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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顺势离开
“嗯。”云芩书微微蹙眉，道：“早上我去甘棠院找七妹妹的时候，她就在床上困回笼觉，还出了一头一脸的汗，当时我急着领她去风吟堂，硬是连哄带劝把七妹妹给唤起来了。”
“不是喝了沈卢道长的符水，日益见好了吗，怎么……”云磬书不解，连云晏书也讶异地探向云羡书。
“七妹妹说时好时坏。”云芩书答道。
“无所谓了，反正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云羡书情急之下拿病和困倦做借口，实在逼急了迫不得已，五姐姐卖了和贺焯的私情才混过去，她要学五姐姐半真半掩，刨除不愿提、不能提的缘由，剩下的，只有卖惨了。
其实稍微仔细一推敲，根本难以有说服力，不过云家上下一涉及云羡书的病，本能地就会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有几分回避，尤其是当着云羡书的面儿，多半众人的态度都会像云磬书那样，瞬间转为担忧跟关切，谁都不会再去认真追究什么。
“失眠加多梦，我这精神当然时好时坏的，而且说心里话，刚才见到老八，我挺不是滋味，挺嫉妒他的，老八比我还小，他都能上场对战，即便输了，即便累得黑汗水流跟个泥猴儿似的，可也难掩他心里那股子兴奋劲儿，我呢，只能跟着凑凑热闹起起哄，家规不允许我上场，我自个儿郁闷郁闷还不行吗？几位姐姐又何必揪着我不放？”
云羡书双手一摊，越发显得无精打采神情萎靡。
“呃……羡书今儿……”云玄瑶重新想起两人在湖边遇见贺焯一行人时，云羡书那些话，带给她的不安，不免迟疑道：“我觉得她休息不好，对她确实有影响，来校场的路上，我还曾劝过她两句呢。”
云羡书松了口气，当时路上就她和玄瑶两个，自然多说了几句本不该说的事儿，没料到无心插柳，居然拖出个作证的。
“唔。我知道了。”云芩书缓了口吻，轻轻道：“七妹妹啊，人乏了呢，容易胡思乱想，别说规矩了，便是你这体力也上不了场不是？二姐姐不是都答应你了吗，等客人们离去，咱自个儿在家练着玩就是，你若开心，精力又足的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云羡书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像刚才老八那种强度，咱自家的兵卒陪练，哪个不是手下留情留有余地，他们敢真把老八挑下马吗？可参赛就不一样了，参赛者本能地，就是想赢，为了赢，还不出全力？”
“行啦，说不定人郇氏兄弟也是留了几分余手呢，他们想赢不假，却不想伤老八，哪怕有保险措施，万一伤着了，岂非大家都下不来台面？”
云礼说完叹口气，对云羡书道：“老七啊，你也别郁郁闷闷不开心、嘀嘀咕咕地抱怨了，四哥知道所有的设置关键点，到时候四哥陪你练如何？”
云羡书不吱声了，除了见好就收，她也知道，四哥是不大可能再有时间陪她练什么了。
云芩书见状，以为云矣总算是哄好了七妹，遂道：“七妹妹，我瞧着你情绪确实不高，要不你也先回甘棠院吧，回去躺躺，歇一会儿，到时来参加晚宴就成。”
“不是还有第三轮比赛吗？”云玄瑶诧异道：“羡书妹妹，你真的不想接着看啦？”
云芩书解释道：“第三轮是让各世家子弟们自由展示自己最拿手的功夫，相当于表演性质，所以咱云家子弟都不参与，前两场赛事过于紧张激烈，有的人很可能输得稀里糊涂惨不忍睹，第三轮也是给世家子弟们一个喘息的机会，顺便还能找回点儿面子，自然论精彩程度，恐不及前两场，七妹妹想看就留下，不想看则回，随七妹妹的便吧！”
“我……”云羡书赶紧站起身，“我还是回去躺躺吧，哥哥姐姐们莫要因我坏了兴致，你们接着观赏！”
顿了一下又道：“诶？我忘了问，我家点儿呢，你们谁看到了，我让她送扇子上来，就在棚里等我的，这丫头不晓得又跑哪儿去了，每次用不着的时候她就在眼前晃，一有啥需要她的吧，她就不见了影儿。”
云磬书笑：“你家的点儿，都是被你养的自由随性，能怪得了谁？”
云玄瑶则探手到茶案下，从下面的隔板上取出扇子道：“扇子在这儿呢，点儿送上来的时候，第二轮正开场，我心里紧张，便没顾得上跟点儿多说，且顺手把扇子搁到下面了，不过二姐姐本来是让点儿在棚子里等着的，后来云矣哥哥同云恭哥哥上来，杜嬷嬷也上来给两位哥哥添茶点，另给我们也换了道热茶，当时杜嬷嬷手上东西多，就叫点儿帮下忙，点儿便跟着杜嬷嬷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是啊，你不问我也差点忘了这码事儿。”云芩书道：“我本以为点儿帮了忙就会回来的，谁知她到这会儿都不见影儿，要不我喊个人帮你找找？”
云羡书赶紧摇手：“哦，别别，用不着这么紧张，我随口问问罢了，点儿没回来，定是又凑什么热闹去了，她那么大个人，还能在自家府上丢了不成，迟早也会回了，但若是她寻到棚子里来，还望哥哥姐姐你们谁告知她一声，就说我回甘棠院了，让她也别到处溜了，赶紧回吧。”
“知道的，还用你说？”云芩书笑笑，“其实倒也无所谓了，你院子里的两个嬷嬷都还在，回去让她们先服侍着吧。”
“喏，那二姐姐我先走了？”
“我陪七妹妹一同回去吧？”云晏书忽然站起来，“我放心不下老七，跟着去甘棠院照看她一下。”
“不用，五姐姐，我……”
云羡书触及云晏书的目光，顿时硬生生收回了后面半句话，定是她有心开溜被五姐姐识破，五姐姐才顺势要搭她的顺风车的。
“噢？老五你也没兴趣再看后面的比赛了吗？也是，反正除了贺公子，其他人都入不得你的眼，你自然无兴趣继续凑这个热闹，只是贺公子和父亲尚还未归，他们之间究竟谈得如何了，你不想知道吗？”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