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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求见
“呵。”云磬书笑道：“什么风头什么气势啊，大家都是各凭本事竭尽全力，他们要顾得上像七妹妹那样考量过来考量过去，运筹宾主分寸才是怪呢。”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云羡书颇是尴尬，道：“是我想多了，三姐姐说得对，险胜就是险胜，一箭之输，就是一箭之输。”
下面的校尉宣布中场休息，一炷香的功夫后宣读第二轮赛的规则，云羡书她们便边等着云礼、云恭回来，边吃些茶果点心。
正说着话儿，忽然有仆役入内，身后还带着个人。
仆役进来，先向云芩书通禀：“贺家贺公子诚意求见，可准否？”
“贺公子？贺焯？”云芩书回身偏了头，朝帘子外面望了一眼，“进来吧，贺公子！”
贺焯扬声答道：“多谢！”
一手负在背后，一手端在胸前，走进来的贺焯矜持且目不斜视，他径直走到云芩书的跟前，恭恭敬敬施礼：“见过世子妃，贺焯这厢有礼了！”
云芩书面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云芩书虽已出嫁，但作为家中嫡长女，长辈们不在的场合，自是由她做主决断，而贺焯先前一直没露面，却趁着赛间休整的间隙前来拜会，你说拜会也就拜会吧，彼此都是熟人，本用不着那么多繁文缛节的，可贺焯竟走着见长辈的礼数，又敬她世子妃，其目地可真是太显而易见了。
想了一转儿，云芩书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贺公子太客气，我记得以前贺公子来我们云府，都是跟着晏书她们一样，喊我一声二姐姐，怎么，许久不见，贺公子都和我生分了？”
“不敢！”贺焯忙道：“在贺焯心里，世子妃永远都是那个二姐姐，只是如今身份不同，贺焯怕唐突了世子妃，才没有敢冒然亲称。”
“是啊，身份不同，这几年你从先帝身边去了郇刺史麾下，成为入幕嘉宾，也逐渐成为年轻一辈中名声鹊起的才俊谋士，正是崭露头角的大好之年，有着无限前程可期，怕就连我都得礼让贺公子三分呢。”
“二姐姐折煞贺焯！”贺焯听着不对劲，赶紧转了口风，“贺焯少年时同我那几位表兄弟数度拜会云府，每每于云府小住，虽不过数日，可却皆是美好惬意的回忆，之后常常念及，十分追惜，何况当初二姐姐对我也是照顾有加无不细心，此番旧情贺焯何敢相忘，论及礼让，也只有贺焯对二姐姐的，何来二姐姐礼让之说？更请二姐姐切莫再提贺焯那些不足挂齿的小事儿了。”
云芩书笑了，贺焯一向自视甚高，又因少年入椽愈发觉得自己为人中龙凤，定有一日大展鹏图敢叫日月换新颜，所以平素都是一副睥睨众生的高姿态，要叫他低下头来恭恭敬敬、老老实实不敢造次也是难得。
遂换了温和的口吻道：“难为你平日公务繁忙，还抽着空来给云家春宴捧场，我代云家谢了，就不知贺公子刻意到我这儿来拜会，是……”
“二姐姐明鉴！”贺焯再施一礼：“我来拜会二姐姐只是顺便，其实我是想……和晏书姑娘单独说几句话，还请二姐姐准允。”
“噢？晏书？”云芩书看向云晏书，见云晏书正低眉垂眸静静地听着二人说话，云芩书没有得到云晏书的反馈，只好硬生生叫道：“五妹妹，贺公子要同你说话！”
云晏书抬起头，静静地道：“在场诸位都是我云家兄弟姐妹，是我云晏书的家人亲眷，不知贺公子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家人的面儿说？”
贺焯一脸尴尬，勉强道：“想要和晏书姑娘说些重要的事儿，且有暂时不便公开之处，还请二姐姐跟诸位海涵，待时机恰当，我贺焯定当给诸位一个解释并赔礼道歉！”
“重要的事儿？暂时不便公开？”云芩书似笑非笑，目光深究，“不会是想要和我五妹妹私定终身吧？”
“二姐姐说笑了，贺某虽然从来不屑于那些世俗礼法教条规矩，可事关云府的名声晏书姑娘的清誉，贺某又岂敢胆大妄为荒唐无礼？”
云芩书看了看贺焯，又看了看云晏书，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她不松口，这接下去就尴尬无话了，而云晏书也不好拉下脸面来，越过她擅自同意跟贺焯单独出去，于是云芩书无奈点头道：“五妹妹，你同贺公子出去说话吧，不要走远了，第二轮赛事马上就要开始了。”
“是，知道了。”云晏书站起身。
“多谢二姐姐！”贺焯第三次施礼，“贺某暂且告退！”
云羡书望着五姐跟随贺焯出了棚子，心里一个劲儿地打小鼓，她想起在湖边遇见贺焯时，自己拿流觞宴赋诗故意激他，他却是一副冷面相对，不理不睬的模样，如果他真的在意五姐姐，又怎么会是那样的态度？何况曲水宴不参与，连武试也不参与，毕竟人家郇氏两公子都还拿出架势双双上了场，且竭尽全力求赢了呢，怎么看贺焯都不像是把五姐姐放在心上，莫非他要跟五姐姐说的重要的事儿，就是向五姐姐摊牌，让五姐姐不必再等他？
云羡书越想越难以心安，云芩书瞥了她一眼道：“怎么啦你，你五姐姐跟人出去说话，你的屁股也痒了，坐不住了？”
“没有没有。”云羡书讪笑道：“二姐姐觉得贺公子找五姐姐，究竟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云芩书翻翻眼皮，“你莫非真以为他是来找老五私奔的？”
“他……应该还没那胆子吧，何况他有官爵有声望，岂肯头脑发热一朝尽毁，他也不是那样的人呐。”
“唉！说的也是！”云芩书轻叹：“我估摸着他是想跟晏书解释什么吧，父亲公开为老三、老五设宴选夫，按说他若无意，即便郇氏兄弟前来赴宴，他也可以不跟着来的，毕竟他是郇刺史的府椽，又不是郇熙、郇玄两兄弟的，但他又巴巴儿的跟来，跟来却不参加任何比试，他要是没什么难言之隐，那他的行为就太匪夷所思了。”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