季老侯爷一死,他身边早就没有什么人了。
剩下的那些,大多也在找寻萧氏遗孤的途中消失地差不多了。
季子正孤身一人,在京城踽踽独行,看到被楚家当做棋子的楚玉霓,心生怜惜也不过是那一丝同病相怜的情绪。
他看着庞先生,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庞先生觉得,楚玉霓可信否?”
庞先生心头狂喜,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淡定地问了一句:“季小侯爷为何突然这么问?” 再世为凰侯爷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