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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潼关失守燕境忧

孤裳祭 小花花菇凉 6909 2021-04-05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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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太后张翎被拓跋承旭气到昏厥,以为只是急火攻心,过几日就大好了,可张翎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一气,竟是大病不起了。

  拓跋承旭十分懊恼,觉得自己的态度应当缓和,循序渐进,可当时见到安悦被母亲罚跪的情况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以一种激进的方式向母亲表达了安悦对自己的重要,不承想,却是把母亲气得大病。

  说后悔,是对母亲的不敬和冲撞,说不后悔,是对安悦的维护,总之,拓跋承旭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为了安悦他又觉得应该,现在母亲已然病倒,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其孝道。

  他守在病床前,亲自为张翎侍汤服药,见他如此尽心,张翎也不敢再提安悦,触他逆鳞,不然,他们母子间的情义该置于何地,又如何续存?这是一个母亲知道自己在儿子心里的地位后的无奈选择。

  只是拓跋承旭毕竟是一国之君,张翎不得不提防他因为安悦误国。“皇帝,你既喜欢她,母后也不管了,不过,不论你如何宠她爱她,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历来,女人若太得皇帝喜爱,难免不生出牝鸡司晨之心。”

  安悦为人拓跋承旭最了解不过,手中侍奉的汤药停了下来。“母后,您放心,皇后不是这样的人。”

  “这样自然最好。”张翎又说:“皇帝,哀家信你,只是,你也要配得上哀家的信任,你要记住,纵然她是你一生挚爱,你也不能因为她左右你的决定,你要知道,你任何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千千万万的越国子民,否则,你的江山恐将不稳。”

  其实,自己的决定早就被安悦左右,只是每每都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而已,拓跋承旭默然,明白母亲是为越国着想,为不让她担心,还是说道:“儿子记下了。”

  虽说安悦对张翎没有任何感情,对拓跋承旭也怀有恨意,可张翎终归是个长辈,不管怎么说,张翎气得病倒,都因拓跋承旭维护自己所致,安悦心里多少有些内疚,见到拓跋承旭回来,就问他。“陛下,太后好些了吗?”

  怕她因此事自责,拓跋承旭说:“太后她好多了,你别放在心上,不关你的事。”

  安悦能感受到他对自己那种无限宽容的态度,即便因自己的关系害他母亲生病,他也不愿自己不安,在这种爱和恨的矛盾中,安悦无所适从。“陛下,您不必如此待我。”

  都是心思细腻的人,拓跋承旭能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断定她是安悦,又怎会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她也应当早已知道自己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和目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既然彼此都心知肚明,自己就只想给她能给的一切。“我只想如此待你。”

  我还是从前的拓跋承旭,在等待曾经的你归来。

  刘定宇所率的三万将士和六千亲军退守建州潼关,一方面加紧修建防御工事,一方面向朝廷请求援军。

  皆知潭州一破,若潼关若不能抵挡,那么越国就将进入一马平川的南方,多年前燕国险些覆国,就是因为越军突破了潭州和潼关。

  潼关至关重要,其山道险阻,是个易守难攻之地,而潼关一过,燕地平坦,定然在越军的铁蹄下毫无阻拦,是以,无论如何都必须守住潼关。

  朝廷上下都知道越军破了潭州将大举进犯,因此,增兵建州是势在必行,可是要从各处调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京畿十万禁军是万不能调动的,不然,岂不是将燕国拱手相让,然而这么久了也得不到蜀国的回信,祝北辰也知道蜀国不会相助了。

  与众朝臣商议之下,认为蜀国皇帝陈焕刚坐上皇位,应不会举兵进犯,然北方战事紧急,增兵潼关刻不容缓,当暂时放弃对南方的驻守,将南方将士调往潼关,是以,原本驻防蜀国的南军被大量调去了潼关,燕国南方的土地防卫变得薄弱。

  筹集了十万将士,分别从南方各地出发,前往潼关,就在他们快到潼关时,谢全和拓拔承炎所率的五万将士已经到达潭州。

  第一次得到重用的拓拔承炎自然想极力的表现自己,将将到了潭州,未做任何休息,就同谢全一起去见兵部尚书谢安,商讨下一步计划。

  见到拓拔承炎,谢安有一丝意外,尊卑在前,他依然很有礼的向拓拔承炎行礼。“见过殿下。”

  “将军多礼。”拓拔承炎连忙托起他弯下的腰。“此次陛下派我来监军,实属陛下对我的信任,可我自知没有经验,在战场上,还望尚书大人多多提点。”

  “建王哪里的话。”谢安见他是监军,心里多少有些不悦,虽然他多年未得陛下重用,可他到底是个王爷,如他对自己的作战计划指指点点,恐延误战机。“您是监军,大军的一切行动不都在您的注视之下?”

