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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肆清晰感受到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失衡，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
等他反应过来，赶紧将女孩推开，整个人逃也似的退离一米远。
沈妧醉的不轻，站都站不稳，差点被他这一推推倒，程肆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稳。
沈妧湿漉漉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迷离的醉意，脸颊上带着一丝浅浅的晕红，莫名有种浑然天成的媚态，她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忽然咧嘴笑起来，眼中满是细碎的笑意，明媚动人。
程肆都不知道她因为什么那么开心，笑得像个偷腥猫一样，满足又高兴，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刚刚的举动有多大胆。
程肆心如擂鼓，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觉得那明艳的笑容格外晃眼，越是与她目光对视，越觉得口干舌燥。
好半天，程肆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看着小姑娘轻轻开口，嗓子莫名带上几分沙哑，“你……”
“咦？哥哥，你脸怎么好红？是不是生病了？”沈妧忽然皱眉，朝他伸手要摸他额头。
程肆心里莫名一慌，连忙退开一步，拨开女孩的手，躲开她的触碰，“哥哥没事。”
这一瞬间，他才恍然发现，曾经的小姑娘长高了，微微仰头视线就能与他对视，小姑娘虽然化着淡妆，但是皮肤很好，灯光下都能看到她脸上细细的小绒毛，水汪汪的眼睛清澈见底，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粉红的唇瓣微微抿着，在灯光下泛着撩人的光泽，像是清晨树上刚采摘下来的殷桃一般。
程肆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喉结滚动，感觉有点热。
小姑娘真的长大了，漂亮的脸蛋上早已经没有当初的婴儿肥，五官更加清晰立体，可能是他拨开她手的动作好像吓到她了，她无辜的眼神一眨不眨盯着他，慢慢蒙上一层水雾，随时都要哭出来。
“哥哥没事，你乖一点，哥哥送你回房间睡觉好不好？”程肆心里莫名有些慌，不敢直视小姑娘的眼睛，撇开目光，轻声哄着，嗓音暗哑。
沈妧呆呆站着，不答应也不反对。
程肆担心，伸手去牵他，小姑娘脸上忽然一边，捂着嘴到处找垃圾桶。
额，果然是醉的不轻，都吐了。
沈妧这一折腾，又是好半天，江妈看她醉成这样，嘴上一直念叨程肆怎么不劝她，让他赶紧搭把手将人送到房间，喂她喝下醒酒汤。
程肆等沈妧安静躺在床上睡着才离开。
回到房间，程肆看着床头的星空图，心情一阵烦躁，嘴角仿佛被烙铁烫了一般，隐隐发烫。
明明只是轻轻一触，转瞬即逝，他却觉得心里乱的不行。
——哥哥，你真好，我最喜欢你。
程肆脑海中忍不住想起小姑娘说这句话时候的样子，声音轻轻软软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他竟然会对这么一个轻吻有了感觉？
这晚，程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女孩轻轻柔柔的一吻。
准确来说也许根本算不上吻，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碰，大概只是喝醉酒后的无心举动。
可他的心彻底乱了。
程肆觉得自己大概也喝多了，他一直把小姑娘当妹妹，他怎么能对她的触碰有情绪波动呢！
程肆心里有种莫名的罪恶，好不容易强迫自己睡着，却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里阳光明媚的造成，沈妧穿着性感的吊带睡衣趴在他床边，轻轻凑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女孩脸上笑容明艳动人，红唇轻启，吐气如兰，一遍一遍说着“程肆，我喜欢你，喜欢你，……”
程肆心念一动，忍不住回应她的吻，只是吻着吻着事情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
程肆是被自己的梦吓醒的，心有余悸，看着空荡荡的床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觉得自己疯魔了。
真是活见鬼，他怎么会做那么禽兽的梦。
程肆懊恼不已，赶紧冲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出来，这才觉得心绪平复下来。
看来，他是真的该找个女人了，再这样下去，哪天小姑娘都要把他当禽兽了。
沈妧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醉酒的后遗症让人无比难受。
她看着熟悉的房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明明记得跟程肆在吃饭喝酒，怎么一醒来就在她以前的房间了？
脑子里对昨晚后面的事情没有半点印象。
果然是喝酒误事，亏她昨晚还吹牛皮说千杯不醉，丢死个人。
她的衣服早就不知所踪，身上的睡衣估计是江妈给她换的，沈妧想到以前住在这里衣服也没有全部带走，随手拉开柜子打算找找看有没有旧衣服换一换，却发现柜子里塞满了春夏秋冬各个季节的新衣服，全都是没有拆掉吊牌的。
沈妧看着满满一柜子衣服，心里莫名发酸，程肆对她的宠爱真的是无处不在。
就是因为他太好，她心里那道坎才过不去。
沈妧强迫自己不要在想，从衣柜里找了一件粉色针织连衣裙换上，低圆领露出小巧精致的锁骨，富有弹性的面料十分显身材，沈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肩颈完美，嗯，还不错。
沈妧时程肆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报纸，画面跟四年前重叠。
