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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柯并没有再遇见那个鬼刹赵檀,她希望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每次想到他那犀利恶毒的眼神,就会浑身不自在,李暮到是未离开过这里,她初步推测,李暮身穿华服,身份决非金国一般百姓家庭。
三天以后,鸣柯可以下床行走,也让她了解到了这座小楼的面貌和室内设置,从二楼的楼梯走下去,来到楼阁的正门,抬眼望见上面挂着匾额,匾额上写着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忆徽楼”。她并不知道这种神笔是出自何人之手,这是一座玲珑俊英的阁楼,但并不太小,而且并不简陋,房间设施都很简单,却不失华丽。
走向一楼厢房的窗前,打开窗户向外观望,正是深秋季节,满坡的枯草之上覆盖着一层零乱的枯叶,一条小小的溪流上飘浮着残枝败叶,远处的山体也已退去了明艳的颜色。
傍晚的风香树影,满眼枯黄,一阵秋风袭来,鸣柯随口念道:“秋风入庭树,孤客最先闻”,转首忽见伫立秋风中的李暮。
李暮回首一笑道:“姑娘竟然通晓汉人诗词?着实意外。”
鸣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姑娘是归心似箭啊?”他目光柔和,明眸清澈,摄人心魂。
鸣柯慌忙故意叉开话题:“我已被你们抓到此地多日,可否问一句,公子高姓大名?”
李暮似笑非笑:“姑娘既已知道,何需多问呢?”鸣柯脸上浮现一丝不悦
李暮正色道:“其实你一定对我有很多疑问,这也不奇怪,只是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是好事,你明白吗?”
鸣柯又岂能不知,要不然赵檀也不会要杀她。
“敢问姑娘芳名?”鸣发觉李暮问的有些可笑。
她如法炮制:“你不是说,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吗?”
李暮不由哑然失笑:“我早就知道你会如此回答,不过我还是要试试,”
她不经意的白了他一眼。
李暮佯装生气:“你好像总是在防备着我,我看起来像是个坏人吗?要知道,我可是从鬼门关那里把你救回来的。”
鸣柯却并没有领情,“你怎么不提是你把我抓到这里受苦的?若不是你和那个鬼刹,我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会有鬼上门找我?”
李暮一愣,转而大笑:“没有人说你刁蛮吗?行,就算是我的错好了。”
鸣柯把头一昂,正要与之争论,不想竟然用力过猛,忽觉肩膀一阵痛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李暮神色慌张快步走到窗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样?”鸣柯猛然接触到那灼热而深情目光,内心顿感惶恐不安,于是迅速躲开,又迅速的关上了窗户。
李暮不免一叹,他不敢冒昧前去,怕吓到这只受惊的小鹿。
鸣柯却暗中盘算着如何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此地绝不可久留,大仇未报,不可以有半点儿女私情。况且,此人来历不明,自己怎能心软?天黑以后必须溜之大吉。
鸣柯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黑夜的来临,西雅送来了晚饭,这些时日都是李暮亲自送来饭菜,而且会把饭送到鸣柯的嘴边,因为鸣柯这几天身体一直很虚弱,很少和他交谈。
鸣柯好奇的问西雅:“你们少爷怎么没来?”
“他说今天你的身体好多了,告诉我你可以自己吃饭了。”
呵柯心道,他是为了刚才的事而感到窘迫吗?会吗?她端起碗若有所思。
西雅见此情形问道:“姑娘怎么了?”
鸣柯喃喃道:“没什么。”
“别怪我多嘴,姑娘你是哪里人?为何会让少爷对你这么好?我从来没见过少爷如此对待一个人,就算是月蔻小姐,不,是少夫人他也未曾这样对待过。”西雅言语中似有隐隐的嫉妒。
月蔻小姐,少夫人?鸣柯一脸狐疑,西雅忽觉说错了话,神色显得有些张皇。
鸣柯想一探李暮的底细,何不从西雅身上获取,于是问道“你觉得你们少爷是一个怎样的人?”
西雅俯首思索片刻道:“少爷很平宜近人,平时对我们这些下人很好,从来不乱发脾气,如果能让少爷喜欢,真的是三生有幸。”
“哦?”李暮真如西雅所说的那样吗?
“你们少爷是哪家公子?姓甚名谁?”鸣柯很想知道更多关于李暮的底细。
“这个……”
鸣柯见西雅有些犹豫,于是道:“他叫李暮?对吧?”
