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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事,上官梦时还是能看得出陈冉的态度,说直白了,就是对方仍旧把她当成小孩子,即便没有轻视的意思,也刻意不故意地忽略了。如果把她换成池平军,陈冉必然会约她好好儿解释一番,不说明白,双方之间肯定会出现裂痕,谁又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
可上官梦时又没有办法,首先她确实是个小孩子,不管是她实际的年龄,无法参与公司事,无法露面的真相,亦或是她接触商场远不及陈冉老道的水平,都注定很多方面,她不得不听从陈冉的吩咐。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上官梦时对经商兴趣不大的缘故,她本身就不是能说会道的类型,其次她再次疑心,也不可能比多年浸淫商界的老家伙们老道。像小说中,女主一重生就在商场翻云覆雨,只手遮天,振聋发聩等等的勋功伟绩现实是不可能的,没有个历练的过程,什么凭借五千年的历史沉淀还制服不了谁谁谁的,简直是笑话。
历史早就存在,道理人人明白,不过大多数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非得亲身倒了霉,遭了秧,才能幡然悔悟,原来当时这样或者那样做就对了,又何必非要置那一口气呢?越是出身复杂的越容易固执己见。
没有人是傻子,也没有谁能重生了,就成心理和战术的专家了,再是重生也仅仅四十来岁的年纪,还得刨除傻了吧唧的少儿时期,天底下心明眼亮的老妖精比比皆是。上官梦时若失去了空间的依仗,绝对不会是那最优秀的。
她在乎的是身家,因此对于陈冉帮她打点一切,上官梦时只需要等着收钱就好了的方面,还是十分感激和满意的。琢磨了一会儿,上官梦时笑着摇头,这种情况本是她渴求的,如今再责怪陈冉不在乎她,连句交代都没有未免也太矫情了。
未来,上官梦时的初步计划是学医,利用医学知识,保证母亲和她的身体,再加之稳定的公司分红,这一辈子会相当惬意,她不会在甘愿屈服于白瑞华的摆弄,池婉的算计,池珍的嘲弄。
有些所谓的血缘至亲没有也罢,她一生下来就是孤零零的,也不在乎日后是否仍旧形单影只。
初二年级第一学期结束,离春节没几天了,之前的两三年,春节较晚,如今又轮回到早了,使得节后的假期也显得比往年长好久。人家过年都是阖家团圆,幸福和谐,上官梦时则是愁苦得紧,这意味着她要和上官颜呆在一起好久,初中的求学生涯养惯了她的自由,天天被母亲唠叨,不管她内心年龄有多大,依旧神烦。
特别是上官颜往日没几个朋友,一肚子话没处说,陈言的母亲一来做客,就跟倒饺子下锅似的什么都说,翻来覆去地把她月考马虎写窜行的光荣事迹讲给陈阿姨听,一边念叨,一边不时给上官梦时睇去不认同的眼神,搅合得她头疼。
或许这个年本就不是她的幸运年,比据说应该很麻烦的本命年还要不走运,外任许久的池平军回来探亲。他本身也并非会惦记家人的类型,自私自利得可以,说不定是在外头吃够了苦头,逃离享几天清福来了。
他去哪儿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一出现,便大肆折腾上官母女,颐指气使地命令她们娘俩到老家一家团聚。
谁跟他们是一家人,躲都来不及呢!
陈言的母亲不可能总来着不走,上官颜强留到大年初二,眼下就是剩思想观念没法统一的母女大眼瞪小眼。上官颜乍听这个消息,激动地都要跳起来,在电话里连连应好,声音都颤抖了,拿着话筒的手都不稳当。
“我不去。”上官梦时捧着本英语财经杂志赖洋洋地看。反正上官颜不懂英语,要是母亲知道她看得根本就不是和学业有关的内容,铁定又是一通无敌的唠叨,比唐僧的本事还要大。固然,谁家的母亲都喜欢啰嗦,但是上官颜不一样,她说话从来都不在正题上,意见提议完全没有任何参考价值,母亲本身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就属于颓丧系列,听她高谈阔论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听筒里池平军的动静隐隐约约的传入上官梦时的耳中,不用猜都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才导致上官颜这般兴奋。
不可否认,作为女儿,她深爱自己的母亲,然而一码归一码,上官梦时的做法从来都和上官颜背道而驰。若是按照上官颜的中庸论,她们又会重新踏足老路,再惨兮兮地自找死路,怪都寻不着对象。
“啊?”池平军都挂了电话,上官颜还捧着话筒,茫然又痴迷地站着,乍闻女儿冷不丁一句,她根本没理解是什么意思。“你不去哪儿?”
