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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公明接着说道,“不止段之庸的汇通钱庄,丘宗堂的福远镖局,苏流香的霁月斋,费洪的金楼典当行,都悬挂了黄十三的令牌,似乎都是此人的记名弟子!”
晋王这才想起,年前刘信鼎力相助霁月斋,让户部打压霁月斋落的灰头土脸,起初还以为刘信只是单纯的跟户部为难,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晋王又翻看了名单,接着问道,“唐门一万两,五湖帮两千两,漕帮一千两,这又是怎么回事?”
姜公明回道,“这几家商号都宣称,把银子存进了汇通钱庄,汇通钱庄因为某种原因,急需用钱,他们不敢得罪黄老前辈,所以不敢催钱!”
“混蛋,这几家商号都是那个刘信背后搞鬼,一个死人而已,还能兴风作浪!”提起刘信,晋王一阵咬牙切齿。
姜公明小心提醒道,“武恩候毕竟是黄老前辈的同门师弟,关系匪浅,这几人通过武恩候,自然能跟黄老前辈攀上关系,万一动他们,怕是触怒黄老前辈!”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晋王露出不耐之色。
在姜公明退出之后,晋王用冷毛巾擦了一把脸,努力平复心境,不知为何,自从登基以来,心底的那股暴虐便无法压制,以前那股风轻云淡,洞悉世事之感荡然无存,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晋王心里越发烦躁,隐隐中,总是感觉到一丝强烈的不安,让他心烦意乱,直到刚刚姜公明提到刘信,他才想起,这股强烈的不安,居然是因为一个死人。
大汉朝廷内,买官卖官虽然流言四起,但是一切都未搬上明面,成国公在幕后操办一切,已经让他心力交瘁,这位忠于太后,忠于晋王的成国公,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悔意,明知晋王这般折腾,乃是亡国之举,却无力阻止,自己帮助新君倒行逆施,空有一颗爱国之心,满腔爱国之志,却要背上一个千古奸臣的骂名,不禁让他怀念起先皇在世的日子。
一个月之后,成国公卖官之事还未告一段落,东晋传来的消息便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东晋皇帝驾崩,东晋太子继位,跟晋王皇袍加身不同,这位东晋太子登上皇位可是名正言顺,并且在第一时间,掌握了东晋兵权。
与晋王恰切相反,东晋太子登基第一件事不是兴大狱,而是大赦天下,不是欺压百姓,而是免了东晋百姓一年的钱粮,不是向军方卑躬屈膝,而是调兵遣将,整个东晋兵力迅速调动,陈兵边城,对大汉的定北关虎视眈眈。
成国公带着一个木盒,来到御书房,两个月的时间,仿佛让这位军方巨枭苍老了几十岁,脸上布满皱纹,尽显老态,原本健壮的身体,如今已经步履蹒跚。
“陛下,这是贩卖官位,得来的六百万两银子,请陛下清点!”成国公颓然的将一盒银票放在晋王眼前,除此之外,还有一份官员任用名单!
晋王摇头叹息一声,“朕初登大位,国库空虚,内忧外患,举目皆敌,能信得过的人不多了,也喂有国公能体谅朕的苦心,待难关过去,这些卖出的官员名单,在慢慢替换吧!”
听到晋王这几句肺腑之言,成国公顿时热泪盈眶,“老臣来日无多,背一个千古骂名不算什么,只盼有生之年,能看到陛下励精图治,还我大汉一个太平盛世!”
晋王点点头,“国公放心,即便天下人负了朕,朕为了祖宗基业,也绝不负天下百姓!这些银两,都充作军饷,送到北齐军方去吧!”
连同这六百万两银子在内,加上姜公明借来的银子,内务府凑出的银子,共计八百万两。
成国公眉头一皱,“听说南方正闹水灾,百姓流离失所,陛下把可用的银子都送到军方,百姓怎么办?”
