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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大乱
烟阳下了几近两日的暴风雪,不少房屋都坍塌了,道路一片狼藉,马车也行不通。
秦时霁慕歌一行人不得不再逗留一日。待清通障碍后,已又过了一日。
次日天一亮,一行人再次启程。
秦时霁眼睛时不时就瞟向轩窗外,却一言不发。
慕歌自知人在想什么、担心什么。她抓上了他的手,一同放在了她手炉上暖着:“夜里就到了,别担心。”
“好。”
但是危险,正在步步紧逼……
昭苏。
两道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视线紧紧盯着不远处那座庞大的宫阁。
一道慵懒的男声响起,声音里还隐约带着笑意:“今夜是个好时机。”
另一道稍微苍老些的男声响起:“都准备好了?”
“嗯。”
他转头放眼望去,一双双贪婪通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渐渐显露。
子时,凌云阁警钟霎时被敲响,蓝色的信号弹不断划过夜空。
所有的弟子从睡梦中惊醒,慌慌张张套上衣裳持起剑便跑出门。
慕歌与秦时霁一行人即要赶到昭苏城门时,便从夜空中看到一缕缕黑烟从凌云阁的方向冒出。
秦时霁脸色一变,沉声道:“白浔,你立刻带人去通知其它玄门戒备,然后回秦氏守着。”
“是……”白浔没立刻走,面露着犹豫。
慕歌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别担心,我会护好碧灵的。”
白浔顿时松了口气,颔首道:“多谢夫人。”
秦时霁与慕歌交换过眼神,空中“嗡”的一声鸣响,双剑倏尔同时破鞘而出,两人跃上剑,直接御剑往凌云阁飞去。
凌云阁乱成了一团,数不清的死人傀儡、白骨傀儡与身穿异服的人不知从何处来临,正疯狂残杀着。
叶淮生亲眼看着他的师兄们被傀儡的手硬生生插入心脏,倒在了原地。
暗处的他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又一位侍女倒在了他面前,他咬了咬牙,捡起了脚边的一把剑冲了出来,笨拙地刺向了不远处的那只死人傀儡。
那只傀儡顷刻倒地,却吸引了更多的傀儡袭向叶淮生。
叶淮生一边哭着,一边混乱挥着剑砍着。
耳畔边全是傀儡的的怒吼与利器砍伐的声音,他的四肢早已麻木,只剩本能在支撑着他的动作。
傀儡们似发疯般地袭向他,他的四肢渐渐无力……
脑海里忽然闪过许多从前的片段,有与家里一起欢笑的、有与师兄们一起流汗练功的、还有楚河姐姐的笑脸……
他紧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的死亡。
蓦然,一道弦响划过整个夜空,犹如摧破万物之声,全部的傀儡被震停了在原地。
叶淮生只觉得他的脑子在嗡嗡嗡地响,待他睁眼时,他便见慕歌携着琴缓缓从天而降。
他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慕歌挥剑将他面前的傀儡杀死,把他扶起,他才回过了神。
“没事吧?”
叶淮生抬起袖子糊上了脸,随意抹了抹,抬头挺起胸:“没!多谢楚河姐姐!”
慕歌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别怕,你先寻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好……”
——天澜宫——
趁着混乱,公孙允程与聂子玉早已闯了进来。两人跑过一层又一层的楼道,却迟迟寻不到那两个想找的人。
“你等等。”聂子玉站在了原地把人叫住,从袖子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往自己眼睛里倒。
“啊……”他一手痛苦地捂上了眼睛,另一手扶着墙缓缓滑下。
公孙允程拧着眉,把人搀扶着:“没事吧?”
聂子玉摆了摆手,渐渐缓了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能被穿透可视,包括那些隐藏在“墙后”的空间。
他环视了一圈,朝廊道的尽头快步走去:“跟我来。”
两人在一堵墙前停下了脚步。
公孙允程望向了他,疑惑问:“你要做什么?”
聂子玉没说话,手腕运转一道灵力推向墙,墙立即闪烁着光,并把他的灵力吞噬。
“帮我,人就在里面。”
公孙允程不疑有他,也立即运转灵力击毁着墙后的结界。
片刻,结界渐渐被击溃,两人渐渐看清空间内的人。
公孙允程心一喜。
聂子玉却一愣,自言自语喃喃道:“人呢……?”
“谁?”
“聂霍峙。”
聂子玉收回了手,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公孙允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冷笑道:“原本你的目的是这个。”
他收回了目光,跑向了空间内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原本在小憩的公孙奕欢渐渐清醒过来,她晃了晃脑袋,不确定开口唤:“爹爹?”
公孙允程眼睛霎时就红了,哽咽应:“欢儿……是我……”
“爹爹……爹爹……你终于来了呜呜呜……”公孙奕欢一把抱上公孙允程,痛哭起来,发泄着这些日子的苦楚。
“没事了,别怕,爹爹来救你了……”
……
聂子玉每多走一步,他的心就悬得越高,脚步也越来越不稳。
他怕找不到他……
所幸,他终于在最顶层找到了。
聂霍峙满脸的不可置信,愣道:“你……你怎么……”
聂宇文笑了笑,砍断了他身上的铁圈锁链,蹲在了他面前:“我说过,我会一直护着你的。”
聂霍峙喉结上下滑动,垂眸道:“多谢。”
聂子玉把他搀扶起,将他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能走吗?”
聂霍峙点了点头:“能。”
才走了没两步,他就直接跪下了地……
聂子玉把人扶起,转身蹲在了他面前:“上来,快,像从前那样。”
聂霍峙犹豫了会,小心翼翼趴了上去。
聂子玉伸出手臂按住他身子,紧接着聂霍峙就腾空而起,被他背到了背上。
“轻了。”
语气还隐约带着怜惜。
聂霍峙闭上了眼睛没说话,静静趴在他背上,感受着这久违的重逢。
四人在天澜宫最底层汇合,一出门,便看到了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聂子玉眉头紧锁着:“秦时霁回来了。”
公孙允程看了他一眼:“分开走。”
“嗯。” 痴情仙君凤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