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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半个时辰过去了,韶华一直在那研磨着一株草,每间隔一刻便往那钵中倒入一些不知名的药液,太子的心都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起起落落。
他终忍不住问她:“还要多久?”
“至少两个时辰。”韶华淡淡答道。
太子蹙眉,“我去安排人将这里严加看守,你且放心。”转而对南平道:“你也莫要乱走,就在这等着我,若是有人敢闯你知道该怎么办。”
“嗯。”南平点了点头,心情似是被委以重任一般沉重。
太子刚从王君寝宫走出,便见李公公慌慌张张冲他而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太子咬了咬牙道:“他们太过分了!”
“来人!”太子掏出了怀中那沉甸甸的令牌,片刻后一行禁卫军便出现在他眼前。这统领禁卫军的牌子实则一直在太子手中,但不到危急时刻他轻易不会直接号令禁卫军。
禁卫军出现后,见牌如见陛下,纷纷跪了下来。
太子吩咐道:“禁卫军听令!”
“是!太子殿下!”
“派出三十人将这里层层围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我若不在所有人听南平公主调遣。若有胆敢违命者,格杀勿论。”他实在担心有人会趁此机会对王君下手,毕竟此事正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呢!
随后便气冲冲地朝永和宫而去。
太子坐于大殿之上,底下的大臣众说纷纭,乱成了一锅粥,吵得他耳根子疼,有半数皆是为立新帝而来的,眼下王君生死未卜,他们就开始琢磨起这位子来了,丝毫未将他这太子放在眼中。
那太医前脚刚诊完脉同他说过话,再然后宫中上上下下便全都知晓了此事,这消息竟然传得如此之快,想来他们早就等着今日了吧!
“臣提议,另立新帝!”
“臣附议!”一众大臣附议道。
太子强忍着胸口的怒火,险些拍案而起,贺明在底下同他对视了一瞬,意指莫要轻举妄动。太子终是攥了攥拳头,合上了双眼将情绪收敛了回去,缓了片刻后冷色道:“你们说得轻巧,这位子由何人来坐?”
“你来坐?”他指了指底下的吏部的尚书,那尚书尴尬地垂了垂头,拱手俯身道:“臣...惶恐。”
“还是由你来坐?李大人?”被点到名的那人是方才呼声最大的那位,只见李大人面色一凝,哑然道:“臣不敢。”
太子冷笑了几声,“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那你们同我说说,是要将哪位扶上位?”他一语中的,将底下心怀鬼胎的众人挨个敲打了个遍,他这话直白得不能再直白了,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五皇子默不作声地挑了挑眉,三皇子却道:“大哥何出此言?”他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见他的脸上未见丝毫悲伤之意,太子瞪了他一眼,“事情发展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老三难道还嫌不够乱?”
三皇子被他当着众人的面怼了一句,脸上自然挂不住,但碍于身份他只好忍气吞声,站了回去。
“父王还未醒来,你们便打起了主意,我奉劝诸位,最好收起你们那些心思,否则...莫要怪我不念旧情。”他身为太子,即便王君驾崩,此位子理所应当就该落在了他的身上,只要他一日不死,就绝不会允许第二个人染指这万人之上的王位。
太子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韶华秉着气将最后一味药倒进去之后终于松了口气,她用袖子轻轻拭去了额头上沁出的几滴汗珠,霎时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她深吸了几口气,站定了一阵子才缓过来。
南平见她这般,心中甚是心疼,却又不免几分自责,“楚婉...你没事吧?余下要做什么,我来做便是了。”
“不可,你若是无意染了毒,我还要再多医一人,现在你只管坐到一旁去,好好守着这里便是了。”韶华拒绝了她,因为她深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十分危险,稍有不慎便有丧命的风险,她不愿叫她以身犯险。
南平细细想来,她说的的确有理,眼下她能做的便是看守好此处不叫任何人来打扰,断不能给她添丝毫的麻烦了。
方才韶华加进去的那几味药,个个都剧毒无比,寒性大到寻常女子肌肤若是碰得了都会引起不孕不育之症,所以她只得细细地研磨,容不得有一丝纰漏之处。
她用力地捏开了王君的下巴,将那碗药给灌了进去,这药毒性虽大,但却正好能缓解他身上这种毒,正所谓以毒攻毒,便是这个道理。
接下来便是放血,放的乃是心口处的毒血,她握住了刀柄,沿着他胸口那两条紫黑色的线,慢慢刺入。下刀之时,少一分那血都流不出,多一分则会危及性命,她已经有些时日不曾这般紧张过了。
南平在门口徘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似乎有人在争吵,便轻轻推开了门,见门前禁卫军拦住了一行人,“张大人莫要为难我们了,我们奉命守在此处,任何人不得入内。”
南平走上前去,“怎么了?”
禁卫军见她走来,便推至一旁。
“张大人、于大人,什么风把诸位给吹来了?”南平袅袅婷婷地走来,温柔娴静、仪态大方,笑盈盈地走上前去。
那张大人不依不饶道:“公主还安排人将我们给挡了出去,这是何意?”他有些微怒。
南平笑了笑,“不知几位大人...”
“我们要见陛下!”
南平心中不禁冷笑,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并非南平不让,只不过这实在是王叔的旨意,他如何说,南平便如何做就是了。”她乖顺地垂眸望着几人。
“陛下?他不是...”身侧的人暗地里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才及时收住了话,随即心虚地瞟了她一眼。
这不就说漏了嘴了...她允自挑了挑眉,唇角扯了一抹嘲讽的微笑,“王叔如何了?”她故意问道。
“...”几人没再出声,纷纷低下了头。
“王叔不过是犯了旧疾,现下正躺在殿中休息,诸位大人有事可同我说,待王叔醒来南平自然如实禀告。” 碧落曾何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