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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小姐倒是和大公子不大一样,弱不禁风的身子,苍白的面色,看上去便是个娇美人。
“大哥,这,这是怎么了……”
赵公子甩袖:“哼!”
沈言拱手道:“赵小姐,叨扰了。”
赵小姐瞧见沈言,再看看她身后的魏君遇,登时小小地抽了口气,苍白的面色漫上微红来,说话都不利索了:“无,无碍……”
竟是害羞了。
只是面前两人明显不是什么解风情的,当下齐齐转身打量起院子来,丝毫没看见赵小姐盈盈春眸。
院子中除了几处女儿家喜欢的小盆景,也没什么特别的,且墙还堆得高,也不知陈六生前守在外边儿能做什么,隔墙思人?
但他不论是年纪还是身份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儿的人吧……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唔……咦?
“公子,你看这儿。”
面前的墙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两人的目光停在了痕迹不一的一块,像是后来新填堵上的,和周边颜色都有差异。
“这处是怎么回事?”
她问了一句,旁边的小厮连忙上前来答道:“小姐的院子之前有破损,找人来补上的。”
魏君遇却是笑:“早不补晚不补,现在下雨那么大,不怕又给冲开了?”
小厮面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这,这不是想着,想着早填上完事儿,倒是奴才们疏忽了……”
真是连谎话都不会说,处处漏洞。
沈言看着一旁眼光胶在魏君遇身上的赵小姐,愣了愣,问道:“赵小姐院子中,可有什么人闯进来过?”
要是这里是个洞,说不准陈六会偷偷溜进来。
沈言问的太直白,在场人们面色齐齐一变,赵小姐更是落下泪来:“大,大人何出此言,小女不知何处招惹了大人,要这般,这般毁人名节!”
“呃……”沈言尴尬了。
一时嘴快。
正不知说什么是好,魏君遇却是开口了:“赵小姐多虑了,我们只是为了查案例行询问,并无羞辱之意。”
说白了就是你多想了,我们只是想查案。
“查案问我就行了!”
赵公子忍不了了,那暴怒的模样仿佛下一瞬就要扑上来撕了二人。
“将军,角门那边有一口井。”
和安转了一圈,回来禀道。
一口井?沈言顿住,连忙和魏君遇过去。
井上覆着一块大石,井口却是矮的,稍有不慎就会掉进去,盖上也是情有可原,但这块石头上却是贴满了符纸用散遮着,倒是更奇怪了。
魏君遇看清井口后,眸子突地一变:“阿言,你还记不记得陈六的姿势。”
向下,想要抓住什么。
若是活动范围和赵小姐的院子有关,那么唯一能说通的,就是这口井!
只有想要打水或者下井,才会成那样的姿势!
正说着,沈言却是忽觉身后发凉!
“将军,他们要动手。”
和安将魏君遇护在身后,看着面前面色阴沉沉拿着武器围过来的赵家奴才,暗笑他们自不量力。
当真是应了那句做贼心虚,还没问什么就自己露出了马脚,看来是很急切啊!不过就这些人,真以为能奈何他们?
赵小姐已经被人带下去了,赵公子死死捏着拳头,站在后面阴沉沉道:“大人还真是尽职尽责,既然来了,我就送你下去找真相!”
说罢打了个手势,周围的小厮齐齐打了上来!
看这熟练的模样,沈言冷笑,一脚踢开最前面的人,道:“不装了?陈六怕就是这么死在你们手里的吧?!”
“废话真多!杀了他们!”
呵,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沈言几个旋身,手中动作不停,不多时便放倒了一片,瞬间哀嚎声充斥在耳边,聒噪得紧!
反观沈言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甚至好整以暇地收了剑,朝面色铁青的赵公子走来:“如何?要不你与我比划比划?”
“无知小子!”赵公子蓄了力握拳袭来,只见沈言面色依旧淡然,就在拳头袭上来的瞬间,沈言剑柄一歪狠狠磕在他膝头,赵公子霎时狠狠跪倒在地!
沈言竟是一下就将人的膝盖给敲碎了!
“唔!”赵公子还死死咬着牙,倒是个能忍的。
“大哥!呜呜呜不要打了,我招,我全招……”赵家小姐不知何时闯了过来,哭的梨花带雨地跪在沈言面前,“是我们杀的,陈六是我们杀的……”
“莹儿!”
赵家小姐似是很崩溃:“大哥……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做噩梦了,我不想了被那个死人再缠着了呜呜……”
难怪要镇宅驱邪,原是心中有鬼。
正在此时,刘桥坎也带着人到了,看见院中狼藉一片,又听见赵家小姐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带走!”
……
赵家主子一下子被衙役押走,惹来街边群人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牢中,赵公子捂着膝盖一言不发,赵家小姐抽抽搭搭地交代:“陈六,陈六那个流氓几次三番地进来我院子,这说出去我名声还要不要了……”
沈言敲敲桌子:“他进你院子做什么?”
赵家小姐惊惶抬头:“这,这还用我说?”
“他不是因为你进院子,是那口井,你们见过他下井吗?”魏君遇问道。
“见过!谁知道他在井下做什么勾当!”赵公子怒吼,“这种人死不足惜!还有什么好说的!”
原来不是所谓的痴情,而是为了那口井。
临死前不顾重伤也要下井去,那底下有什么吸引他的?
刘桥坎问:“所以你们是怕陈六毁了名声,才痛下杀手的?”
“是又怎样?!这个畜生,我打也打过撵也撵了,给钱还不要!非要和老子死磕!杀了干净!”
谁能想到那畜生竟然阴魂不散地缠着莹儿,闹得家宅不宁。
沈言嗤笑:“你既然这般无所畏惧地将人杀了,又何必将人绑着沉河?不是怕被人发现是什么?”
赵公子面色一僵。
“刘大人,案子交给你审了,我们去看看那口井。”
“是。”
两人又回到赵家,半个时辰前还是人们眼中的大户人家,此刻已经被贴上了封条,而那口井依旧盖着一块贴满符纸的大石头。
“我问过了,这口井本来是府里人用着的,自从发现陈六下井后便封了,但每次陈六都会由掀开下去。”
魏君遇看了看,除了自己和沈言的倒影,没有半点发现。
真是奇怪……
“轰隆——”天边传来阵阵雷声,暗云聚拢,竟是就这么打下了雨点来,瞧着阵势还不小。
“公子我们先进屋等等,待雨小一些,我让人下去看看。”
“好。”
赵家被查抄后,屋中有钱有用的东西都被抬了个干净,沈言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两把幸存的椅子,两人就这么坐在檐下,各有所思。
不多时,阿一阿二也打听回来了。
“陈六此前并不住痞子巷,什么时候来的也没人记得了,但他此前是在河边打渔的,就是大坝那边,水性很好。人话不多,但没做过什么坏事儿。”
所以“流氓”这称号还是因着赵家来的。
不过沈言却是不解:“打渔可比在这边轻松多了,放着好好的营生不要,偏要到这口井来守着?”
在痞子巷混日子可不好受,又要溜去赵家院子,到最后连命都给丢了。
“这……属下不知,难不成是井底下有什么宝贝?”
沈言却是摇摇头:“有宝贝不赶紧取出来,非要这么折腾?而且你看陈六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宝贝的?”
主仆二人讨论得火热,一旁的魏君遇却是一直沉默不语,眉头微锁。
沈言见状没再打扰他,挥挥手让阿一阿二下去,一时忽地静下,耳边只留的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听得人昏昏欲睡。 术案九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