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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知道那东西能动就成,至于后面的,那还等做出一个模型来试试!
“我们下去。”
沈言还愣了一下:“嗯?就这样?那东西不是机关么?咱们不解开?”
魏君遇拉着她往回走,一边道:“能放在宫中那么多年,还关联着御书房和祭天台的机关,能有多简单?咱们现在不知道它的原理,自然不能乱动的。”
“也是……”
就算强力把机关破坏掉,那最主要的事儿依旧没能得到解决,那就是要抓出依靠这个机关搞事的所有暗棋。
这个机关是他们目前为止最大的希望,举行冬日祭的旨意刚从御书房出去,所有暗棋都开始动了,就算那些已经沉默了好些年的人都有了动静。
那就借此将他们一网打尽,断了魏尧在京城的所有势力,届时他就算举兵攻向京城,那也不是易事。
再说她自己,解决了这边的后顾之忧,自然就能放心地跟魏君遇一起前往东源捉拿这逆贼了!
“那要怎么做模型?我看那四个柱子奇怪得很,看着像是装饰,但分布又奇怪得很!”
魏君遇:“白日里我就观察过了,御书房,祭天台,还有剩下两个小殿,每处对应一个柱子,上面的圆块都是一样的数,你又说那圆块重的很,如果没错的话,圆块是压制丝线的,若是分布不均,相应的地方就要出事。”
“但祭天大典那日所有人都在祭天台,到时候就算是让别的宫殿出事,不也威胁不到皇上?”
“不,除了祭天台那根对应的柱子,周围其他三根是有辅助作用的,圆块虽然数量均匀,但是它们的高低不一样,也就是说,在日积月累的走动中,丝线被触动,那圆块也在跟着动!”
沈言被他这话惊住:“那圆块能动去哪儿?!”
“我有个假设,但是还得做完模型试验一下再说,咱们抓紧时间!还有,今天礼部侍郎在下面安排的时候把众位大臣的位置都划分好了,到时候分布图纸给我一份!”
沈言点点头:“没问题,当时他做的那些东西我都留下来了的!”
两人一路回了自己的宫殿,关上门便开始动作。
因为不能打草惊蛇,所有东西都是魏君遇拆了自己寝宫内的东西作为材料,而沈言照着他的图纸和指示,用匕首将其削成一个个圆块和柱子的。
魏君遇一边按着记忆一边把沈言削好的东西照着各要点装好,拆了被子上的线来模拟丝线绑上圆柱圆块,等终于做好了的时候,沈言手都要废了。
又是削木又是钻孔的,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能耐!
而且不知不觉一晚上已经过了大半的时间,魏君遇才将这简易的模型做好。
模型……这个词儿她还觉得有些新鲜呢,想来又是魏君遇不知道在哪本书里头看见的。
想着,沈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因着那么久集中精神摆弄这些东西,他额头和鼻尖已经全部是汗,贴在脖颈的发丝都湿了,但像是未曾察觉般,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手里的东西。
“阿言,把那些小木块当做所有大臣和宫人摆列在模型前面。”
沈言连忙动手。
终于将其摆好之后,沈言也有些期待地看着他动作,一边轻声问道:“这东西好像不简单,你知道?”
魏君遇点点头:“没错的话,是汉诺塔。”
“汉诺塔?”
魏君遇耐心地跟她解释:“原本是天竺国的一种小游戏,三根柱子,第一根上面有圆块,要将圆块按照原来的样子全部移到第二根柱子上面,而且每次只能移动一个圆块,更重要的是,单数的要移到单数的柱子上,比如第一三五个圆块必须移到第三根柱子,不能第二或者第四。”
沈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这个机关是由汉诺塔来操控的,你刚才所说的圆块会动,也是像汉诺塔的规则一样在动?”
魏君遇:“聪明!但这个机关跟汉诺塔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它用了更精巧的法子,让每一步都十分准确地移动着,到了祭天大典那天,肯定要有人去做些手脚触发整个机关,而这圆块一旦全部脱离柱子,那边的丝线定然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而断开,这样一来,整个机关就成功了!”
沈言琢磨了一下:“就好像,一个人用尽力气在拉着某个很重的东西,但那东西突然变轻了,人也会因此摔倒!”
“这个比喻很贴切。祭天台周围没有别的能设置大型机关的地方,所以我猜这机关在地下,一旦圆块脱离,那父皇和皇兄所在的地方一定会有异动,而这异动,定然就是能让他绝对丧命的!”
沈言心头一凉。
耗费那么多年那么多人力,就为了祭天大典用机关算计皇上和储君,犹可见陈太妃和魏尧的忍耐力之强大以及心机之深沉!
但现在他们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想到这,沈言看着模型的眼神越发热切了。
魏君遇亦是开始紧张起来。
后日便是祭天大典,到时候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就要看面前的模型是否能成功了,若是成功,到时候小殿顶上的四个圆柱自有他来安排,就没有让暗棋们翻身的机会了!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又一个的圆块,第一个放在第三个上,第二个放在第四个上,以此类推,每动一个圆块,细线就会松动一分,而与各殿相对应的地方也会有反应。
一切都和他们的设想一样。
沈言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等最后一个圆块取走,然而却是没有什么动静,魏君遇和沈言皱眉,心里一个咯噔。
是哪里出了错?
沈言看着那些圆块,忽然道:“你不是说剩余的柱子是辅助作么?又是用了汉诺塔一样的道理,那所有圆块应该在第二个柱子上才对!”
魏君遇恍然大悟:“对!”说着他继续将没移到第二根柱子的圆块继续用汉诺塔的原理一个个移过来移过去,终于,最小的那块放在了第二根柱子的最上层。
“哗啦!!”
就在他放下去的一刻,所有模型像是被抽了主心骨一般全部倒下,而代表皇上和太子的小木块,被一堆木块压在了最底下!
此时若地底下还有机关,那生还的希望极其渺茫!
沈言呆呆地看着,脸上忽然传来温凉之意。她转头看去,正对上魏君遇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一时间心中也高兴起来:“阿遇,我们成功了!”
“没错!”
“那接下来,是不是该把机关换成礼部侍郎们在的地方了?”
他们是不会伤害自己人的,所以跟礼部侍郎在一边的,就是暗棋了!
魏君遇看着她眼中的兴奋和狡黠,自己心中亦是高兴的:“自然!我们只要保证第一根柱子不空,那就试试接下来的,看是那根能对应他们站的地方,到时候,那机关触发与否,伤害谁,就都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他说的没错,而接下来就是将所有模型摆好重新做一遍,有了刚才的经验就很是简单了,不多时就将目光锁定在了第三根上面。
届时只要看好周围试图破坏机关的,而魏君遇再上去动动手脚,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困扰他们多日的问题终于得到解决,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好了,我们先去休息吧,今晚累了这么久,养好精神,明晚咱们就去。”
刚说完沈言就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吐字不清道:“这种费脑子的事儿做起来比练武还累!”
魏君遇笑着捏紧了她的手:“好在努力没白费,城门那边定也是如此的布置,不过那边比起宫中肯定要慢上许多,毕竟他们要等到魏尧打回京城才能触动机关。我们先解决宫里的再说。”
“好。” 术案九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