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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爷一夜未归,可能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他放心的把九只小狗崽和孙富贵留在小木屋里,第二天一大早,孙大爷现出的时候,一身的酒味。
不用问我也知道,孙大爷因为失去了斑斑而心里难受,其实这一夜孙富贵给我讲了好多斑斑的故事。
斑斑也是从那九犬一獒的说法里炼出来的,虽然是只母狗,那凶狠劲一点也不输于公狗,村子里的獒犬都怕它。
斑斑妈妈是一只土狗,爸爸则是一只退役下来的军犬,据说那条军犬有狼的血统,这也铸就了斑斑比一般的狗厉害的原因,在斑斑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斑斑的妈妈也是这样被解决掉了。
斑斑可以独自上山抓野兔,可以下到冰冷的河水里抓鱼,总之斑斑伴随着孙富贵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得不得了,小孩子念念叨叨的跟我讲了大半晚上。
当早上我们看到孙大爷的时候,孙富贵却害怕的往我的身边缩了缩,看来斑斑这件事在他小小的心里留下了不太好的阴影。
我轻轻的摸了摸孙富贵的头,看着孙大爷那通红的双眼,看来孙大爷昨天也应该是一夜没睡。
只见他晃晃当当的进来,一句话也没说,拿起门后的一把铁锹就走了出去。
这一去又是大半天,这几只小奶狗只被喂了一些水,一点食物也没给,当孙大爷回来的时候,拿出来一个布袋子,把九只小崽全部都装了进去。
我和孙富贵紧紧的跟着孙大爷的脚步,朝着大山深处走去。
这一走,比埋斑斑的那个地方只远不近啊!我们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到地方,那所谓的地方,在林子深处,已经被孙大爷挖出一个两米深的大坑,周围已经布置好了陷井,防止我们离开后,有别的野兽过来把小狗崽叼走或者吃掉。
来到了坑边,孙大爷把布袋子打开,把九只小狗崽全部都放了进去,没给它们留吃的和水,直接盖好上面的板子,又加了树叶做伪装,然后面无表情的拉着孙富贵就往回走,我依然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孙富贵和我基本上是一步一回头的看着这个地方,听着里面小奶狗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尖叫声,我的心一揪一揪的,不由的我加快了脚步,逃一样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跟着孙富贵就住在了小木屋里,而孙大爷则每天早出晚归,有的时候甚至不归,还好屋子里留有足够的食物,就是他不回来,我和孙富贵也饿不着。
转眼间,又一个七天过去了,孙大爷说带着我和孙富贵去看看洞里的那些小崽子们怎么样了,我是即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如果留下一只,必然那只就是凶猛的獒犬,如果全都死掉了,斑斑的死就太不值得了。
孙富贵也和我一样的心情,这一路不停的问着是不是炼成了?
孙大爷一直没有说话,我能感觉到他也有些紧张,他们家能不能在孙家庄在待下去,就看这窝的崽子争不争气了。
当我们来到目的地的时候,我们先是站在洞边听了一会儿,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孙大爷扒土的手都开始抖了,我和孙富贵也一样,没有用工具,全凭双手在那里扒着盖在洞上面的枯枝残土,洞的周围不少陷井里都有小动物,什么小鸟的尸体,野鹌鹑的尸体,还有一个陷井里居然有半只长了毛的残肢,不知道是哪种动物留下来的断肢。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洞里的小家伙们,有没有活着的。
很快上面的表层已经让我们扒的干干净净,孙大爷抖着双手,去掀上面的木板,看得出来他已经紧张得额头都出了汗。
就在木板掀开的一刹那,一声微弱的狗叫声传了出来。
“成了,哈哈哈,天不绝我们孙家啊,我终于又炼出獒了。”此时的孙大爷已经跪坐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我知道这是喜悦的泪水,孙富贵则趴在洞边上紧紧的盯着洞里的小家伙,眼珠都不带转一下的,生怕眨眨眼睛这小家伙也消失不见了。
我也伸着脖子朝洞里看去,一股恶臭首先扑出来,薰得我一阵干呕,缓了好半天我才敢探出头去看洞里,只见洞底,一团黑乎乎的小肉球,如果不是起伏的肚子,我也以为它也死在了里面。
原本放进去的九只狗崽,如今只剩下这一只,看来它好像长大了不少,毛发出越发的光亮。
洞底残留着块小小的骨头,孙大爷用绳子吊着一个筐,把孙富贵放了下去,孙富贵到了洞底刚要接近小狗崽,只见原本还奄奄一息的它,猛然间窜了起来,朝着孙富贵狠狠的咬了过来,那凶狠的模样,让人看着都心疼。
还好孙大爷早有准备,给孙富贵的衣服裤子都加了料,不然这一下非得咬出血不可。
虽然小狗崽很凶,但是孙富贵依然上前去把它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不停的抚摸着它脊背上的毛发,开始的时候小狗崽是抗拒的,后来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孙富贵坐在筐上,我和孙大爷合力把他拉了上来,我们欢天喜地的抱着小狗崽回到了木屋,这一路孙大爷的笑容就没断过,那张老树皮一样的老脸,此时笑的跟一朵菊花一样。
回到了小木屋后,孙大爷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水盆放在地上,那只小狗就跟八百年没喝过水一样,头都扎在盆里半天不出来,我看得嘴进抽抽,这都不用换气的吗?
