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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隐瞒
新学期开始正式上课之后，涂鹤让我们暂时停止了搜寻工作；然而这都开课一周了，鲁娜和巨晓剑始终没有在学校露面，我和邹梓开始从最开始的单纯担心变为焦虑，最后变成了怀疑。
“金鱼……你说学姐他们会不会被监察司扣下了？”一日上课时，邹梓突然诈尸一样从课本中抬起头，皱着眉头盯着面前的空气，“就像我们之前那次一样，是不是监察司把他们关在某个地方了？”
我正两眼无神大脑放空地溜号，冷不丁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啊？……啊，不会吧，监察司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学姐他们知道了某些不得了的秘密，监察司害怕他们泄露出去，”邹梓一脸认真地分析道，听得我一愣一愣，“嗯，很有可能，学姐他们失踪之前不是去给某位前辈扫墓了吗，也许是在墓地看到了什么……我知道了，监察司肯定是藏了什么东西在墓地，为了防止秘密泄露才把学姐他们抓起来了，然后编了个借口骗我们呢。”
我的神经被猛然揪紧又突然放松，无论怎么说这个阴谋论也太过了：“……不会吧，有什么东西非得藏在墓地里嘛？”
“当然有啊……”周炳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我背后响起，要不是他突然开口，我差点忘了我和这家伙选了同一门课，他一边潦草地做笔记一边继续说道，“我和杨洋也在考虑是不是有人搞鬼，不过这件事肯定不是监察司干的。”
“你怎么能肯定？”我压低声音问道。
“这几天我们没去找人，涂鹤翘掉了自己的课去找了，”他慢悠悠地回答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感情，“以那家伙的狡猾程度，完全可以编出别的理由，比如临时派出去出差了——实际上监察司也正是这样给他们的父母解释的——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那两个人是失踪了，就连地下遗迹的工作都暂时交给巡捕寮了，以抽出人手去找他们。”
原来事态已经这么严重了，可就算这么隐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从失踪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了，监察司从没有派遣过这么长时间的外差……
“——所以，监察司至少应该想办法调取一下墓地的监控录像吧？”如果妖怪的手段无效的话，那就借助科技的手段啊，靠我们这样人肉搜索要找到猴年马月？
“哪有那么容易，想要调取录像就得先报警，一旦惊动警方，事情就不在监察司的掌控之下了，”周炳冷哼了一声，“而且为了防止怪谈事件被监控录下来而干扰到现世，监察司在这所城市的每个摄像头上都做了手脚，以确保牧书人在使用信物的状态下绝对不会被拍下来——所以，如果他们使用了信物的话，就算调取录像也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那就这样放着不管了吗？”邹梓着急了，“如果一直到不到学姐他们，家长也会报警的，监察司打算怎么办？”
周炳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监察司自有办法解决现世的舆论，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明明就是确认死亡却以失踪定论，就连警察来了也没办法。”
“咦……还有这种事情？！”反应了半秒之后，我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邹梓手里的笔也掉在了地上；趁她满地找笔的时候，周炳简单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没有入校——也就是说他也只是听杨洋说的——当时T大的牧书人不分组别，全部由时任学生会会长的某位前辈领导，在那位前辈的领导下校内校外井然有序，由于有这么一位厉害的学长在，监察司也不怎么多插手学校的事物，全权委托给他处理了。
——直到某日那位前辈被人发现头朝下插在学校的湖里，只剩一双脚露在外面。
和上学期的跳楼事件不同，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也是牧书人，监察司这才得以第一时间派人进入校园封锁了消息，并用某种不为人知的方法处理了尸体，最终这位学长被列为失踪人员；那时候的杨洋和鲁娜还是大一的新生，巨晓剑仍在Y中准备高考，而我和邹梓则远在千里之外，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顺便说一句，涂鹤是上了高一才取得信物成为牧书人的……”周炳低声道，看到我们震惊而茫然的眼神，他又不耐烦地补了一句，“就是那位特别能干的前辈死的那一年。”
“这……有什么关系吗？”邹梓困惑地问道，“等等，你刚才说他拿到了信物……难道是他干的？”
我：“……”
周炳：“……”
“又来阴谋论了，那只是个巧合吧？”我无奈道，“监察司要真的想要吸收新鲜血液还会缺那一个信物吗？”
这回轮到周炳特别无奈地看着我，然后叹了口气：“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和信物……总之不管真相到底是怎样的，最后拿到那位前辈的信物的人，就是涂鹤。”
还不等我重启死机的大脑，下课铃突然叮当叮当地响了起来，教室里顿时一片沸腾，今天是校庆的日子，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提前半个小时下课，以方便学生晚上的活动。
“别把我今天告诉你们的事情到处乱讲啊，不然传到涂鹤那里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临走前，周炳如是警告道，然后他就像急尿一样夹起书一溜烟地跑走了，只丢下我和邹梓两个人坐在那里面面相觑。
周炳之前的话，无疑戳破了我对牧书人这一职业的最后一点幻想——使用信物的时候遭到莫名其妙的侵蚀就算了，那位前辈为什么会头朝下插在湖里啊，总不能是喝多酒了掉进去，或者练习憋气出了意外吧，就算自杀也没道理采取这么奇怪的姿势吧？
所以说，这明显就是一起谋杀……
“没想到监察司的势力这么大，居然敢隐瞒死亡事件，”邹梓又开始转笔玩了，这是她焦虑的时候的习惯性动作，“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会点法术，处理一下人类妖怪之间的日常摩擦而已……”
我勉强笑了一下：“我也这么以为的，现在看来得重新考虑一下你的猜测的合理性了。”
“你是指什么？”
“就是学长他们的失踪的事情，没准真的和监察司有关系。”看到邹梓困惑的表情，我又补上一句：
“也许，只是涂鹤和我们不知道罢了。” 牧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