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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今晚不对劲二
夜间，大战在即，羌羽辗转反侧，睡得并不踏实。
“你翻来翻去，弄得我也睡不着。”从静夜里，飘来萨度昆浓浓的抱怨声。
他忽地坐起来，将曹矢菔抱在胸前：“睡不着，就起来。”
羌羽背对着萨度昆，顾自回忆着查望这个人的性格特点，再结合他的性格，归纳他的攻击特点、习惯，推断其最有可能的攻击方式，想着想着，恍若不闻隔壁的搭话。
扁方兄突然飞来，啪地砸中羌羽后背，打断了她的思索。
“躺着好想事。”羌羽刚敷衍完萨度昆，就发现曹矢菔回来了，赶紧转身就抢。
可萨度昆跟一阵旋风似的，遽然出现在羌羽背后，把曹矢菔攫在手中。
羌羽长叹一口气，武力比不过你，脑子想什么，你可管不着。
羌羽正要转身侧躺，萨度昆忽然摊平手，垫在羌羽挨地的肩膀下，手臂一揽，羌羽就如咸鱼般被翻了个面，正对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眸。
“说说话。”
萨度昆蹲在地上，就这么半揽着羌羽，好似命令，又像恳求。
羌羽抖抖身子，摆脱了他的手臂，靠着树坐起来，也不开口，就等着殿下打破僵局。
萨度昆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暗想，说什么？要打开话匣子，还须投其所好。
“你带兵打仗各方面都好，但本王有一个小建议。”
羌羽的耳朵立马竖起来了。
萨度昆见聊天效果立竿见影，忍不住一乐，就侃侃而谈：“首要是军纪，你下的严令，流于口头，只能吓唬吓唬新兵。”
“冻杀不拆屋，饿杀不掳掠，这种级别的虽然你还做不到，但军纪何等重要，你必须尽快建立。”
“军队只能有一个声音，敢违抗军令的，从今日起，你就要严加约束。”
“像上次那个拿错令旗的战士，就该重重地罚，军令如山，马虎就要出大事，因一个小错，得浪费多少军机，赔进多少人的性命！”
萨度昆很是了解羌羽的习性，就怕活生生的人在战场上一眨眼没了，于是，把减少伤亡作为建议的落足点。
羌羽深以为然。但她进入军营太匆忙，还来不及听昊梅详述军令法度，所以她对这方面不甚了解，赶忙追问一句。
“如何加强军纪？”
“赏罚有度，刚开始立军威，下手要狠。”
萨度昆一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尤其是对于他擅长并热衷的各种惩罚人的伎俩。
羌羽之前闻所未闻，原来，惩罚人还可以这样！罚站罚跑就有十多种花样，仅仅入门级别的惩罚就让羌羽大开眼界——抱一大盆水下蹲，上边的水不停地加，下边的屁股蛋子中间，还点上根香烛。
“做你的手下，倒了八辈子霉。”羌羽一言以蔽之。
“此话差矣。每种惩罚，都一举两得，给他们添了不少保命本钱，战场上刀剑无眼啊。”
萨度昆跟个顽童似地笑了笑：“身体好，才是真的好。”
羌羽仰头长叹：“是，是好得过了头。”说完就势躺下。
“喂，我没说完。”
羌羽突然觉得听他叨叨，有一种神奇的功效——催眠。她打着哈欠就囫囵说道：“我听着。”
“唉，你有没有发现，昊梅训练重骑兵，一开头就有问题。”萨度昆另扯了一个话题。
羌羽听着有些意外，复又坐起来倾听：“哪里有问题？”
“一个人，有万分之一的机会练成全才，一支队伍，却万万不可做到全能。”
“嗯术业有专攻。但我也理解昊将军，刚刚建立一支重骑兵，当然要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你看，马又少……”
萨度昆急急挥手，如拍苍蝇一样，立刻打断羌羽的长篇大论。
“什么上马冲击、骑射，下马近战、搏杀？如果是我，定会让冲击的冲击，搏杀的搏杀。”萨度昆挥斥方裘，继续发表高论。
羌羽目不转睛地盯着萨度昆，脑子却在飞速闪动。萨度昆所拥有的诸项本领，厉害就厉害在同一点——扎根于深度洞察力。
正如他与束将海对战时所体现的，他的眼，能穿透盔甲，忽略招数，直抵对战的要害与本质。
在关键时刻，在重压之下，他竟然能舍弃神功。这并非常人所能做到。
论及生死，他之所悟，竟又与师父的境界殊途同归。
羌羽盯着他口若悬河的嘴，心中开始松动，是不是可以对他卸下一部分心防？先撇开那颗色眯眯的狼子野心？
忽然，山间腾起火，劈劈啪啪地烧起来。
夜里不曾合眼的人，就真的不用合眼了。
羌羽如夜猫蹿起，操起随身背囊，搜寻起火位置：“哪个方位？”
“呜巴累！”
萨度昆很不情愿地蹦起身来说：“大晚上用火攻。”
“起了雾，就下不了雨，查望脑子不差！”羌羽一边喊话一边就飞奔向起火的反方向。
萨度昆闻言一顿，看羌羽奔跑的方向，立刻明白她的用意，禁不住心旌荡漾——眼前这个人，与我灵犀相通。
萨度昆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
羌羽全速奔跑的方位，并非胡乱奔个大方向，而是精确定于一点，即虎盛山靠北的要道。
萨度昆将头盔抛给羌羽，对她的意图已了然于胸，可嘴上却欠欠地质疑着。
“大晚上，别带我跑错了。”
“错不了！” 羌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