“妈你说我不去哪儿?”上官梦时淡淡地笑,眉目间尽是嘲讽,她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表情,干脆就不抬头,以免伤到母亲。她不怕得罪同学,母亲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意外,最大的通融。“我就像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她想,要是上官颜非要和池平军感人地相聚,也不是不可以,母亲到池家做客即好,她不会陪同,反正早就习惯照顾自个儿的生活。于此,上官梦时委婉地表达了这个建议。
“那怎么行,胡说八道什么?”上官母女就是不能凑到一起,分开了彼此想念担忧,一相见就会争执,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八字不合?
“有什么不行?”上官梦时斜倚着座椅,翻了一页,其实一行字都没看进,满脑子的浆糊。杂志的登载的一国外知名脑科博士的照片都要被她瞧烂了,对方脸上有没有痘印她似乎全分辨出来了,谁说外国男人就一定长得帅的,才三十多岁就半秃瓢,啧啧,多半是基因问题。
就在上官梦时胡思乱想调节糟糕的心情之际,上官颜一脸不可思议地再度开口:“大过节的,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大过节的,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家?”上官颜还握着那话筒,走过来被扯了一下,才缓过味来,怔怔地撂下,语气有些缥缈和淡淡的悲伤。要是重生前,上官颜一这样的口吻,上官梦时就举白旗投降了,不过现在,或许是她铁石心肠,或者是她麻不不仁,或者是她习以为常,总之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重生带给她的变化还是极大的,性格的本质一如既往,然而某些部分愈发的冷硬了。大概尝过死亡滋味的人都会和她有同样的感触吧。
偶尔,上官梦时也会觉着孤独,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理解她的心情。然而比起按照上辈子的套路就此死掉,她宁可承受地狱般的寂寥。
到如今为止,她都做得很好,累了倦了,也从未想过放弃,一直在努力。
“有什么不放心的?”上官梦时又翻了一页杂志,动作稍微粗暴,纸张被牵动地刺啦响,与悦耳搭不上边。“很久以前我不就自己在家住,自个儿照顾自个儿吗?”那是小学时,母亲的病症被发现住院那阵,她差点儿摊了大事,吓得她现在回忆,五脏六腑都是冰凉冰凉的,四肢都会变得僵硬。
印象中的那一晚根本不再是夏日的温暖,反倒成了冬季的酷寒,等啊等,也等不到生的出路。
不,不对,那一天,有一双泛着潮湿冷汗的小手抓住了她,将她从泥沼掏出,带她逃离升天,那个人,那张脸,那句话,上官梦时再也不会忘却了。
他会过得好吗,听说在京城也进了最好的初中,是不是他的“小毛病”都克服了?上官梦时的走神被上官颜软糯的腔调打断,抬起头有些迷蒙地看着行至跟前的母亲。
“过年哪有不全家聚一聚的?再说你都好久没回老家了,就不想吗?我把你丢在家里,外人会怎么想我?你还小,万一出点儿事,要我怎么活?做饭烧水总得用火,你就不认为很危险,得在大人的看护下吗?”
上官颜就是这样。前世,上官梦时还是老大了才不得不尝试学着料理,母亲总是一面抱怨谁家的某某某做菜一流,岁数比她还小,一面当她要动手时又拒绝排斥,啰啰嗦嗦地训斥她的衣服会溅油,会脏掉,命令她离得远远的。
是不是别人家的母亲也会如此矛盾?
大人会把孩子和别人家的作对比,殊不知同样的,孩子们也会把父母和别人家的作对比,谁都不能选择投胎法是不是。
原来上官颜还在乎别人的想法,她自从跟了池平军就该早把那点儿无用的羞耻心丢弃了,否则就是自找苦吃。上官梦时仍旧摇摇头,面无表情地道:“这里才是我的家,那谁谁谁的家怎么就成了我的老家?”
此话说得不无道理,上官颜一时没法回击,不由咬着下唇喝道:“这里是我的家,我的房子,你要是不听话,也别呆在我家!” 重生地主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