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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夫人的身体状况,关系到谢德泽能不能正常参加考试。
刘大夫斟酌了一下,说道:“老夫人暂时睡下了,不过……”
看着刘大夫皱起的眉头,谢二爷心里咯噔一下,“刘大夫但说无妨。”
病人家属有知情权。
刘大夫只得说道:“老夫人的情况,应该是中风,病情来势汹汹,现在还没找到病因,不过暂时控制住了。老夫人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更用不得猛药,我开了两副药,等老夫人醒了喝下去。先看看情况,如果不行,我再调整药方看看。”
所以,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送走了两位大夫,谢二爷让梅氏守着谢老夫人,不能有半点松懈。
梅氏也同样紧张,这个时候,她比谁都在意老夫人的死活,顶着侍疾的名号,一直守在松鹤院。
几房人当中,最轻松的,莫过于长房了。
只是这种轻松没能维持多久,晚饭的时候,松鹤院又闹开了。
谢老夫人醒了,可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接着抽,接着吐。
之前趁她昏迷灌下去的汤药都被吐了出来,吐得一干二净后,就开始干呕。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抽搐,一波比一波猛烈,不给谢老夫人喘息的时间,也不管她能不能吃得消,僵硬的身体,像鸡爪子一般蜷缩的手指,扯动着身体,剧烈抖动。
紧咬着的腮帮子,因为过于用力,整张脸都狰狞起来,圆瞪的眼珠子凸出眼眶,眼角崩裂,努力抬升的脖子青筋暴露,青色的血管在苍老的皮肤下,像是蜿蜒的毒蛇。嘴角不停地有唾液混杂着白沫溢出,一股股恶臭在空气中弥漫,那是大小便失禁的结果。
谢柔锦用手绢捂着鼻子。
若谢老夫人清醒后,知道自己曾这般模样,不知道会怎样。
“怎么会这样?大夫呢,大夫什么时候到?”李正云虚张声势地抬高音量,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关心自己的妹妹,不过是为了遮掩自己的恐惧罢了。
“已经让人去请了,只是……”
只是多半请来也没用。
以往遇到这种事,李氏都是蹦跶得最厉害的那个,毕竟在讨好谢老夫人这点上,没人比李氏积极。
可今儿,李氏远远地站在一边,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
今儿对谢老夫人最上心的,反而是以往低调到毫无存在感的梅氏。
松鹤院乱作一团,最后,还是谢二爷咬牙,一个砍刀砍在谢老夫人的脖子上,把她打晕后,众人才堪堪松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谢三爷皱眉问道。
“我觉得,娘的样子不像是中风。”梅氏的话让众人心里一凛。
之前,李氏就有过猜测,可大家不以为意,现在谢老夫人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了,一般的汤药,没有一点作用。
再次被请来的刘大夫仔细给谢老夫人把了脉,开口时,很是犹豫,“老夫人脉象平稳。”
所以,根本就不是病。
“之前的汤药,你们继续给老夫人用着,只是,这也不是长法,或者,你们试试别的方法。”
刘大夫说得委婉,众人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二,你怎么看?”待刘大夫离开后,李正云问道。
“要不,找人看看?”谢二爷心里没底。
“这件事交给我,”谢三爷主动接下了任务,“我有认识的高人。”
这个众人一点也不怀疑,谢三爷最是八面玲珑,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接触,没准还真认识高人。
事不宜迟,谢三爷第二天就把人找来了。
谢府的人折腾了一夜,大家的精神状况都不好,特别是谢二爷。
谢老夫人断断续续醒了好几次,每次一醒过来,不是抽风就是呕吐,根本就无法控制,无奈之下,只能一次次地把谢老夫人弄晕。
旁人不敢动手,只能谢二爷亲自上阵。
可谢二爷也心虚啊!
下手轻了,没砍晕,老夫人就要继续折腾。
下手重了,一不小心人没了,他找谁哭去?
战战兢兢,终于熬到了谢三爷带着大师进来了。
睡了一个安稳觉的谢柔锦,跟着王氏,带着谢文霖安静地站在一边。
谢老夫人的情况确实诡异,和中邪了差不多,可谢柔锦更相信是人为。
就是不知道用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让老夫人中招的。
玄无为捋着胡子,围着谢老夫人老神在在地转了两圈。
最后在谢老夫人身侧站定。
几乎就在他停下脚步的同一时间,谢老夫人猛地睁眼!
