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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梦时没有接近过主席台,真心不知道一米多高的台子该怎么上去。说起来,上辈子她就是枯燥乏味的学生,最大的乐趣是宅,不管是宅在家还是宅在教室,从来没有像其他男女同学一样总是那么精力旺盛,总想到处乱钻,结果被值日生抓。
到大学毕业时,全班同学只有她一个人从来没有因为违反规定扣过分,有几个男生还笑话她不是合格的小学生。
什么时候,挂科也成了一种骄傲……
电视都上过了,在众人面前演讲也不算是很难的事。但是谁能告诉她怎么站到那么高的地方啊,她不相信秃头校长也是靠手脚并用爬的。
黄老师忙着和二班班主任显摆,对她的话就是恩恩的回应,同学们也表示不清楚,值日生看得那么严,在校园内都不准乱跑,主席台更是禁忌,一般人都无法轻易靠近。小学的主席台三面都是墙,远看也就唯有从正面突破,糟糕,早知道应该提前探好地形。
校长发言的时候,所有同学都曝露在烈日之下一动不能动,唯有上官梦时后悔怎么刚才没看清楚秃头和教育局的领导都是怎么进到主席台里的。不该专注地背破稿子。
“喂!”不知什么时候,王哲拨弄开男同学,窜到她的旁边,压低声线道:“你身上长蛆了,晃来晃去你当你是钟摆啊,尿急?不就是演讲吗,嚣张个什么?”
“不是啊,我不清楚怎么上主席台。”瞥见上官梦时哭丧着脸,王哲恍然大悟地笑道:“这个简单,就是从……”
话音未落,班主任的身子就插*进他们之间,九阴白骨爪般扣住她的肩膀,拉扯着说:“快到你了,怎么还傻站着,到主席台旁边等着啊。”上官梦时是真要哭了,老女人果然和她有仇,起码让她听完王哲“简单”之后是什么内容啊。
她回过头,是王哲无可奈何朝她挥手送别的模样,上官梦时好想冲上去抱住他,求最讨厌的他把话讲完,别再折磨她。
“老师,是从前面爬吗?”她再次问班主任,希望老女人能提供给她有用的提议。黄老师似乎发呆了,琢磨些有的没的,没听清她的话,顺嘴就应:“对,从前面爬,大家都是爬的。”
诶?是这样吗?上官梦时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在校长念出她的名字后,硬着头皮,奋力地攀到主席台上,还没开始演讲就筋疲力尽了。王哲在下面抬手不忍地捂住眼睛,嘀咕着:“我是想告诉你,主席台侧面有个和墙壁粉刷成一样颜色的木门,你个大近视眼,还说视力恢复了,骗鬼呢吧。”
有人在笑,上官梦时听到了,不过校长威压地一瞪,世界就安静了,她也安静了。因为她眯了眯眼睛,发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坐在校长旁边,一本正经的严肃不管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没有变过。
为什么他会在这儿?学校又不是军队,他到这儿来做什么乱?总不会特意看她的吧?
连上官梦时自己都没有察觉,见到那个男人的第一个动作不是躲避,或者怒视,竟然抬起手不自然地捏住了领口,痴痴怔怔地傻了一瞬。理智告诉她转过身,对着话筒,把事先班主任准备好的感言背诵出来。
第一句话顺利念完,她脑海被池平军那一眼的慈爱所占据,目无焦距地停顿了。
主席台下低低的交谈声响起,魏琳琳干脆就大笑了。但是也多亏了她夸张的动静,上官梦时回过神,暗骂自己在发什么呆,临到如今还对所谓的父亲抱有不该产生的期待吗?笑话,别再自欺欺人了。
台词她是真的忘记了,但是这难不倒她,掌心中骰子滚动,记录在案的一句句假惺惺的言辞被她机械的复诵,表情欠奉。
上官梦时也不是演讲家,能没双腿打颤已经是不错了。
说完了,她鞠躬退场,另有一不熟悉的老师拉着她站到一边,大概是害怕她再从高高的主席台跳下去,哗众取宠吧。
接下来校长说了什么,全校师生都是什么样的,她都不清楚,即使垂着脑袋也能感受到池平军是不是投注的目光。所谓的教育局的领导就是他?她认为不是,但是以男人的本事,在本市想要做什么会不成?