  “尚书大人言重了。”拓拔承炎听出他对自己有不满,说道:“我虽担督监之职,但我也知行军打仗之事往往在一息的决策之间,尚书大人请放心,你是经验丰富的将领,你做的任何决断我都不会插手,因为我知道,大军只有在你的带领下才能节节胜利,我只负责将你的捷报传回朝廷即可。”

  没想这个建王这般通透,谢安也安心下来,笑说:“建王有心了,只是这军中生活艰苦,您恐怕要受罪了。”

  “我乃越国男儿,岂有怕苦之理。”拓拔承炎说道:“即日起,将士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尚书大人万不可特殊对待,这样,我军才能万众一心,击败燕国。”

  “建王能有此心志,何愁不大败燕国。”谢安拱手说道:“臣敬佩之。”

  “尚书大人谬赞。”拓拔承炎也拱手回礼,然后说道:“闲话不多说,大军已到,我们当立即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建王说的是。”谢安也不想耽误时间,领着他到沙盘前。“这是潼关地形。”一边说一边指。“潼关夹在山道之间,我军只能从葫芦谷去潼关。”

  看着沙盘上堆砌出的潼关地形,是有两座山脉形成的一个外葫芦山道,而潼关地处葫芦口的位置,谢全看得眉头紧皱。“父亲,我军以骑兵为主,以此地形来看,若要攻下潼关,我骑军主力近乎没有用武之地。”

  “不错。”谢安颔首。“潼关夹在两山之间,若我军贸然攻打。”手指向葫芦腰口位置。“燕军只要在此处埋下伏兵,我军便会陷入前后夹击的局面,且很难突围。”

  谢全咬着唇沉吟片刻。“可若我们把燕军引到此地,也可包围他们。”

  “话虽如此,可怎么才能把燕军引来呢?”谢安说道:“况且,就算燕军中计,也必不会全军出动,只要他们有足够的兵力守城,我们也还是拿不下潼关。”

  谢全叹口气。“看来,真的要在这潼关耗上了?”

  拓拔承炎认真的听他们商讨,从中学得经验,不难听出,要打下潼关这个地方十分艰难。

  谢安又说:“不全然,我们尚有胜算,据探子报,现在潼关驻守的只有刘定宇从潭州撤走的三万余兵力,其中还有不少人身体未愈,如今我们有七万人,去打那些残兵败将绰绰有余,只是要抓紧时间了,趁他们援军未到之前,尽快攻下潼关。”

  拓拔承炎眼睛一亮。“尚书大人,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让大军开拔吧。”

  谢安抬手说道:“就算我们要马上攻打潼关,也不能急于一时,大军刚刚长途跋涉到此,一路辛苦,不若等他们休息好了,我们半夜再偷袭潼关不迟,也可打燕军一个措手不及。”

  “承炎受教了。”拓拔承炎如是说道,也感知到了老将的风范,确乃自己心急了,倘若要趁燕军弱势攻之,也得让己军体力充沛才行。

  到了夜晚,谢安开始分兵,由于白天休息得好,将士们精神都很不错,因其潼关特殊的地理位置,为防万一,谢安只分出一万五千骑兵,其余全部是步兵,又分作一万盾牌手,两万五弓弩兵,还有一万器械兵和一万重甲兵。

  器械兵和重甲兵主要负责攻城,盾牌手保护远程的弓弩兵,而骑兵就是灵活作战。

  大军进入葫芦谷,浩浩荡荡,火光连绵映天,沿途杀了不少哨兵,可依然有那么一两个哨兵在临死前向燕军传递消息,吹响了号角。

  夜深人静中,听到发现敌情的号角是那么刺耳,在城中守城的将士无不惊慌,都明白要面临生死一战了,是以不论生病与否,尽都穿好战甲,涌上城楼。

  而刘定宇更是知道,此番越军来攻,必定是探明了燕军援军未到,想趁潼关驻防薄弱之际攻下潼关。

  刘定宇感到了绝望,他明白,越军敢来攻就说明增兵已至,要守住潼关难于登天,除非能坚持到援军到的那一刻,以现在潼关的守军,根本不足以抵挡越军,他能做的,只有坚持,坚持,再坚持。

