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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怎么样?”上官颜问完,就后悔了,回过头,假装擦桌子,不,或者是用抹布单纯地摩擦,“妈不是在乎输赢,只是怕你年纪小,失败了一次,就一蹶不振了。”
上官梦时的表情很平静,她歪着头看着母亲的背影,想,上官颜年少时一定也是个学问不差的,即使如今只有高中文凭,仅从她出口成语不少的程度上就能瞧得明白。如果母亲也有白家的背景支持,好好儿的读书,说不定和出国留学最后一事无成归家的白瑞华不一样,她现在有没有机会成为混血儿呢?
开玩笑的,那种事,她是随便想想,从来就没真那么琢磨,懊恼过。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轨迹。比如重生,这是上官梦时的机缘,已然是她的福分,还有何复求?
“妈,我……”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忙了这么久,小孩子的体力有限,确实没多少精神了。陈母也有自己的工作不能总陪着她,母亲更是没闲情,她一个人从家走到电视台,因为天黑才不得不坐公交车,以免遇到坏人。
最近附近一带不太平,有个叫做“刨头”的犯罪团伙在行动。
简单解释,就是作案者用砖头或者农家利器,夜深人静时分,突然砸向受害人的的后脑勺,以抢夺财物为主,影响恶劣,至今也没有抓到。不清楚是不是地理位置的关系,警察们有所忽视。要是市内的话,上官梦时绝对相信不出一两天粗鄙方式行凶的家伙们一定会被逮捕。
“没事没事……”上官颜丢掉抹布,仍旧背对着女儿小声嘀咕着:“早就不该期待的,天上哪里有掉馅饼的好事?昨天的剩饭没吃完,还有咸肉……”
“妈,我通关成功了,还有,每一期参赛者都有奖品,第一场的奖励是一架钢琴,虽然我巴不得换成输掉一方的电饭煲。”上官梦时明白母亲是误会了,赶紧解释。上官颜一听,竟是打了个激灵,旋步的姿势诡异缓慢。“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开饭了。”
母女二人错身时,上官梦时听清了上官颜的抱怨,“真是的,表情不对劲儿啊,害我以为又失败了。真是的,心脏都要停了,真是的。钢琴啊,钢琴没什么用啊,家里也没地方放,哪里卖得掉呢,总不能找收废品的吧。”
果然,上官颜非常在乎比赛,比女儿还纠结。上官颜笑了笑,两个人开开心心地摆饭吃菜。
大概十点多的工夫,上官梦时到院子里舀了水准备洁面睡觉。然而就在她端着盆准备到屋内洗时,谁家的狗突然狂吠,接着就是男人吵嚷的动静,好像有人呼救,大嚷“救命”。她还没缓过劲儿,上官颜就比她反应还快地一把扯着她进屋,水盆都掉了,洒了一地的水。
“妈……”她才刚出声,母亲就捂着她的嘴巴,长长地嘘道:“听话,快到被窝里躲着。”上官梦时哭笑不得,她不是小孩子,自然笑得外头肯定发生的不是好事,恐怕还和刨头的团伙有关。可她们是在家里,至于那么害怕吗?
“妈,他们听不到的。”上官梦时拨弄到母亲的手,觉得上官颜小题大做了,就是因为这种躲避的恐惧才给坏人们逞凶的胆量啊,虽然她也害怕,但是不至于像母亲说的,这就钻进被窝里藏好,也太夸张了。
上官颜压低声线,拍了她一把,“你懂个啥,自古谋财害命就是两兄弟,他们能害命,为什么就不能擅闯民居谋财?听妈的话,赶快进里屋,大锅里还有剩水,给你热热,抹抹脸算了,反正也不脏。”
化妆不好好儿卸妆会影响肤质的。上官梦时摇摇头,制止了母亲,“妈,大锅里的水都是油乎乎的,你让我用汤洗脸啊,千万别。”算了,她再等等吧,等外头安静了,才打水洁面。
晚上,她做了个梦,梦到钢琴被抬到家门口进得了院子,进不去房门。正当她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冲上一波人,看不清脸,劈手就抬起钢琴走了。等到她尖叫着追赶时,发现他们抢的根本不是钢琴,而是她。
在她惊恐之际,被高高抛到半空,倏忽着狠狠砸向地面。
上官梦时深吸一口气,腾地就坐了起来。母亲还在睡,嘀咕了一句什么,没听清,反正上官颜的梦话不是军哥,就是表妹,要不就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别不要我……看着上官颜的表情,她就能猜到究竟会选择哪一句梦话。
不是说梦都是反的吗?这样糟糕的梦总不会是预知梦吧。她悄悄下地,走到院子,站在清晨明朗的日光下。不知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起了作用,她就是觉得院门外不对劲儿,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透过门缝瞅。
黑乎乎的后脑勺堵住了视线。
她再是重生,也被吓得不断倒退,没有大喊大叫都不错了。什么人这么诡异地堵在她家门口?联想昨晚发生的事,上官梦时大致猜到了,应该是遭遇抢劫的男人被丢在这儿了。
怎么这么倒霉?他家人呢?一个晚上都没人发现?他是死了,还是活的?你要是死能不能爬到别人家门口啊,她还好说,要上官颜见到,不得好几天不敢出门,就算到了外面去,也不敢进来?
