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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暂且托辞
“哈哈。”云允不屑地笑道：“我还以为那贺焯多清高自傲自命不凡呢，没成想他居然也这么俗套，一心求功名？谁稀罕他的风光大娶，他不风光大娶，我云家就没有脸面了吗，云家的脸面又不是他贺焯给的，他还真好意思说？”
“可不是嘛，平白耽误晏书，简直莫名其妙！”云琰附和道：“云贺两家算家世相当，他贺家贺伯父本就袭爵南昌县公，将来这爵位八成都会传给贺焯吧，贺焯有爵可袭，还不知足？莫非县公他已看不上眼，欲求封王封侯吗？”
云礼则迟疑道：“贺焯真这么说？我瞧着他也不像是把功名利禄放在眼里的人啊？”
云恭道：“他总说自己有一天要做大事儿，做大事儿不是求功名利禄是求什么？”
“不，有的人并不在乎那些官爵虚名，倒在乎史载垂名，我本以为贺焯属于后者，他竟要五妹妹等他建功立业？呵真是……”云磬书同样难以置信。
“好了好了。”云芩书微微蹙眉，她用眼神向云羡书征询，云羡书忙不迭地点头，示意五姐姐说的都是真的。
“你们大家也别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了，吵得我头昏！”云芩书沉吟片刻，随后道：“或许贺公子只是想积累些，能摆的上台面、能让整个东靖朝认可他才学的政绩，什么县公不县公的，我想贺公子还真没放在心上，承袭爵位不过享了祖宗的福荫，却又不是自己挣得的，贺公子心高气傲，他哪里肯光躺在祖宗基业上，贪享荣华富贵呢？不管怎么说，我倒尚能尊重和理解他一点点儿，另外，他终于肯开口，向五妹妹承诺，这是好事儿啊，晏书？”
云晏书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云芩书。
云芩书接着道：“ 贺公子这个人，行事固然乖张，但他在信守承诺方面没什么问题，如若他跟父亲禀明想法，以咱们父亲的开明，多半都是会允了他，那这般结果，算是皆大欢喜呢，毕竟，意属于他的人，是晏书你自己呀！”
“是啊，谁让我自打与他相识，心里从此就有了他，再也装不下别人呢？”云晏书苦笑，“他让我等，我也只好等等看咯！”
“那他要是功业不成，会不会一直让我五姐姐等下去啊？万一，他始终都没有得到想要的，五姐姐难道还要等他一辈子？”云玄瑶始终觉得“等”这件事儿，实在太不靠谱了，忍不住插话道。
“哪儿来的那么多万一……”，云芩书啐道，“乌鸦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我……”云玄瑶挠挠头，万分委屈。
“希望……不会有你说的，万一吧……”云晏书眼底眸色一凛，同时便垂下眼帘，掩去眸光。
“玄瑶你是不是傻？”云芩书叹道：“你傻，可大伯父不傻，晏书不小了，自家的女儿岂可能为一句空口无凭，一直耽搁下去？放心吧，父亲定会和贺公子约定一个期限的。”
“啊，也对！是我傻，我多嘴，五姐姐你莫往心里去！”云玄瑶开心起来，连连道歉。
“呵，无事！”云晏书淡淡道，眼皮却始终不肯抬起来。
“好歹，总算了了一桩心事。”云芩书绽开笑容，望向云磬书，“老三，就剩你了？”
“诶诶，二姐姐你能不能别操心那么多？”云磬书脸一下子红了，啧怨道，“皇帝不急太监急，二姐姐你急着把妹妹们一个个都送出去，究竟什么心思？到时候父亲母亲身边都没人了！”
“怎么没人？”云芩书道：“你们出了阁，自会有云家的媳妇儿进门来，到时候一大家子人，添丁进口，我云家就更兴旺发达呢！”
云礼两眼望天：“二姐姐就喜欢操心这些，二姐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世子府？世子府应该更需要你吧？尤其我那泽儿小侄子，盼娘望眼欲穿呐！”
云芩书无可奈何，“你们都嫌弃我是吧？那你们一个个的，先能让人省点心再说！”
几人说笑间，就见云俭一身汗泥、灰头土脸地闯进来，给哥哥姐姐们做了个礼，云俭便忙不迭地倒水畅饮，看起来已是焦渴难当。
“八弟，你慢点儿！”云芩书心疼道：“瞧你这一身，是在灰堆里打滚出来的吗？杜嬷嬷在哪儿，我去让杜嬷嬷领你去收拾一下。”
说着云芩书就要起身。
“不用！”云俭连灌了两盏茶，拿手背抹了一把唇角道：“主要是热，又穿了甲，稍微动一动便满身是汗，父亲在吗，一会儿我跟父亲禀明一声，先回去泡个澡，不知父亲可能同意否？”
“父亲在卫营和人说话，大概快回来了，你这泥猴儿，不用禀父亲，父亲都得撵你回去，我看你歇口气便先走吧，武试比完了，晚间还会设宴为客人们洗尘，你回行露院泡个澡，换一身干净衣裳，清清爽爽赴晚宴，时辰刚刚好！”
“行。”云俭倒上第三盏茶，这次喝得慢一点儿了，边喝边又拿起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塞着嘴还没闲着，道：“今日痛快，斗了个酣畅淋漓，二姐姐，你说父亲会不会夸我？”
云芩书心说父亲都没看到第二轮呢，怎么夸你，何况你也没赢，该夸你什么好呢？
不过她看见云俭投来期待的目光，立刻浮出赞许的笑容道：“夸，不止夸，还得嘉奖你呢！”
“真的啊？”云俭得意地笑了，笑得一嘴的糕饼沫子直往外喷，嫌弃得一旁的云磬书和云玄瑶纷纷躲让。
“父亲会怎么嘉奖我啊？”云俭信以为真，继续追问道。
“你……呵，八弟想要什么嘉奖啊？”云芩书继续哄他道。
“噫？父亲说的，只要我没给云家丢脸，就免了我罚抄书了，难道……”云俭眼珠子转了两转，突然圆眼一瞪道：“二姐姐你刚才说父亲在卫营？”
“啊……是……” 云门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