众人还没来得及提起那口紧张的气,玄无为在谢老夫人眉心轻轻一点,谢老夫人重新躺下,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有两把刷子!
谢柔锦挑眉。
“大师!”谢二爷紧张地看向玄无为。
佛尘一扫,玄无为端着高深莫测的模样,“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听到这话,众人是彻底松了口气。
而后,谢柔锦看着玄无为一番猛如虎的操作,又让道童给了谢二爷两张符纸,嘱咐谢二爷立马化成符水,让谢老夫人喝下去。
“大师,家母……”
“邪祟作祟。”
“怎么会这样?”谢二爷震惊,“家母足不出户,怎么会招惹这种东西?”
“不一定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大师,能找到源头吗?我们谢府虽不是名门望族,可也是有头有脑的人物,这种事……若是不能斩草除根,我们一府的人都人心惶惶!家母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家中的孩子们岁数小,也碰不得这种事,大师,请您务必找到源头,斩草除根!”
再折腾几下,谢老夫人怕是撑不住了。
不过一夜之间,谢老夫人仿佛被抽走了生气一般,一张蜡黄的脸,空洞的目光,僵硬的身体,无一不透着死亡的气息。
不知道能不能拖到秋闱后。
谢二爷已经开始琢磨谢老夫人的后事了,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希望不要耽误儿子科考。
玄无为掐指算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旁人都不敢出声,直到玄无为老神叨叨地收起手指,谢二爷才满怀希望地看了过去。
“老夫人不是天灾,却是人祸,是府里有东西与老夫人相冲。”
“什么?”
谢二爷一声尖叫,“大师,可有化解的办法?”
“只要找到东西即可。”
事关重大,谢府的人齐刷刷地跟在玄无为身后。
在松鹤院的门口,谢柔锦看到了一直守在门口的几位姨娘。
都知道谢老夫人的规矩,所以几位姨娘一直在松鹤院门口守着,守了一晚上,模样都有些疲惫。
看到出来的众人,来不及细问,跟在了最后面。
玄无为拿着罗盘,一边走,一边找着什么,七转八拐的,最后停在了一院的门口。
谢柔锦微微一笑。
果然。
“大师,会不会找错地儿了?”问话的是李氏,小心翼翼中带着几分疑惑。
“你懂什么!别打扰大师做事!”生怕惹了大师不高兴,谢三爷急忙训斥了一句。
“谁住在这里?”
“我。”谢柔锦挡住了王氏,开口道。
“开门。”
理所当然的语气。
谢柔锦双手抱胸,笑了笑。
谢德泽刚想说话,就被梅氏拉住了,眼底是犀利的警告。
谢德泽挣扎了一下,另一边的袖口被谢瑜锦扯住了。
“大哥,你要科考。”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显得十分急躁。
就在谢德泽迟疑的一瞬间,谢柔锦让婆子打开了大门。
玄无为依旧边走边看着手中的罗盘,嘴里念叨着,手里的佛尘偶尔挽个花,脚下的步子带着某种规律,十分有韵味。
最后,一群人站在了最背阴的地方。
一院最潮湿的角落,用来放恭桶的。
众人忍着不算刺鼻的臭味,站在潮湿的角落,等着大师发号施令。
谢柔锦却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某处,两眼放光。
只不过,与她预料的并不一样,大师并没有直接奔着那处而去,而是在原地徘徊了几步,又是看罗盘,又是看天象。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大师才迈着步子走向谢柔锦盯着看了好久的位置。
脚尖点地,“就是这里。”
谢二爷冲在最前面,站在玄无为对面,弓着身体,仔细看着地面。
一股股恶臭迎面而来,还有点熏人。
如果不是因为儿子,谢二爷才没有这耐心。
仔细看了又看,终于发现了端倪!
捻了捻手指,一狠心,夹着泥地中颜色有细微差异的某处,把东西带了出来。
“荷包?”
众人也看清了谢二爷手指间的东西。
小丫鬟端上托盘,谢二爷把荷包放在托盘上,拿着毛巾擦了擦手。
“大师,这……”
玄无为捋着胡子,扫了一眼荷包,最后看向谢柔锦。
“柔姐儿,这是什么?”谢二爷毛巾一扔,对谢柔锦质问道。
“荷包。”谢柔锦老实答道。
“荷包?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谢二爷气急败坏,对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战战兢兢地上前,将荷包打开。
里面是一缕头发和一张黄纸。
“谢柔锦,你怎么解释!”谢二爷的滔天怒火终于找到了地方。 权臣掌中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