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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似曾相识？
“呃……哦呵……来，我跟二位妹妹郑重介绍一下。” 贺焯听出了云羡书话中有话，略一尴尬后神色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偏了身子，向云羡书她们示意自己身后二人，“这两位是徐州刺史郇蕰郇大人府上的长公子郇熙和二公子郇玄，郇熙、郇玄，这两位漂亮动人的姑娘，正是云府家的云羡书跟云玄瑶，别看她们小，伶牙俐齿可不好欺负呢！”
云羡书白了贺焯一眼，“伶牙俐齿”是在回怼她刚才意有所指吗？
然此时已来不及再怼回去了，郇熙和郇玄上前，各自施礼，“郇熙见过两位云姑娘！”
“郇玄见过两位云姑娘，失敬失敬！”
郇熙又道：“羡书姑娘，云家七妹妹？我们见过，但好像场合不宜，希望没给七姑娘留下太过不好的印象。”
云羡书笑笑：“确实场合不宜，好在适宜的场合马上就快到了，郇熙公子不必谦逊！”
云玄瑶瞪大眼睛看着云羡书和郇熙，道：“你们见过？可究竟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没事儿。”云羡书赶紧解释道：“就是撞见郇熙公子和逸之哥哥比试，没多大的事儿。”
“小小误会而已，何况也没能比试成。”郇熙亦装作恭谦地将前隙轻描淡写代过。
“呵呵。”贺焯笑道，“原来还有前情，我居然都不知道？”
“莫非是所谓不打不相识？”郇玄插话，再次对云羡书施礼，“大哥自小在军营里长大，随父从军多年，性子是鲁莽了些，七姑娘万勿跟他一般计较。”
“我哪有鲁莽？”郇熙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心怀不服全都写在了脸上，他自谦可以，但被弟弟当着外人这么说，当大哥的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不过他也没有再争辩，而是往贺焯身边挪了挪，一副要与郇玄划清界限的意思。
“郇二公子客气了！”云羡书这方凝神细看郇玄，但见郇玄虽不如贺焯姿容俊美，却也是形貌瑰奇，仪表堂堂，浓眉星目间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昂藏威仪，当下心头一震，为何郇玄看着竟有几分似曾相识？
不，郇氏兄弟之前她肯定是没见过的，然先前没瞧及郇玄的正脸时还没觉得如何，现面对着面，越看就越觉得郇玄的这张脸一定在哪里隐约出现过。
“羡书妹妹？”贺焯察觉有异，不由得提醒了云羡书一声。
“哦！我是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并未放在心上，还请二位郇公子也不必在意。”
云羡书为自己的失神歉然，今天她不知怎么搞的，老是有点心神恍惚，在潋滟楼上的时候是因为逸之哥哥的事儿，本来在楼上坐了一个多时辰，心里的难过已冲淡不少，这会儿竟又会因为郇玄的长相而恍惚，简直莫名其妙！
“如是甚好。”郇玄笑笑道：“父亲常赞云太守行端身正胸怀天下，又不在乎权贵利禄，无论对方做多大的官儿，云太守依然敢于直言不讳直来直去，平日我和兄长常听父亲对云太守大加赞赏，却一直无缘拜会，今时好不容易得着机会，却不想因我二人的唐突，给云府留下误会，毕竟我们还希望将来能跟云府多亲厚些，也有更多的机会向云太守讨教一二。”
“呵？”云羡书笑得很尴尬，她被郇玄说得有点懵，她自己的父亲她还不了解吗，根本就不是什么当着什么人的面儿都会直言不讳之人，更何况郇熙、郇玄的父亲郇蕰，就够有威名的了，他们向云矣讨教个什么劲儿？
云羡书想了一转儿才想明白过来，道：“郇刺史怕说的是自己吧？这我听父亲也说了点儿，好像当年宁春之乱，他二人便结为至交，当年郇刺史还未受重用提拔，故常称与父亲是布衣之交，如今郇刺史督青、徐二州军事，自是今时不同与往日，可我那个父亲依然还如当年那样，直来直去，从不与郇刺史客套。”
“哈哈，难道不好吗？”郇玄大笑：“至少我们这些后辈也可同他们那样，往来无间啊，我郇玄本也不喜欢官场上那套虚与委蛇，像云伯父的为人，我们父子都最是敬佩，所以郇玄此来，一片诚意愿与云府相交，还望羡书妹妹不弃！”
“哇，你的口风变得好快，刚刚还在称我伯父云太守，转眼就变成和我同称谓了？”云玄瑶虽内向却不笨，郇玄巴拉巴拉一大堆，她也听出了郇玄是在套近乎，便有些不客气道。
“啊，其实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我当应称伯父的，称云太守是我先前生分了，多谢玄瑶妹妹指教。”郇玄被讥，却面不改色自说自圆了过去。
云羡书心里好笑，父亲和郇蕰虽说相交甚笃，两人不过在各自的任守上常有书信往来，信中所述杂七杂八，小到家里辟了一片园子种了瓜果之类鸡毛蒜皮，大到朝廷国事天下形势扬扬而论，总之若是旁人见了信，还以为是两个糟老头晚年生活孤苦，需要找人倾诉，且还罗罗嗦嗦婆婆妈妈的，如此至交倒不如说更像笔友，没怎么见面，光书信传情了，也因此她们这些云氏子弟，和郇氏子弟今儿才算初次见上，除了他们父亲那些飞鸿传书是唯一的联系，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可亲厚的，亲厚又何从谈起？
云羡书不明郇玄之意，总觉得郇玄似乎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心里不免对郇玄生出了一丝戒防，而且看郇玄的样子，他此行像不光是为了求亲，他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明知问也未必得到答案，云羡书于是转而道：“不敢当，照郇二公子的意思，我们两家不原本就亲厚吗，既然原本亲厚，您要说不弃，可吓死我了，难道我比父亲面子还大？”
“不，不，我没有那个……”
“郇二公子。”云羡书打断对方道：“太过客套容易把自己给绕进去，大家都是年轻人，我们还是该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的好，你说呢？”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