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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替班
在鲁娜和巨晓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和邹梓两个见习充当了校外的临时守护者，这才知道当守护者是多么苦逼的事情，也终于理解了两位前辈为什么要住在外面。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听到坐在餐桌对面的涂鹤的提议，我恨不能把脑袋摇成两个，“虽说已经初春了，这种天气睡在外面还是会出人命的，让我翘课熬夜执勤都可以，但是今天晚上我要回宿舍睡。”
涂鹤立马冲我吹胡子瞪眼：“没问你的意见，这事由得了你？你倒是想美美地睡在宿舍里，那外面出了事情谁来负责？历届校外执勤人员都是住在校外，来回跑不耽误事情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敢情我收拾鲁娜和巨晓剑的摊子还不够，还得负责给你们喂奶啊？”
他一连用了好几个反问句，再加上堪比班主任查早恋时的汹涌气势，我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
“可是我们两个还是见习啊！”见状，邹梓赶紧在一旁帮我说话，不过一看到涂鹤的眼神她立马就结巴了，“啊，那个，我的意思是……那个啥，如果我们出色的执行了任务，之后就可以转正了吗？”
——哈？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嘛！这个时候提转正到底是想怎样，还嫌活不够多？！
而涂鹤差点笑出声，最后一秒才控制好情绪，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嗯，那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他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如果表现好的再加上有举荐人，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举荐人？”我警惕地重复道，“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的是只要靠我们自己的本事找到两界大门就能转正……”话说回来我怎么也开始纠结转不转正了，这不是正中涂鹤下怀了？
“嘛，因为你们并不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找到两界大门的，所以之前那个不算数了，”涂鹤愉悦地摆摆手，笑眯眯地望着我，“从传统上讲想要获取正式的牧书人资格就必须有引荐人，而引荐人原则上得是你们组的直系前辈。”
啊，可他们两个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这不是相当于开了张空头支票吗？
“什么意思，监察司说的话你也有疑问？”
到最后，监察司的某位干事既没有给我们解决了住宿问题，也没有解决了转正问题，他啃掉盘子里剩下的半截鸡腿，愉快地拍拍屁股，临走前还不忘打包一枚辣翅和一瓶豆奶，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里，那认真仔细的架势就好像要出游的小学生一样，实在是令人感觉违和到不行；在他的背包拉开的瞬间，我似乎还听到一声超短促的尖叫声，不过早间的食堂里实在是太吵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你猜他为什么突然喜欢鸡翅了，”那边，邹梓正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搅拌着自己的米粥，“当零食？替同学捎的早餐？总不会是去喂猫吧？”
那倒是也有可能，比如喂一些很爱吃辣味的猫妖，不过……
“我记得地下遗迹可以带少量食物进去，可能咱们食堂的鸡翅的大小比较适合携带吧，外面的鸡翅都太大太肥了。”
邹梓哦了一声，继续发了一小会儿呆，这才回过神意识到我刚才在说什么：“等等，你是说他要去地下？不是说遗迹里的工作暂时停止了，涂鹤最近一直在帮忙找学姐他们吗？！”
“如果不是去地下，那他应该打包一份三明治外加一枚大饭团才对得起自己的胃口，就以正常高中生的食量那个鸡翅还不够塞牙缝的。”我开始着手收拾餐盘，“也有可能是马上就要考试了，为了防止吃得太多脑子迷糊。”
邹梓噗嗤一笑：“哪有一开学就考试的，太没人性了吧。”
“还有什么比牛粪跟没有人性？我一直觉得他变得这么少年老成多半是牛粪吃多了。”一想到他也吃过地下遗迹的储备粮，我就觉得很解气，“不过我才不在乎他到底要把鸡翅带到哪里呢，我现在只想要巨晓剑他们早点回来，不然直到毕业之前我们都得睡在大街上了。”
邹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跳起来哀叫道：“不好，街上蚊子超多的，而且还可能会下雨，为什么涂鹤不让我们去学姐的店里啊？”
“为什么，当然是……”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之前只想着如何才能留在宿舍，完全没想过非要留在外面的话我们该怎么过夜——鲁娜的小店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据点，但是涂鹤的意思显然是让我们待在街上喂蚊子，是因为屋里有一个两界大门，还是因为他没有钥匙，没法打开那个施加了强力结界的屋子？
说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算鲁娜个巨晓剑不在屋内，小店也不会从我们眼前消失了，该不会是结界失效了吧？
我把这个疑问告诉了邹梓，后者愣了愣，立马从背包里翻出一本超级无敌厚的笔记本，这个笔记本的内页非常饱满，饱满到给人一种马上就要爆炸的既视感。
“现在你的书包里只能装这一个本子了吧？”我在一旁日常感叹，“话说你还在记这些怪谈，真的是打算把这本记录留给你的子孙们看吗？”
“唔，当然了。”邹梓咬着嘴唇将本子抵在膝盖上，飞快地写完一串蝇头小楷，还认真捧起来读了一遍自己刚写的东西，确认无误之后，这才继续说道，“不过那只是原因之一，笔记是为了弥补记忆和逻辑的不足，事物之间都是有联系的，但是有些联系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唉，连听课都不肯好好记笔记的人怎么会明白笔记的价值。”
“还望学霸大人不吝赐教？”
但是学霸大人只是皱着眉头，望着餐厅的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道：
“和我去一趟图书馆吧。”
我苦笑一下：“我觉得你的笔记本已经够丰满了，再添加内容的话你还背的动吗……”
“不是去抄书，”她干脆利落地打断我的话，“我是想去看看巨晓剑学长到底把东西藏在哪里了。” 牧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