等它喝足了,晃晃悠悠的找到墙角的稻草,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我不由的看着孙大爷,“会不会太渴了,水喝多了在撑坏了?”
孙大爷朝我笑了笑,摆了摆手,却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这只小崽子,聪明着呢,跟它妈妈一样聪明,你没看刚才,它在洞底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那都是装的,虽然它也很虚弱,但吃了八个兄弟姐妹呢,怎么的也得撑半个月,狗不怕饿。
小富贵下去的时候,这还有力气跳起来咬人,证明它的体力决对没问题。”
“孙大爷,这炼獒倒底是怎么样的一个过程啊?”我还真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好奇,不知道孙大爷有没有偷偷的出去观看啊?
“我跟你说啊丫头,这炼獒就是要用饿的,我们两顿没给它们吃东西,它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牙尖尖的刚长出来,把它们放进洞里后,头两天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因为它们小啊,可是你想不给吃东西可以挺,没有水怎么活?
它们往往是先从最弱的那一个下手,正所谓大自然的潜规则,弱肉强食,狗崽子在母体里的时候也是在互相争抢的,它们争的是母体的营养,吸收的营养多,长得就壮,生出来的时候存活率就高,那些弱弱小小的,如果是生在狼群中,早就被母狼咬死了,养不大的,就算养大了也无法在残酷的大自然中生存,狗的祖先是狼,其道理也是一样的。
弱小的狗崽子指定撑不住连续几天的饥饿,只要它一趴在那里就别想在起来了。
当到快第三天的时候,它们会集体围攻那只弱弱小小的,因为它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反抗,而这些小东西们尝到了肉味后,在饿的时候就会开始撕咬自已的同伴。
几个回合下来后,它们就形成了默契,与其谁也讨不到便宜,不如集体攻击其中的一个,这样大家合作生存的机率也会高一些。
你想啊,开始的时候是九只,吃掉一只还有八只,七打一很快变成六打一,总之剩下的越来越强,优胜劣汰,直到兄弟姐妹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只的时候,这才是真正的较量。
两只小狗崽子势均力敌,这个时候体力是一部分,头脑又是一部分,只有聪明的头脑配合上身体的灵性,才能够从二选一中胜出。
所以,你看到的这只,不但体力不错,而且头脑也很聪明,在看它的身体,全身上下除了爪子和尾巴尖有些白毛外,其它地方一丝的杂毛都没有,这种四爪白和尾巴尖白的狗,我们这边叫丧狗,就像人穿丧衣一样,但又有一种说法就是白尾巴尖的狗厉害,这只狗崽子,是我有生之间炼出来的最极品的一只了,哈哈哈,这回就算我以后到了下面,也能对得起孙家祖宗了。”孙大爷的笑容再一次的在脸上漫开。
这时候孙富贵跑到孙大爷的身边,“爷爷,爷爷这只小狗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孙大爷观察了一下说道,“是只母狗,将来它长大配崽的时候,不知道要有多少公狗蹬门求呢?”
“爷爷,你看它的爪子都是白色的,我叫它踏雪好不好。”孙富贵仰着头,眨巴着大眼睛,萌萌的看着孙大爷。
孙大爷则慈爱的摸着他的头,“好,好,好,我们小富贵起的名字就是好听,踏雪,好名字。”
我从小虽然在姥姥家的时候也养过狗,但对狗的了解还真是一点也不太懂,正好有这机会,我就跟孙大爷攀谈起来。 谁动了我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