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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小试身手
“看！”尹穆虹指着前方。
“沨火原，到了。”蓝芝瑛故作镇定，心情却澎湃起来。
青草一团团，一簇簇，一片片从银色湖水中冒出来；遍布湖岸的芦苇踩着高跷，提早开出紫色的花儿，摇头晃脑随风摆荡，仿佛被初夏撩拨的汗毛。
“羽庐殿下在那边！”
蓝芝瑛指着沨火原低处的山坡。
那里出现了羽庐的大批人马，众人忙忙碌碌，热火朝天。
萨度昆突然停了下来，指挥道：“下马。”
蓝芝瑛和尹穆虹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蹑手蹑脚的，像一只猴子似的萨度昆。
“他们没在那儿。”萨度昆在湖边试探着迈出脚。
萨度昆呼出一口气：“这儿是实的，踩这儿。”
蓝芝瑛和尹穆虹仍然端坐马上，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萨度昆。
“不走？”萨度昆笑嘻嘻地说：“乖，你们留在这儿，看好我的马。终于清静了。”他把手枕在脑后，转身蹦着走开。
蓝芝瑛见状，立刻驱马上前。
“唉唉，你别来，会陷下去。”萨度昆突然想起什么，退回来取下马背上的银雪鹿，扛在背上就走。
“唉，萨度殿下！”蓝芝瑛赶紧下马，指着不远处：“过去吗？他们就在那里。”
“假的，海市蜃楼不知道？你的眼睛会骗你，唉，走了。”萨度昆扛上银雪鹿，走得有些吃力，留下深深的脚印。
蓝芝瑛扭头吩咐尹穆虹：“你留在这儿看马。”语毕，追着萨度昆离开。
尹穆虹跳下马时，蓝芝瑛已尾随萨度昆走远了。看着三匹马，尹穆虹捏紧手心，干瞪着眼。
芦苇淹没了萨度昆二人的背影。
倏忽之间，飘在湖上面的人影虚像也不见了。
羽庐和羌羽骑马走出树林，远远望见高高在上的顶峰，矗立在云朵之中；云层下低矮的峰峦削去了棱角，鼓起一个个山包。
眼前则出现了一大片缓坡，土层松软沟壑纵横，从山间淌出的溪水被分割成天然的水道，灌养了这片荆棘丛生的洋槐幼林。
刺儿多的灌木丛聚拢扎堆，其间缀满了红红黄黄的小花。
“殿下！这边兔子多！”
羌羽跨马驰骋，蹿到了前面。
钟长殿已经学乖了，在后边慢一拍地小小声提醒：“哎，不能跑到殿下前面，除非是……有危险。”
可惜，羌羽已经遥遥领先，根本听不到钟公公的嘟哝。
羽庐丝毫不在意，追随飞奔的羌羽而去。
“唉唉，殿下你别过来。”
羌羽已经下了马，她蹲在地上，压低声音，急促地提醒。
羽庐驱马原地打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嘘，下马。”
羌羽示意安静点，指着地上蝌蚪状的屎粒：“这有一堆兔子屎，新鲜的。”
羽庐心领神会，悄然下马，手持弓箭，屏息等待。
羌羽找到一处沟壑汇集地深沟，守在沟岸边。她左看看右看看，解下腰间的黄色布带，冲羽庐和他背后的队伍挥舞。
“你，叫几个人绕过去，守住那边。”羽庐猜中了羌羽的意思，马上下令。
钟公公点头哈腰，立刻带领几个身手麻利的小太监去羌羽那边。
羌羽又用黄腰带频频举高示意，羽庐明白她的意思，立刻爬到了水岸阳面的土埂上。剩余的人都在开阔地呈扇形站开。
随从们都晓得，虽然这次是两位殿下之间的打猎比赛，可是规定只认殿下的箭，并没有规定其他人不能合围站位啊。
羌羽见众人都就位了，捡起一个石块，掷到不远处的土疙瘩下，一掷没动静，再一投，突然土疙瘩下钻出一只灰兔子。
按照羌羽根据地形的预计，兔子会蹿上土埂，逃到灌木丛更茂密的阳面去，羽庐正守在必经之路上，射中的机会就大。
可是，这只兔子好像事先排练过逃生路线一样，直冲着羌羽这边就蹦过来。
另一边，土疙瘩旁边逃出四五只兔子，根本就不冲着羽庐的方向去，而是不合常理地向没有遮蔽物的开阔地蹿去。
众人皆慌，手忙脚乱。
羽庐想瞄准羌羽这边的兔子，因为距离近一点，同时又想瞄准后来逃窜的四五只兔子，因为数量可观，要是捉住的话，离胜局又近了一步。
在犹豫间，羽庐气息急促，放箭不稳。往羌羽这边逃的兔子射是射中了，可是并不致命。
兔子见前方被堵，带着箭伤又钻回了某个土疙瘩。
羽庐又转向另一边连发数箭，那四五只兔子仅仅射中了一只落后面的，只听噗的一声，兔子从蹦高点跌下来，滚了两圈。
“殿下射中了！射中了！”小太监们及时捧场。
羽庐叹口气，对战果显然不满意。随后，一瞥眼看见聂教头在远处观看，羽庐就很不开心地抿嘴。
“殿下，这里还有一只。看！”
羌羽拽住了一只兔子腿，从土疙瘩里拖出来，先前中箭逃窜的兔子仰卧抽搐着，地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羽庐三两下蹦跳过去，他用弓戳了戳还在蹬腿的兔子：“血流多了，快死了。”
“噢噢——”钟公公带领小太监们一起争相喝彩。
在短短时间里，羽庐就顺利斩获了一条蛇，两只兔子。
羌羽看着羽庐鼓起的脸蛋，突然觉得他好像一直都憋着口气，想对身后的众人说——瞧，我这个皇子，并不窝囊。
羽庐对远处一招手，佟总管和聂教头迅速赶过来。
“把猎物收了。”羽庐对佟总管指了指地上的兔子。
“萨度昆去了哪个地方？”羽庐询问佟总管。
“嗯，跟随萨度殿下的尹小姐被找着了，可是她也说不清楚……萨度殿下和蓝小姐到底去了哪里。”佟总管支支吾吾半天没有回答出来。
“启禀殿下，据属下探查，应该向雪山顶去了。”
聂教头边说边指着遥远的积雪斑驳的顶峰。
羽庐满脸惊讶，随后镇定下来，嘲讽地说：“这么说，田大人也是想要本王去山顶咯？”
“殿下的安全才是属下最关心的，属下想，田大人也不是那个意思。”聂教头字字斟酌。
“不是么？”羽庐的鼻子哼哼两声。
“萨度昆殿下去哪，本王就去哪里。奉陪到底才是礼宾之道。”
羌羽觉得他们的对话很怪异，她看着羽庐脸上是一副极不情愿，又极情愿的样子。 羌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