晋王无奈的摇了摇头,“顾不得百姓了,军方这几人胃口太大,不喂饱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是天水关,新任主帅张九重虽然是我们的人,可惜只有四星武者修为,没有足够的银两作为倚仗,稳固不住帅位的,天水关防备燕国,是我大汉的天险,绝不容有失!”
成国公还想再说什么,侍卫禀报,“中军主帅白狐已经到了城外!”
“白狐归来,太好了,朕身边正无可用之人,传旨,摆驾正阳门,朕要在十里外迎接白狐元帅!”
两个时辰后,晋王带着一众文武官员来到城外,只见白狐带着几千兵士,在城外已经等候多时。
君臣见礼之后,晋王将白狐请上龙捻,不由皱眉问道,“元帅怎么只带了数千兵士?”
白狐摇摇头,叹息一声,“魔族之战,我军虽然大获全胜,却也损兵折将,其余四路大军身处边境要害,不容有失,先皇下令,将我中军补充到了其余四路大军之中,我军中如今只剩两千兵马,末将这个中军元帅,已经有名无实!”
晋王心中暗骂先皇,“这个老狐狸,知道我要用白狐,便提前架空了白狐的权利!”口中却说道,“元帅雄才大略,治军有方,乃是我大汉不可多得的人才,元帅放心,假以时日,朕必倾尽全力,为中军补充战马兵源,中军恢复声势指日可待!”
白狐回归,哪怕中军只剩下一具空壳,都让晋王燃起希望,白狐的名声犹在,有白狐公开支持,足以让那些反对他的人有所忌惮。
最近一段时日,晋王忙着为中军招兵买马,只是国库空虚,军中扩展困难重重。
一个月之后,边境传来消息,东晋陈兵二十万与定北关边境,对定北关虎视眈眈。
听着新任兵部尚书姚国忠传来的消息,晋王顿时一惊,“乔三槐可到了定北关?”
姚国忠回道,“陛下放心,乔三槐已经在三日前到了定北关,有乔三槐坐镇,东晋大军不足为惧,只是东晋早就陈兵边境,却在乔三槐回到定北关之后才发难,有些蹊跷,根据东晋传出的消息,汉王与边军主帅童贯,都跟乔三槐有不小的愁怨,陈兵边境,只是针对乔三槐,并非我大汉,只是事关重大,我等不敢轻信。”
晋王眉头紧皱,不知思量着什么。
与此同时,京都内一个身上插着六柄令旗的兵士,骑着快马奔走在城内,口中呼道,“六百里加急!六百里加急!”
边境传来的告急文书,没有一人敢怠慢,不多时,这名兵士便到了御书房。
“陛下不好了,燕国大军压境,张九重大帅寡不敌众,天水关告急!”一进御书房,那传信兵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晋王接过告急文书,愤怒的将文书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燕国不宣而战,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传信兵禀报道,“具燕国发出的出兵告示,天洲本属燕国,我大汉圣祖皇帝出兵,强占了燕国的天洲之地,要求我大汉完璧归还!”
“欺人太甚,当年先秦四分五裂,先秦皇权最后退守天洲,我圣祖皇帝与燕国两侧夹击,燕国兵败,我圣祖皇帝大破先秦铁骑,灭了先秦余孽,才得了天洲,燕国厚颜无耻,居然在此时打天洲的主意!让兵部传信库郎,西北军速派兵支援天水关!”
七日后,姚国忠火速来到御书房,“陛下,天水关已经失守!张九重带着余部,已经在鹿山脚下重新驻扎!”
“张九重这个废物,借助天险地利,居然还守不住天水关,告诉他,鹿山在丢了,让他提头来见!”晋王又问道,“西北军的援兵呢?何时才能到?”
姚国忠愁眉紧锁,“兵部派出的传令官今日才赶回来,库郎回复是……是……西北军驻守北齐边境,防备魔族,任何情况都不得擅离,这是祖训,任何人不得违背!”
