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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一战成名五
“他不是中立？”
金剑敖脸朝萨度昆消失的方向，露出既疑又喜的神色。
羌羽有些懵，用手挠挠头盔顶。
“‘中立’，他一直挂嘴上。”
金剑敖仿佛放下了一万颗心：“他出马，你放心。”
正当此时，羌羽的探子刚刚回来，见着金剑敖如见了鬼，扑地就道：“郎尉大人！是你！”
怪不得探子会吓趴下。他回来前，明明看到金剑敖还被众人缠身恶斗，可回来一看，他比自己还先到！不仅先到，还把军情都处理完毕，不愧是庆云堂的军官，不服不行。
窄道战场。
萨度昆钻出树林屏障前，先隔着树叶，观察了此时战况。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百余人的庆云援军，跟先前金剑敖的队伍一起，携手同战查望军。
他们的战场已稍微偏离了起过火的窄道，准确地说，是在窄道以南。
此刻，查望敢死队依旧占了上风，他们并不急于取胜，似乎在等待什么。
萨度昆在乌漆麻黑的夜里，就着双方火把的光，四处寻找金剑敖的副官，好歹先跟他接上头，至于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败得恰到好处。
一个黑影跌来，撞破他藏身的树叶，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路。他随手格挡，再拎起那黑影，一看，是个敌军士兵。
萨度昆抓住那战士的手掌，拍到自己胸口，状如爱人吵架，还适时地发出一声“啊唷”。
那人急于抽回手，却发觉对方已牢牢钳住自己。
萨度昆拥住那人如跳舞一样，旋转着就跳进了战场。这两人正好撞入金剑敖副官和敢死队头头的战圈附近。
虽说萨度昆已尽力在演了，但到底有些突兀。一霎那，战圈内外的人停住厮打，有人故意把火把往这边举，就见这一高一矮，一健硕一精瘦的人揪在一起，不和谐地打着架。
看情形，这明明是打不起来的两个人。
萨度昆突然呼喊一声：“杀啊！”
终于唤醒了一堆发愣的人。众人重新挥舞刀剑，该劈的劈，该刺的刺。
萨度昆与那人看似扭打，实则是他拽着动弹不得的俘虏，翻腾了三两下，就靠近了副官的位置。他凑上去正要跟副官耳语，那人趁机挥拳，直敲他的腮帮。
萨度昆看也没看拳路，忽地往侧面一偏，那拳头正好砸中副官的下巴。
“嘶！”
副官已经筋疲力尽，嘶哑地叫唤着，就要跌倒。
萨度昆左拳击出，如铁锤般砸晕那人，右臂同时伸展，将跌到半路的副官搂起。东击西搂，动作利落精准。把副官对面的敢死队头头看得一惊。
这人是谁？戴着个头盔，身手不凡。
萨度昆则心里“哎”一声，刚才忘了，要笨，要拙！得马上维护一下正常印象，于是，他赶紧伸脚绊在副官后跟上，跌了个狗吃屎，扑在地上半天爬不起。
敢死队头头飞起一脚，蹬向萨度昆的头盔。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蹬开瞅瞅是谁，会不会又是上次那人戴了头盔？又回来招摇撞骗？
当然，头盔是踢不掉的，萨度昆还没等他的脚风过来，就“痛苦”地就地一滚，躲开袭击的一刹那，勾住副官，将他拖过来摔在一起。
副官的下巴被动磕地，比上次挨拳更疼！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郎尉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此处受刑。
“嘘！”
萨度昆哪管姿势是不是舒服，抓住副官就耳语：“往南撤！败退！知不知道？”
副官苦不堪言，谁不知道啊，不过他还是尽职地长话短说：“他们不相信！”他们，自然说的就是敌军。
“我来！”
萨度昆说完就把副官推开，来个鲤鱼打挺，还不等他站稳，一柄刀就径自奔向胸膛。
萨度昆提醒自己，千万不能争胜。可只要危险一来，身体就先于脑子做出反应，这当口，两根手指已经轻巧地夹住了对方袭来的刀刃。
对方使劲压刀，那刀就是顿在半空，纹丝不动。
萨度昆暗叫“不好”，赶紧松开，那刀就冷飕飕地砍下，击中他那故意不挪开的手臂。幸得盔甲护体，才不至于伤筋动骨。不过，血还是流了点，萨度昆捂住伤口，拔腿就跑。
他逃跑起来，倒是出奇地利落。
副官跟在萨度昆后飞也似的逃跑。庆云军战士见主将消失，副将溃遁，仅剩的一丝战意就被冲垮了。他们都来不及丢盔弃甲，拼尽全力扒开身边人，脚丫纷飞，夺命狂奔，好似在比谁跑得快。
可这查望的敢死队，还真叫敢死队，偏偏不信邪，铁了心要把此处的兵力引出来，统统剿杀。
萨度昆一回头，这波敌人咬牙追赶上来，他们真的疯了——拼命的人不敢惹，敢惹的人都不拼命。
北道机动团藏身处。
羌羽左右踱步，步幅看似稳定，实则越来越轻浮，脚步声愈发焦急。
“查望没在窄道？”羌羽从探子脸上得到的是否定答案，就下了判言：“他要动真格了。”
“派人爬上树仔细盯着。”
“任何风吹草动，速速回报。”羌羽说完又强调道：“任何。”
山那头，战场已终结喧嚣。黎明前的山地静得像睡着的婴儿。如果不亲临战场，可能就会恍惚，一切肉搏都从未发生。血腥的风刮过，令人产生错觉，到底是发咸，还是发甜？
“冉将军的人，到哪了？”
羌羽每隔片刻，就催促冉将军的信使，搞得信使都有些混乱，之前将军催她，现在她催将军，完全颠了个儿。
树上侦查的探子还没回报，这个查望真龟人也！他就横了一条心，死活要榨干此处兵力，难道就不怕后面的追兵？
“他们逃了，查望的人咬住不放。”羌羽派出的探子答道。
探子浑身是汗，几乎能拧出一桶水来。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七八趟，每次的军情都一样，我方且战且退，敌方咬住不放。
羌羽正了正头盔，提上弓，低声跟金剑敖商量。
“我带人去，得要让他们相信，我手里的，就是最后的兵力了。”
“真打？”
金剑敖即刻明了，但流露出担忧。
“万一……” 羌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