沈妧一时间有点恍惚，她似乎从来没有离开，只是睡了一觉，起来，程肆永远比她早，坐在客厅等她。
大概是沈妧目光太放肆，程肆侧眸看她，“起来了？头痛吗？”
“额，还好，那个，不好意思，我昨晚好像喝多了，衣服也不在，我从柜子里拿的衣服穿，应该可以吧？”程肆的关心，让沈妧陷入尴尬，她是真醉得不轻，昨晚后来的事情一点都没印象。
连怎么回房间的都不知道了。
程肆听她又是那种客气疏离的语气，顿时皱眉，眸光深深看着粉嫩俏丽的小姑娘，目光忍不住多停留几秒，带着审视，“衣服字都是给你准备的，为什么不可以穿？”
“谢谢，不过你为什么要给我准备那么多衣服啊？我人都不在，没人穿，多浪费。”沈妧很是不解。
“店里每个季度自己送来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程肆语气淡淡的。
不知道是不是沈妧的错觉，她感觉程肆好像有点不高兴，可她也没惹他啊！
“哦，好吧！我昨晚喝多了，没给你添麻烦吧？”沈妧犹豫了下，不放心问。
“你觉得呢？”程肆挑眉，似笑非笑看着她。
沈妧被看得很不自在，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切，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应该没有吧。”
“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程肆轻笑，看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感觉。
小姑娘喝醉酒行为放肆大胆，甚至还亲他，搞得他一整晚都焦躁不安，做梦都乱七八点的，结果当事人竟然断片了。
程肆心里憋闷，找不到发泄的出口的那种。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很无力。
他早上醒来，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小姑娘。
他本来打算直接去公司，避免见面算了，但又怕自己走了，小姑娘醒来没看到他心里多想。
他心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只是看了半天，愣是一个字没看进去。
他想了许多，想着她若是感到尴尬不自在，他都想好说辞安慰她，开解她。
若是她很在意很害羞，他也要告诉她没关系。
可她断片了，完全不记得，他所有的准备都是浪费。
“我该记得什么吗？”沈妧疑惑不解，她记得自己喝多了一般都是很安静睡觉的，应该也做不出什么丢脸的事情。
“你不是说自己千杯不醉？喝醉酒又哭又闹，还骂我冷血动物，骂我没有心，吐了一地……”程肆故意细数她的醉行。
沈妧越听越觉得怀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干的事儿，“真的假的？我有那么过分吗？”
“你不信可以问江妈。”
“不问了，你肯定不会骗我。哥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沈妧满脸歉意，有点无地自容。
“那么怕麻烦我？”程肆冷哼一声。
沈妧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啥意思。
“算了，吃饭吧！以后在外面不许喝酒。”程肆叹气，神情严肃的叮嘱。
小姑娘喝醉酒对人又是亲又是抱的，要是被人欺负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还是不准她喝酒。
“我其实酒量还行，也不用完全……”
“你最好别给我抓到你偷偷喝酒。”程肆直接截断她的话，很是霸道。
沈妧很是无语，这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
吃过饭，沈妧要回云朵家，程肆要去公司，顺便送她。
一路上，程肆看了她好几次，每一次都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她。
沈妧觉得程肆可能心情不太好，也不敢瞎逼逼，全程闭着眼睛装睡。
车子刚到云朵家小区，正好看到云朵开车出来，两车碰头，沈妧赶紧问她要去哪里。
云朵探出头让沈妧赶紧上车，兴奋的道，“你先上车，我今天要去参加朋友聚会，有个超帅的小哥哥也要去，上次不是说介绍你们认识，你正好一起去看看。”
沈妧顿时头疼，“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沈妧，你还是不是我闺蜜？你不爱我了，这都不陪着我。”云朵哭唧唧。
“怎么会？我最爱你，最喜欢你……”沈妧看云朵一脸你要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赶紧说好听的安抚她。
只是话道到说一半，沈妧愣住。
脑子里闪过一些陌生的记忆。
沈妧懵了。
——程肆，你没有心。
——程肆，你滚，我不要你了。
——哥哥，你真好，我最喜欢你。
……
沈妧呆坐在副驾驶上，脑子里关于昨晚遗忘的片段全部想起来了。
啊啊啊——
她死了，她竟然亲了程肆。
沈妧觉得她肯定是疯了，怎么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情。
难怪早上她总觉得程肆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说话也莫名其妙。
敢情她遗忘了这么重要的细节。
沈妧不知道怎么办，脑子里一团乱。
云朵摁喇叭，催她，“沈笑妞，你去不去了？发什么呆。”
沈妧表情僵硬得看了一眼程肆，见他面无表情，心虚得不行，很想直接钻地洞，但是她还坐在程肆的车里，要钻洞也要先下车。
沈妧解开安全带，强自镇定开口，“哥哥，谢谢你送我回来。”
程肆显然听到了云朵的话，目光沉沉看着她，“你这是要跟着去相亲？”
沈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不答话，“哥哥，你路上慢点开车，我先下去了。”
沈妧飞快的下车，然后上了云朵的车，惊魂未定的感觉。
“其实也不算相亲，就是妧妧刚回国，一直很忙，都没时间谈恋爱，我带她出去见见世面。”云朵非常自然的接过话茬，目光落在程肆撑在车窗上的手腕上，顿了顿，“程少，你的表挺好看的。” 三分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