“放屁的祖训,魔族元气大伤,根本不可能在卷土重来,这个库郎,就是抗命不遵,朕要诛他九族!”
见到晋王发怒,姚国忠连忙劝阻,“陛下息怒,库郎是三朝元老,军中巨枭,背后又有明宗作为倚仗,动不得,陛下一旦轻举妄动,激发兵变,朝廷便无力平叛了!”
晋王沉吟片刻,“定北关有东晋大兵压境,乔三槐有足够的理由不出兵,南山军的卫远跟朕素有嫌隙,也绝不会出兵的,我们还有可用之兵吗?”
姚国忠道,“有是有,就是用不得,东晋使官传来汉王口谕,愿出兵助我大汉击退燕国来犯之敌!”
晋王冷笑一声,“汉王这个老狐狸,哪有这般好心,他有什么条件?”
“要……要……”姚国忠犹豫半响,还是说道,“他们想要乔三槐的项上人头!”
见到晋王沉默不语,姚国忠说道,“此事陛下要三思,乔三槐虽然傲据,但是对我大汉却无异心,一旦从东晋请来援兵,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待姚国忠退下之后,王妃缓缓从暗门走了出来,晋王登基,王妃顺理成章的成为大汉皇后,母仪天下之态更显雍容华贵。
“陛下为乔三槐之事犹豫不决?”
晋王略显疲惫,“燕国是狼,东晋是虎,就怕前门进狼,后门进虎!”
王妃沉吟道,“陛下难道忘了,当年陛下年幼,与先皇争皇位之时,东晋倾举国之力,鼎力相助,若非乔三槐将东晋大军拒之大汉边境之外,何来陛下今日之难?”
晋王犹豫半响,还是说道,“还未到山穷水尽,此事以后再议!”
王妃欲言又止,犹豫半响,还是没有继续游说。
一个月之后,鹿山参军告急文书,如雪花一般流入兵部,让姚国忠焦头烂额。
待姚国忠最后面圣,站在御书房内,面对暴怒中的晋王,唯唯诺诺,却不敢说话。
只听晋王暴怒的对成国公吼道,“一个小小的盐帮,能掀起多大的浪,立刻派兵征讨,灭了这群反贼!”
成国公小心的说道,“启奏陛下,叛逆并非只有盐帮一家,听说丐帮,五湖帮,奇门,漕帮十几家江湖门派都都参与其中,今年南方两州闹水灾,百姓流离失所,遍地饥民何止百万,朝廷非但没有赈灾粮食,反而大肆征收税负,百姓不堪重负,便加入盐帮的逆贼队伍中,虽然是乌合之众,却也有几十万,没有得力的大军征讨,怕是会酿成大祸!”
晋王脸色一寒,“这么说,国公是在指责朕是无道昏君了?”
“老臣不敢,臣呕心沥血,也是为了大汉的江山,祖宗的基业,陛下的贤明!”
晋王摆摆手,不耐的制止了成国公,又对姚国忠问道,“你又有何事?说吧!张九重的鹿山失守了吗?朕不是已经说过,鹿山失守,让张九重提头来见吗?”
姚国忠道,“要张九重的人头恐怕很难,汉州牧传来告急文书,鹿山失守,张九重与残部全军覆没,张九重战死,燕国大军长驱直入,已经进入汉州境内,直逼汉州府城!”
晋王再次怦然大怒,“燕国无耻,出尔反尔,说好只取天洲,却打到了汉州境内,分明就是想亡我大汉!”
成国公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大汉如今国力衰弱,无力反击,燕国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国公这几日老了,您一把年纪,还是先去休息吧!”
成国公知道晋王必然有话要交代姚国忠,虽然隐隐猜到了什么,却已经无力再管,只得说道,“陛下保重龙体!”
