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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诡异突变

　　羽庐远猎的日子近了。

　　羌羽的脸色红润许多，不过，下地活动的时间，被太医严格限制。她已经可以长坐在塌，想到自己不能跟随羽庐前往，一方面觉得如释重负，一方面又觉得岌岌可危。

　　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矛盾？甚至，有时候，会将自己与羽庐那一脸极情愿又极不情愿的神情重合在一起。

　　次日，羽庐带着钟长殿，领数十名近身侍卫出宫，抵达梅城近郊后，与铁皓营会合，踏上远猎行程。

　　一只戴胜鸟受了惊，冠羽竖起，扑动翅膀，斜飞入林间。

　　留在皇宫的羌羽，在孔桢和荣莲的照顾下，身体日益恢复。不到一个月，羌羽就能自如走动，只是还不能干重活儿。

　　德太妃特别照顾羌羽，嘱咐管事太监不能让羌羽累着。

　　有了孔桢和荣莲的陪伴，羌羽似乎不用忧心任何事情，日子过得顺心如意。她快忘了，这是危机四伏的皇宫，舒服只会带来麻痹。

　　“多吃点，以后给殿下生个大胖小子。”

　　荣莲每次为羌羽奉上饮食时，总会不自觉挂在嘴上，俨然将羌羽视为半个妃子。

　　“诶，你别给羌羽增加负担。先养好身体再说。”

　　孔桢却很少提及生子之事，她非常愿意照顾羌羽，因为住在毓华殿比毓华院好，离德太妃和殿下都更进了一步。

　　羌羽很听太医的话，潜心调养，规避忌口，每日按时活动筋骨。

　　渐渐地，羌羽的脸变得更圆了些，仿若玉盘。

　　又一年盛夏，羌羽的脸随着炎热冒出痘痘来。后宫的女人本有不少法子，盖住脸上的瑕疵。可羌羽由于不用伺候殿下，也就不上妆，不抹香，任那素颜袒露。

　　一日清晨，众女给太妃娘娘请安。

　　德太妃忽然发现羌羽的脸有些变化，于是唤她上前答话。

　　众女也有好长时间不见羌羽了，小声议论起来。

　　“你的脸，怎么了？”

　　德太妃留了颜面，没有直接点明“脸上有瑕疵”。

　　“回娘娘的话，羌羽恢复得很好。脸上的东西，过段时间应该会消褪。娘娘无需担心。”

　　德太妃想想也对，遣了众女歇息去了。

　　事情却慢慢地变得不对劲了。

　　早晨，羌羽去花园散步。

　　荣莲站在她的侧面，忽然凑上去说道：“唉，你唇上有什么东西？”

　　羌羽抬手一摸，什么都没有，随即顺手就拍了荣莲一掌。

　　“你逗我？”

　　荣莲受了一掌，也不闪躲，像幽灵似的缓缓挪动到羌羽右前方，伸出手指戳了戳羌羽的人中。她似乎吓了一跳，迅速抽回手指，拉着羌羽就往回走。

　　孔桢正在晾晒衣物，只见荣莲拉着羌羽走过来，也不停手，继续往杆子上悬挂：“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荣莲一把擒住孔桢的手：“你快来看看。”

　　孔桢的手被荣莲按到羌羽的脸上。

　　“你到底要干嘛？”羌羽非常不解。

　　荣莲终于说出了她惊人的发现。

　　“你这儿，好像，长须了。”

　　尽管说得很不坚定，但是，却是在陈述事实。

　　羌羽赶紧在嘴唇上方摩挲搜寻，急语道：“没有啊？”

　　孔桢经荣莲一比划，也认真观察起羌羽的上唇。

　　过了好一会儿，孔桢也对羌羽点点头：“是有些软软的绒毛。”

　　羌羽松了口气：“咳，绒毛而已，你瞎说啥？”

　　孔桢犹豫片刻，接着站在荣莲身旁：“不过，她也没说错。”

　　羌羽闻言，返回卧室，将铜镜贴近脸庞，细细观看。

　　隔日午后，太医被急召进宫。

　　太医只说了三个字：“不对啊？”就把方子细细查验了一遍：“药方没有问题，但是怎么出现了机体紊乱、月信不调、毛腺亢奋的症状？”

　　“你再休养一段时间，戒骄戒躁，宽了心就好得快。”

　　一段时间过后，羌羽的症状仍不见好转，脸上的痘痘时多时少，唇上绒毛却似乎长长了一些。

　　德太妃专程换了专精内科的陈太医给羌羽把脉治疗，可结果出乎意料。

　　“太妃娘娘，恐怕她暂时有恙。”

　　德太妃见陈太医语焉不详，又欲语还休，直接问道：“哪方面有恙？”

　　“她……暂时不能生养。”

　　“这，怎么回事？”

　　“可能姑娘的毒性还没清完。”陈太医摆出了最扯淡的理由。

　　“毒药跟生孩子有何关系！”德太妃听出了陈太医话中有话。

　　“娘娘息怒。”陈太医一脸无奈。

　　“你过来。”德太妃把陈太医叫到屏风后，低声征询。

　　荣莲和孔桢侍立在羌羽一旁，她们都暖声安慰着羌羽。

　　待德太妃再走出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宣布诊断结果，随口说道：“好好调养。”语罢，头也不回快步离去。

　　看诊过后，德太妃对羌羽的热络劲逐渐就凉了下来。

　　明眼人看得出来，德太妃已经不打算把羌羽纳入羽庐的后宫。

　　事情就是这么诡异突变！羌羽瞬间感受到从顶端栽到地底的滋味。 羌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