他说自己是教育局的代表那就是,权大过天。
明明是在操场上,教学楼里的铃声震动时还是那么惊骇,人头开始攒动,一个班级一个班级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有序返回教室,就她一个学生被孤零零地丢在这儿,人生本身就是走马观灯。
池平军先起身,校长等人才敢追着他屁股后面点头哈腰地献媚,就算是她认为总体很为学生着想的秃头校长也免不了这个俗。父亲随便哼哈应和着周围的问话,最后站定在她面前,低声吩咐:“你跟我来。”
认真计较,很奇怪。明明她和父亲见面相处的时间还不如同桌长,加起来恐怕一个月都不到,然而她就是能达到,远远地,非常远的,望见他的背影,就能辨认那是她的生父,血缘具备很奇怪的力量。在引力强大的同时,也会产生排斥。
校长张大嘴盯着她,没想到无意间提拔的小女孩儿会和上头的人熟悉,特别是听到池平军介绍上官梦时是他侄女时,更是感慨今日把她捧成榜样真是走对了一步棋。
明明不期待了,上官梦时还是情不自禁地失望,再听到“侄女”的说法后。她挑挑唇自嘲,就差拍脸蛋几巴掌,大喊“醒醒吧”。池平军走在前,她跟在后,还是来到了阴暗的校长室,父女相对,没有第二个人。
“你表现得很不错。”池平军负手绕着她转圈,从女儿身上寻找上官颜年轻时漂亮的痕迹。他还是第一次发现上官梦时的眼睛是狭长的,唯有这点和母亲不一样,是随了他的凤眸,不由展颜浅笑。
这个女儿要是男孩儿就好了,他绝对会排除万难,不管白瑞华反对与否接到家里亲自好好儿培养,可惜啊可惜。
听到池平军像是在夸奖属下最近乖不乖的口吻,她差点儿喷笑出声。眼下,她恢复了冷静,不再失神。要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别提让她慌乱,就是施舍一眼她都不会。说来说去,他仍是那个她最渴求得到关爱的人,也是最恨到入骨的人。
上辈子到这一世,隔了许久未见,难免会令她表现失常。
“听说你上电视了?”池平军后腰靠着校长的宽大办公桌,双手抱臂,昂着下巴正视她,标准的领导风范,满嘴的官腔在飚。“好是好,但是,你毕竟是个学生。那么,你来告诉我,学生的首要任务是什么?”
这种话,他肯定问过无数次,多半的回答是“保家卫国”。他以为她会老老实实地应一句“学习”吗?上官梦时抬起头,澄澈的眸子没有半点儿温度。“池先生,池老师,池叔叔,池长官,还是爸爸,爹地,父亲?不好意思,我连这个最基本的问题都没有搞清楚前,不想思考其他事宜。”
印象中的私生女和母亲一样的木讷,什么时候变得伶牙俐齿了?池平军愣了愣,不怒反笑,这才是他的女儿,有骨气,可惜,挺直的脊背对错了人,小心他会一根一根都给敲断。看在她是他的种,暂且仁慈宽恕。
“过年的时候就为了上电视,老家都忘了?”他随手抓起办公桌上的相框,见到是校长一家三口人笑得傻了吧唧的照片,均是圆脸小眼睛,不愧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啪”的一声,他把相框覆面撂倒。
“不是忘了,是牙根就没有过。”上官梦时甜甜地笑了,“您的家都是姓池,我是姓上官,池长官认为呢?”为了得到参谋长的位置,父亲就那么把她给卖了,卖给了田家的人,然后又背后捅刀子挤败了她的婆家。
如今什么都想明白了,也许当年也是懂得,就是死活不愿意承认血缘至亲的无情冷酷。她转过身,打开门才顿了顿,回首道:“我可以告诉你,学生的首要任务是学习,所以我现在要去上课了。”
语毕,道别都没有的就大步离开,什么再见,永远不再见才对。
“诶,好硬的脾气,是该栽种成参天大树,还是折了重植?”池平军恢复了淡然的高高在上的态度,迎面差点儿撞上小短腿快速换动的校长。“别因为我的关系,就给上官梦时特殊待遇,明白吗?”
“明白明白……”校长的脑袋再抬起,池平军的侧影一阵风地消失在拐角,他不由捏了一把冷汗,一颗心砰砰乱跳了不停,仿似狗熊狂奔。听说是教育局派人,结果来的是上头的上头的上头……数不清是多少个上头,即使不是教育界的人,但一句话犹如泰山重,谁敢怠慢?
难怪上官梦时会上电视了,是他天真了,还以为是好孩子自个儿努力奋斗的,事实证明,不走后门是不可能出名的。校长长长地叹息,神色不定地摇摇头。 重生地主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