成国公一走,姚国忠便跪了下来,“乔三槐元帅对我大汉忠心耿耿,军功显赫,万万杀不得呀!”
“我们还有退路吗?”晋王叹息一声,“你亲自去一趟定北关吧!乔三槐肯出兵相助,朕保证不计前嫌,若是乔三槐不肯出兵,你便转道去东晋吧,国家若是亡了,还要定北关何用?”
待姚国忠告退,晋王起身走出御书房,身边未带一人,向后宫方向走去。
越走越是偏僻,直到后来侍卫宫女变得稀少,已经到了皇宫边缘。
一片林立的假山间,晋王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便走入假山中,沿着紧窄的小路走到尽头,在假山壁上一阵摸索,前方平整的假山石壁,陡然出现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进入通道走出不远,前方骤然出现一片火海,火势虽然汹涌,却没有发出多少亮光,恐怖的高温却让数丈外的晋王难以承受。
晋王取出一面令牌,一阵刺目的光束射入火海,火势顿时熄灭,恐怖的高温骤然消散与无形,如此隐匿之地,居然还有一处如此厉害的防护大阵。
晋王继续向前,没走多远,便到了一处巨大的山洞中。
若是刘信在此,必然能够认出,这山洞居然与东晋地下通道尽头,那处应龙卫的巢穴一般无二。
山洞尽头一个巨大的石桌上,最上方的座椅空缺,旁边却做了四人,这四人身穿黑衣,黑袍罩体,虽然看不出本来面目,但是五星武者的威压却显露无遗。
在石桌后方,还有十几名束手而立的黑衣人,虽然威压略逊这四人,却也是罕见的三星,四星武者,不起眼的山洞中,居然汇集了如此多的高手。
这群高手见到晋王,依旧自顾自若,毫无尊敬之意,连起身都有,更没有人说一句话,仿佛一群雕像。
晋王似乎习以为常,做到边缘一张石椅上,沉声问道,“极影知道太多了,不能留,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结果?还有那些被关进刑部的官员,都是刘信的心腹,你们不是说过万无一失吗?怎么被这群人都跑了,是不是该给朕一个交代?”
一个毫无生气的声音传来,“这里不是金銮殿,阁下还真把自己当成大汉皇帝了?”
晋王心中一凛,对面四人黑衣蒙住头部,无法分辨是谁说话,但是这股藐视之意,却让他没来由的心中一寒。
那黑衣人接着说道,“本来杀极影十拿九稳,却没想到车横臣那老匹夫横叉一脚,前功尽弃,至于刑部大牢,我们原本布置了足够的人手,可是阁下说救人的是神机营,但是最后却是神机营跟暗殿一众高手同时出手,神府卫在外策应,就连刑部把守的重兵,都大半临阵倒戈,这才功败垂成,执行任务的手下损失惨重,阁下是不是跟我们一个交代?”
晋王脸色一变,还是说道,“此事是我消息有误,请你们出手的银两,我可以加价两成,但是极影必须死,他是先皇最信任的人,知道的太多了!”
黑衣人说道,“这群人都躲进了大明武院,一个车横臣也就罢了,明宗派出了上官云那个老怪物坐镇大明武院,我们不敢硬闯,除非你下一道圣旨,让我们正大光明的进入杀极影!”
“不行!”晋王直接回绝,“上官云那个老怪物会不会卖皇室的面子还不好说,绝不能让明宗知道我跟你们勾结!”
黑衣人冷笑一声,“我们交往这么多年,阁下以为明宗真的不知道吗?”
“只要此事没有搬到明面上,明宗知道又如何?”晋王话锋一转,“极影的事先放一放,你们先替我杀了乔三槐。”
黑衣人道,“乔三槐?此人可是手握重兵的边疆大人物,杀他起码要比极影酬劳高一倍。”
“这是银票,出手干净一些,越快越好!”晋王丢下一堆银票,便起身离开了此地。 烽火圣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