“不是李暮,是仆散暮,信武将军,官居四品,仆散忠义的公子。”
信武将军?仆散忠义的公子?相传,都统仆散忠义胸有大略,为博州防御使时以政绩著称,在金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李暮不是姓李吗?而且出生在‘五国城’,怎么变成了仆散忠义的公子?还是朝廷的信武将军?官居四品?
鸣柯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仆散暮?一个汉人变成了金国权高位重的大臣之子,真是人生难料啊!”
西雅奇怪的望着鸣柯:“少爷怎么会是汉人呢?这不可能。”
“他不是叫李暮吗?从一出生就是一个汉人,这个你不知道吗?”
西雅露出惊愕之色,鸣柯心中一惊,难道自己知道的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还是自己弄错了?这会不会因此引来杀身之祸?想到这里,鸣柯倒吸了一口凉气。
渐渐的夜幕降临,夜阑人静,鸣柯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门,不见了李暮与西雅,抬头望了望深邃的星空,一阵冷风袭来,不禁心生寒意,该不该走呢?她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应当向什么方向走才能走出这片荒野?肩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鸣柯稍作迟疑,也只有听天由命了,鸣柯把心一横,踏进了黑暗之中。
走出约有一柱香的功夫,鸣柯听见前方有沙沙的脚步声,似乎不只是一个人,她紧张的竖起耳朵倾听,脚步声停了下来。一颗飞来的石粒打在她那受伤的肩膀上,鸣柯忍不住“唉哟”一声,只见一个身影如鬼魅一般飞身来到她的身前,鸣柯借着星光一看,心顿时凉了,来人竟然是赵檀,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那紧握的铜箫,让她感觉到他身上那寒冷的杀气,她丝毫没有迟疑,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赵檀冲了过去,鸣柯用那可怜的防身之术,怎可抵挡他那深不可测的武功?没过两招,便被赵檀打倒在地。
在鸣柯倒下的一瞬心道,八年前自己没有被完颜亮杀死,难道今日却要命丧在这个恶徒之手?顿时悲从心生,抑望星空,似乎看到爹娘那幽怨的眼神,悲忿地向天空呐喊:“爹,娘,今日就要与你相见了。女儿不孝,你们今生的冤屈,女儿为人无法为你们洗刷,为鬼也要找到杀你们的人报仇,鸣柯这就来了,你们一定要等我。”说完,虚弱的倒在地上闭上眼睛等着任人宰割,等了良久,却没有动静,鸣柯疑惑地睁开双眼,发现赵檀犹如一尊雕塑纹丝不动的看着她,鸣柯的哭述,不觉勾起了赵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赵檀依然冷冷道:“今天暂切留你一条性命,想逃跑?没那么容易,务必和我回去,马上给我起来。”
鸣柯有些怀疑自己耳朵,没有听错吧?难道他真的肯放过自己吗?此人真真是喜怒无常。转念一想,他并没有放过她,如果真的放过她,为何还命令她跟他回那个忆徽楼?
“他是怕你在荒山野岭喂了野兽。”不知从哪里传来苍凉而沙哑的声音,鸣柯惊疑地四处环视,寻找声音的来源,原来这声音是从赵檀身后传来的。
只听那个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檀儿,你居然也有心软的时候,你的心软为何不针对我这个救过你的人呢?”
“金阳子,闭上你的嘴,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救过我吗?”赵檀的寥寥数语,居然愤怒中透着一丝让人不易查觉的哽咽。
“这是事实,如果我没救你,你会活到今日吗?”
“我说过让你闭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赵檀打断金阳子的话,语气非常之震怒,并把手中的箫指向了金阳子。
金阳子不再言语,想必对赵檀的淫威之下心有余悸,他们到底是何关系?既然金阳子真的是赵檀的救命恩人,赵檀没有理由去杀金阳子,除非这个赵檀是个灭绝人性的魔鬼。想到这儿,鸣柯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还不快给我走。”
赵檀特有的威力总是让人无法抗命,鸣柯丝毫不敢怠慢,当她爬起来,走到金阳子身边时,感觉有些异样,此人走路跛脚,嘴里还不时发出呻吟声,似乎身负重伤,由于天色昏暗,无法看清此人的容貌与衣着。
鸣柯不知道下一步赵檀会怎样对待她,那个金阳子的伤莫非是拜赵檀所赐?自己身上的伤又何尝不是赵檀所赐?鸣柯不由心中暗骂,只是出来买个胭脂,便如此倒霉地碰上这般邪恶之人。 链画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