“喂?大叔?你还活着吗?……是男的还是女的,麻烦……”好吧,她是个没有同情心的小孩儿。干脆偷摸拖到对面那颗大树下得了,别让谁误会了她们家什么。附近的几户人家都是见死不救,冬天自扫门前雪的主,等出现这种事,就会欢快地指责,显得他们多正义勇敢,情操高尚。
现在才五点钟左右,大家还都沉浸在梦境中。上官梦时东瞅瞅西望望,做贼心虚地小心翼翼打开一道缝隙。
噗通闷响,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仰倒在她眼皮底下,掀起一小片尘土。自来卷半长头发遮掩了他半张脸庞,瞧着就不像好人。
“还在喘气诶。”上官梦时低低地嘟囔,探头再次张望,确认现场无人。
“好沉……”她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能拽得动他的就不错了,男人的一条腿被她扯着,脑袋在拖走期间,不时和地面的石头咯噔得亲密接触,大概是她的错觉吧,他的血好像又开始流了。
和她没关系没关系,都是犯罪团伙的错,她就是清理门口的障碍物而已,见死不救又不是罪,他也没有死,就这样吧。上官梦时拍拍手,抹掉额头的汗,大清早就做剧烈运动,一不小心就胃口大开了啊。
正当她提步调头离开,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上官梦时不是娇滴滴的小女孩儿,第一个反应是尖叫,她毫不犹豫地就猛踢,惊恐得差点儿抱头鼠窜。
“一,一般人对待伤者是这个态度吗?你,你以后一定会成长为了不得的女人……”半死不活的男人开口了,吓得她一屁股差点儿坐地上,杀人灭口的奇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不用害怕,哥哥其实是个好人。”他抬起头,一半脸都是血迹凝固的痕迹,墨镜出现了裂纹,歪歪斜斜地卡住脑袋,嘴角抽搐着咧开,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反倒与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如出一辙。
“你这样子说,我是更害怕了啊……”上官梦时移开视线,心虚使得她无法再丢下他不理。“要不我去喊大人,给你叫救护车吧。”她的名声还是要的,更何况她现在也算个公众人物不是。
“救护车?哈哈哈……”男人扶着粗糙的树皮坐起来靠稳,从衬衫口袋掏出个东西就塞进嘴巴里,支吾着道:“小姑娘,哥哥没带火,能不能借下打火机?”
看看他伸到面前的大掌,上官梦时木然地想:你认为哪个小学生会随身携带打火机?
“啊哈哈,我怎么闻到汽油的味道,一定是我昨天忙到通宵,太疲倦了。”
上官梦时吐槽无力,不好意思打扰他诡异的幻想。“我想你闻到汽油味,是因为你叼着打火机的缘故,你要借的不是火,是烟。你是不是被人打傻了?”她是真心担忧他的身体状况,男人却是笑着说她:“小丫头,男人装酷的时候被戳穿会很没面子的懂不懂,你真讨厌,哈哈。”
你再哈哈,我就要哭了。你是在装酷?真的是在装酷?为什么我从你身上看出来的仅是凄惨?
“算了,我为了正义奋斗一个晚上,头疼得厉害,得马上回家睡一大觉,哈哈,不要和任何人说你见过我,正义的使者都是不留姓名的。”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摇摇晃晃地走远,徒留身后上官梦时傻愣愣地望着。
“不要被我的风采迷倒哦,啊哈哈哈。”他侧转身子,两根指头夹着打火机摆摆手。上官梦时很想告诉他,大概他头疼得厉害不是熬夜的关系,再装酷前还是把血迹擦一擦吧,她瞧着都会悲哀地哭了。就算他不说,她也不会对任何人讲的,根本就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啊,一定是她起床的方式不对,噩梦的关系。 重生地主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