  谢安做了充分准备,让盾牌手在最前方阻挡燕军射来的箭矢,弓弩兵也向燕军开弩射弓,而器械兵往城墙投射巨石,重甲兵扛着云梯,往城楼冲去。

  越军来势汹涌,人数众多,城楼上的燕军拼命投石射箭,奈何越军勇猛又装备精良,好多重甲兵都爬上了城楼,他们身上的兵甲极难被兵器刺穿砍破,一个个像是铁人一样,杀了很多在城楼上的燕军,而城楼上的燕军被攻上来的越军打乱阵脚,自然,燕军会先与登上了城楼的越军作战,这样一来,远射弓箭的士兵就少了,使越军大部队可以乘机向城楼迈进。

  照此下去,刘定宇深知潼关必破,不得已,他号令麾下的六千亲军出城迎战,这支刘家军也是骑兵为主,他要用骑兵的迅捷和灵敏冲散越军的阵势。

  六千亲军骑上战马,旌旗飘扬,他们冲出城门,回头,城门已闭,明知九死一生,可这支亲军毅然出城,他们明白,待越军攻进了城,等待他们的依然只有死路一条,不如冒死一搏,或有生机。

  的确,这支骑军一出,很快冲散了前面的盾牌手,他们手持长枪,利刃,所过之处非死即伤,为城楼上的将士争取了时间,城楼上的将士也尽力阻止越军登楼,并在有机会的时候向越军射去弓箭。

  见状,谢安立即下令,命一万五千骑兵从两翼包抄冲杀出来的刘家军,刘家军的人本来就不多,突然冒出来的越国骑兵很快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已无退路,索性冒死在越军中纵马砍杀,殊死战斗。

  城楼上,素来沉稳的刘定宇握着长刀的手不禁发抖,眼眶也已通红,而他旁边的胡昶已然流下泪来。“大人,刘家军是您一手带出来的,现在他们为国效忠,您应该欣慰。”

  刘定宇忍着欲落的泪水,一字字说道:“他们都是燕国的英雄。”

  所有人都明白,刘家军是回不来了,这支军队以他们的死为燕军争取生机,激起了燕军的顽强反抗,本来很多人都还病着,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每个人像是神明附体一般,勇猛无比。

  登上城楼的重甲兵难以砍杀,他们就不怕死的上前抱住重甲兵,使其不能动弹,而另外的士兵就会立马拿刀砍向重甲兵全身最薄弱的脖子,虽然是以死换死的方式,但正因为他们已不怕死,反倒让越军感到了惧意。

  一旦一方生出害怕,那便渐为弱势,一时间,燕军杀了不少越军,刘定宇整个人都无比紧张,可他仍然鼓舞着士兵。“将士们,再坚持坚持,援军马上就到了,只要援军一到,我们就冲出城去,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他一面为将士打气,一面压低声音问:“援军还有多久能到?”

  胡昶面色凝重。“最快的也要半日。”

  这次增兵从南方各地调遣,因此,十万大军并非齐聚而来,所以,有援军赶到,数量也不会太多,加上一路奔波,哪里还有作战的体力,就算到了,也无济于事。

  而城下乌压压的越军,仿若杀之不绝......

  刘定宇惨笑,心里说道:‘难道,潼关也要失于我手吗!’

  城下,刘定宇的亲军几乎被斩杀殆尽,越军先前露出的弱势也逐渐掰回,谢安知道,此次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不能撤军,否则燕军的援军赶到,再要攻下潼关就难了,便让越军不断叫嚣,挑衅,打击燕军士气,好尽快攻下潼关。“燕国气数已尽,何不尽早投降,保全性命!”

  望着烟火缭绕和越军毫不退让,势要夺下潼关的架势,刘定宇抉择艰难,倘若誓死守卫潼关,定然是全军覆没,留下一个英雄之名,却让无数将士丧命,而越军依然会攻下潼关,侵入燕国腹地,倘若退军,潼关大门一开,燕国就是一马平川,任越军驰骋,结果都会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保住了将士们现下的性命。

  ‘原来,我连坚持都做不到了。’理智告诉刘定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至少,不要让将士们全部死在这里,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撤军。” 孤裳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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