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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想法
云玄瑶咽了口唾沫，干脆闭了嘴，心里却直犯嘀咕：老七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真真是闲的无聊，干什么不好，居然起了性子，要教一个教武场素昧平生的野丫头读书习武？
云羡书阻止了云玄瑶的多嘴，又对甘萤笑道：“不光你，你们来校武场的年轻女子，无论嫁人与否，只要想读书，想习武的，我和玄瑶都愿意教。”
“七姑娘的意思……”，甘萤大眼忽闪，眸底神色复杂，“无论是谁，姑娘都愿意教授？”
云玄瑶却似从云羡书的话中嗅出了什么，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七妹妹？”
云羡书继续道：“萤姑娘我就跟你明说了吧，如今山河破碎，东靖勉力维系亦是腹背受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沦为虎狼口中餐，生逢乱世，我们女子者亦无法幸免，与其祈求天佑东靖，或指望男人们能守家护国，倒不如自己实践做点什么，你刚才也说羡慕我跟玄瑶，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你可以选择另外一种，与之前不同的人生，你有勇气或者说愿意去选吗？”
“我……我怎么能跟两位姑娘比，我……”
云玄瑶道：“是啊，你怎么能跟我们比，你不能比的是生而富贵，还是你不是女子？”
云羡书亦是颔首，“若为女子，你就没有想过，凭什么许多男子能做的事，女子就一定不能做了？”
“女子读书，可以明理晓事，女子习武，古已有之，就算不能上阵杀敌，最起码还能保护自己在非常情况下不致受辱，萤姑娘你真的甘为弱质如絮随风吗？”云玄瑶像是反应过来，开始和云羡书一唱一和。
甘萤处在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左右夹击下，神情犹豫，眼底却又亮闪闪似乎闪着某种光。
“我不勉强你”，云羡书道：“你可以考虑考虑再回复我，另则将我的意思，也转达给其他的姑娘、娘子们，除了身体年岁所限，所有愿意跟从我和玄瑶的，我定倾囊相授。”
甘萤迟疑了半晌，终于道：“好，两位姑娘，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定帮两位姑娘转达，只是小女子心虽向往，毕竟家中一切皆有爹爹做主，所以我需征得他的同意，方能答复两位姑娘。”
“无妨”，云羡书再喝了一口茶，低首浅笑道：“我不急，你回去跟父亲好好商量便是，且此事对你们只有益而无弊，你们都长居在卫营中，利用余暇认字读书强身健体，总好过整日围着灶台打转，如此既照顾了军中的亲人，又给自己涨了点儿本事，何乐而不为？”
“是嘛，两全其美的事儿，回去好好跟大伙儿说说！”云玄瑶笑嘻嘻道，态度与先前迥然大异。
“嗯”，甘萤满口答应，“两位姑娘的话我都记下了，两位姑娘放心，只管静候消息便是。”
说完了正题，云羡书算松了口气，虽然不知结果如何，但到底是迈出了第一步。
她放下茶盏，拉起甘萤的手道：“好了，跟我聊聊你们来卫营的，都有哪些女子，她们和营中新兵都是些什么关系？”
三人聊了好一阵子闲话，甘萤平日里活泼可爱，人美嘴甜，混在妇人堆中本就十分招人待见，亦多受他人呵护照应，因此聊起卫营中的女子，随口便可道出对方的家底身世，按甘萤自己的话说，整个卫营就没有她不认识或不清楚来历的。
得益于甘萤的介绍，云羡书很快就将卫营中女子们的情况摸了个大概，瞧着甘萤扯着家长里短，云羡书却心下喜道：果然没看错人！
正叙话间，忽闻营地更鼓响起，当下惊觉，竟不知不觉过了晌午，甘萤一听鼓声，立刻跳起来，慌慌忙忙道：“哎呀，是通知大伙儿校场集合了，我去看看我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去！”
云羡书跟着起身，点头道：“快去吧，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甘萤顾不得道别，挥了下手便匆忙离开，同时会客堂周遭脚步声纷踏而起，安静了一个中午的卫营，重新又变得喧嚷沸腾。
“我们也走吧？”云玄瑶来到云羡书身边，“现在好像没那么晒了，可以走回去了。”
“嗯！”云羡书步出会客堂，站在丘坡上看到从四面营房跑出无数兵甲，纷纷涌往校武场，不禁对云玄瑶感慨道：“其实琰哥哥虽叫嚷辛苦，但每天这么生龙活虎的日子，总比闲在院子里好。”
云玄瑶笑道：“所以你对两位姐姐的活儿不感兴趣，倒喜欢像我家傻云琰一般，在校武场挥汗如雨？”
云羡书笑笑没吭声，两人等校武场兵士集结完毕，方沿路回程，途中云玄瑶问一直没吱声的云羡书道：“想好名字了吗？”
“嗯？”云羡书一直在兀自出神，被云玄瑶猛丁儿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名字？”
“你要建娘子军，都不起个响亮点的名字吗？”云玄瑶笑嘻嘻道。
“你看出来了？”云羡书反问。
“你都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了，我还需要看？”
云羡书点点头，“娘子军不敢当，但可以组建一支咱们自己领兵的女子护卫，玄瑶你跟我一起吧？有你帮衬，我才更有信心。”
“我还能推辞吗？”云玄瑶道：“你不都在甘萤面前，强行把我跟你绑在一块儿了？”
云羡书失笑，“合着你不情不愿？”
“那是你没预先打招呼，咋的，把我蒙在鼓里，还要拉我陪绑，就不兴我表示个不满吗？”云玄瑶说着狠狠地剜了云羡书一眼。
云羡书扮委屈状：“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云玄瑶啧道：“你不是故意谁故意，我吗？”
“好了好了，别生气嘛玄瑶！”云羡书赶紧挽住云玄瑶的胳膊，“玄瑶姐姐，我真不是故意，询问甘萤之前，这些想法都还是个雏形，我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行呢，怎好和你讲啦！”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