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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吵醒
艾珠道：“原来如此，那嬷嬷定要按照大夫的吩咐按时服药才是，以免拖延迁误，小病也拖成了大毛病了。”
“呵是啊，我知道”，桂嬷嬷微微点了下头，心不在焉地答着，内里却是在焦急地估算着云羡书吩咐她们叫醒她的时辰。
而另一边点儿因被嫌多嘴，很自觉地一直没再搭话，一时间三人无语，都陷入了沉默。
隔了半晌，桂嬷嬷觉出气氛有些尴尬，又补了一句道：“唉，人老了，没想到到底成了拖累，不仅没法好好在姑娘跟前儿侍候着了，还要劳大家替我的病况担心，艾珠姑娘，辛苦你多照应些儿了！”
“嬷嬷说哪里的话”，艾珠忙应道：“都是我该做的，若艾珠何处做的不好，还请嬷嬷提点！”
桂嬷嬷笑了一下，“我家姑娘平时在云府，兄弟姊妹们间相互都格外关照，加上云大人开明，不以寻常的闺阁女眷的规矩要求她们，无论年纪长幼，谁的意见和意愿，都会尽可能的倾听和尊重，因此姑娘打小就特别有主张，她若决定要做的事儿，一定会想尽办法达成，若是因此给艾珠姑娘带来麻烦，还望艾珠姑娘见谅。”
艾珠怔了怔，以为桂嬷嬷说的是前些天私自出府的事儿，不免叹了声，“唉，我也能感觉到，姑娘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束缚着，可以姑娘的身份，万一有个什么，无论戴府、奴婢，或是其他人，都担不起那个责任呀，但望姑娘是真的想通了，勿要再责怪奴婢，生奴婢的气才好，其实，奴婢后来想想那天，心里都一直在后怕呢。”
“唉！”桂嬷嬷在心里暗叹，那天逛街算什么，你若晓得姑娘如今的盘算，怕才真会吓得腿软了，反正，我是提前给你打过招呼了，就看姑娘到时如何支派你吧！
桂嬷嬷想着，也明白彼此之间确实有点话不投机半句多，各人盘算不同，怎么说都成了驴唇不对马嘴，本是有意招呼，提醒一声，结果对方愣是没听出，还曲解了桂嬷嬷之意，得了，不如就此打住，随艾珠不知所谓好了。
于是桂嬷嬷未置可否，端盏喝了几口水后，将话锋一转，问道：“艾珠姑娘过来时，可知桑公子那边如何了？两位桑公子以及戴公子都起身否？”
“哦，好像只有桑三公子起身了”，艾珠道：“奴婢在园子里碰到桑三公子正在园中空地练剑呢，没好意思打扰，就直接走过去了。”
“练剑？”桂嬷嬷奇道：“就他一个人吗？”
“是啊，所以奴婢估计，如果四公子也起身了的话，他们俩应该一起的吧？至于我家戴公子，昨晚玩得那么晚，这会儿指定是起不来的。”
点儿听到此，忍不住失笑了，“你倒是了解自家主子。”
“呵”，艾珠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解释道：“毕竟在戴府也这么些年了嘛。”
“奇了”，桂嬷嬷则嘟囔道：“桑家公子确实个个都会耍几手剑，从前来我们云府玩耍，也会找云府里头的几位哥儿们比试切磋，但三公子陪伴我家姑娘一路随行而来，从未见他早起练什么剑，今儿是抽了什么疯，居然一个人早起练剑？”
“也许……”艾珠也不知桂嬷嬷如何生了奇，更不甚了解桑敬之，只得猜测道：“也许是兴之所至？”
“他不累么？”桂嬷嬷反问，“瞧瞧几位公子，还有我家姑娘，今早都还在贪睡，三公子反倒精神头十足，有兴致练剑？”
“这个……”艾珠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远远地瞧着是桑三公子没错，他耍的剑一招一式，似乎还蛮架势十足呢！”
“嗯，桑家功夫可一点都不差”，点儿冲艾珠笑道：“你家戴公子去过春宴，应知不少贵胄门邸里的子弟，并非都是花架子。”
艾珠点头：“哦，我听戴老太太说起过一些，老太太还挺遗憾呢，说是我家公子玩物丧志，怠误学业，合该咱技不如人，攀不上云府这门亲，咱实在也没什么可抱怨云府的。”
“抱怨云府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点儿、桂嬷嬷、艾珠三人的谈话。
点儿回头一看，见云羡书站在回廊下，正望向她们这边，立时道：“咦，时辰还没到呢，姑娘你怎么起来了？”
“还不是被你们吵的！”云羡书不满地撇撇嘴，“你们在院中说得热闹，越说声音越大，就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吗？”
点儿急忙站起，“呀，抱歉啊姑娘，我们……不知不觉说话声大了些！”
艾珠跟着起身致歉，“是奴婢没注意，奴婢实不该多嘴，还请姑娘责罚！”
云羡书眯着眼睛朝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三人近前。
待三人走过来后，云羡书看着艾珠才道：“你刚才说什么，抱怨云府的？我离得远，虽然听见你们说话，具体的倒是没听太清。”
“是艾珠姑娘说起早上过来的时候，在园子里瞧见桑三公子在独自练剑，由此不知怎么扯到了春宴，没有谁抱怨云府，姑娘听岔了”，桂嬷嬷代为答道。
“噢，是吗？”
“是，是我说起桑家的武功剑术，顺嘴提到春宴的”，点儿作证道。
“嗯，桑三哥早起练剑了？”云羡书似乎并未追究之意，继续问艾珠。
艾珠心下奇怪，为何桂嬷嬷和云羡书都好似对桑敬之练剑格外感兴趣？然她也不明其意，就实把先前对桂嬷嬷说的话，又对云羡书说了一遍。
“既然他起来了，那正好，我还担心他未起身呢！”云羡书听完淡淡吩咐道：“艾珠，你去膳房给我弄点吃的来吧，点儿，桂嬷嬷，你们帮我打水洗漱。”
“姑娘不再躺会儿了？时辰还早呢！”艾珠讨好地道。
云羡书笑笑：“膳房应该有备好吃的吧？”
“啊，有，当然有，都在灶上热着呢，只等主子们需要才传上来。”艾珠答道。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