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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循循善诱
“少说那些奉承二叔的漂亮话！”云观一点不买账，瞥了云羡书一眼道：“说吧，来找二叔究竟为何事？为何要偷袭二叔？”
“偷袭？我刚才不是跟二叔说了吗，我……”
“你不是为试二叔，而是想让二叔试你！”云观毫不客气地点出道：“老七啊，咱们之间，你尽可跟二叔直言，那些拐弯抹角的弯子就不必绕了吧，诚如你刚才所讲，二叔要忙的事儿可谓千头万绪，便是你一大早晨的就来堵二叔，二叔可能能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所以有什么话，不妨畅所欲言吧？”
话已至此，云羡书当然知道再不能拐弯抹角瞎耽误二叔的时间了，于是咽了口唾沫，“二叔，你觉得羡书如今的功夫如何，可能训练他人了？”
“训练他人？”云观的眸底闪过一道情绪莫辨的光亮，同时微眯了双眸，审度着云羡书，“你自认为呢？从刚才你一路攻过来偷袭开始，招招咄咄逼人直击要害，到渐落下风力有不济，直至穷于应付破绽百出，被二叔打落了你手中剑，你就没什么需要总结的吗？”
“有啊！”云羡书也不否认，道：“我还没来得及自我检讨呢，二叔，我自认为不是您的对手，所以从一开始就打算先声夺人，攻二叔之不备，至于招招逼人直取要害，也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路数二叔门儿清，虽是直取要害却也难伤到二叔半分，不过正是占了二叔起先并不知晓我会全力出击的便宜，我才能在前半场的缠斗中，勉强有几分优势，否则类如下半场，等二叔游刃有余反守为攻时，我的落败是迟早，甚至可能还撑不过百余招，我知道，此种打法体力消耗极大，一旦我体力不济，后续乏力，肯定就是情形急转直下，要被二叔打个落花流水的！”
“哦？原来你知道？”
云羡书点点头：“按照常理，确实不该一开始就一味儿的猛攻，徒自耗费自己的体力，然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羡书想的是能多接二叔几招算几招，二叔，要换做您，会如何？”
云观笑笑，一手捻须沉吟了片刻道：“二叔小觑你了，其实功夫如何到还在其次，毕竟你年纪小，在气力和功夫的长足进步上还有很大的空间，若一味儿地以胜负输赢来衡量你的本事，不够公允，然你能在自己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找到一个对自己相对有利，且胜筹最大化的打法，也是难为你用心了！”
“二叔谬赞！”云羡书赶紧装谦逊道：“能得到二叔的认可，羡书的早床就算没白起啦。”
“可若是二叔去迎战比自己强得多的对手”，云观没理云羡书，却话锋一转道：“我必定也还是会正面挑战，胜负皆凭尽力，便是输，也要输得堂堂正正，不遭人诟病！”
云羡书的脸一下子红了，喃喃道：“羡书知错了，二叔！”
“唔，知错就好！”云观瞥了云羡书一眼，“无论何种理由，偷袭绝非君子所为，除了……”
“除了什么？”云羡书忙问。
“一是战场对敌，敌非君子，何谈君子之道？兵不厌诈，在敌强我弱的情势下，势必只有出其不意方有胜算，二是性命攸关之时，保命为上，实则老七你今天的打法，更适合用于逃命，不过需把握好时机，在你偷袭未成，一味猛攻也没占到多少便宜的情况下，就应该寻机撤退了。”
云羡书听了，怔了怔，不由抱拳，“多谢二叔赐教！”
云观微微颔首，“总之老七，二叔觉得你尚需多多磨练，以你如今的本事，尚不足……”
“二叔！”云羡书听出云观已有婉拒她领兵之意，赶紧打断了云观道：“羡书也自知有诸多不足，可不足是需要时间磨练，并在实践中积累经验的，二叔若不给羡书积累经验的途径，又何谈磨练，羡书又该怎样磨练才得更好？”
云观眼眸一沉，想了想，便问道：“那你是想去府兵大营，还是去卫营跟琰儿？”
“都不是！”云羡书道：“羡书知道上面几个哥哥都是年轻有为，他们将来是要撑起云家一片天的，且云家素来也没有女子到营中当教头的先例，羡书不想令二叔为难，故羡书想领的兵既非府兵大营的，也非卫营的。”
“噢？”云观眉头一皱，“那除了这二处，晋陵其他还有什么地方有兵营？”
云羡书站起身，恭恭敬敬对云观施了个礼，道：“二叔，羡书希望二叔能够成全，在咱们东靖，诚如云府这般开明的门户，虽允女子读书习武，亦不过是教我们强身健体，自卫自保，将来嫁人之后，也算作是闺阁女子的一样技艺，其实和会琴棋书画女红之类，并无二般，无非装点，可羡书自觉尚算勤勉，数年磨砺习得一身武功，若真只做了闺阁兴趣，岂非辜负了自己那些辛苦流汗的光阴岁月？何况父亲和二叔常教导我们家国天下事，兴亡之责人皆有之，此处的人，羡书认为，并非仅仅指男儿吧？如今东靖亦是内忧外患的动荡之局，若家国难保，女子者就真能置身事外吗？故羡书想请二叔同意羡书自领一支女兵，同六哥哥、琰哥哥一样，为父亲和二叔分忧，为护卫晋陵的百姓尽些绵薄之力！”
“女兵？”云观的眼中闪出些许笑意，“兵源何来？”
“兵源问题二叔不必担心，羡书和玄瑶姐姐正在想办法，唯望二叔允准我们的行动！”
“好啊，老七！”云观道：“敢情瑶儿也被你拉下水了？”
“呃……”云羡书眼珠转了转，道：“实不相瞒二叔，其实这是玄瑶姐姐的主意呢！”
“我信你才怪！”云观一拍石桌，佯作生气道：“瑶儿那孩子我这个当爹的还不晓得吗，她是既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胆子，唯有你老七，一天到晚的鬼主意多，还胆大妄为得很！”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