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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饭时间,自有下人给上官梦时送饭菜。这种规矩,她早就明白了。看着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她一时起了到外面转转的念头,以前每每造访池家,由于身份尴尬的关系,上官母女大半时间都关在屋子里,跟囚禁似的。
那是因为她们害怕,虽然不明白究竟怕的是什么。现在上官梦时才不怕,为何不溜达溜达给白瑞华添堵?
想法一瞬而逝,她如今什么凭仗都没有,不怕不代表就该惹是生非。更何况,她也不愿意见到某些人的脸孔,虚伪的慈善,瞧着心都累。于是,她匆匆解决了晚饭,和以前一样,放到门口,自有下人收拾。
一开门,一个长年在池家做工的大妈端着菜路过。上官梦时和对方互视了一眼,大妈和往常一样扭过头就装什么都没见到,毕竟白瑞华再怎么差劲,小三的孩子还是不招人待见的。大妈无礼,上官梦时则是笑盈盈地说了声“辛苦了”,才安静地退回房间。
这是为了丰盛美味的晚饭的道谢,上官梦时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
大妈愣了愣,停在原地,小一会儿才感慨地吐息,暗道:大人们的恩怨和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上官梦时从小就乖巧可爱,长得漂亮,确实是人见人爱。比起那两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小三女儿的教养无疑更加的得体。
说是邀请,又把人当小偷似的防备,白瑞华还特意嘱咐佣人们,留意上官梦时的一举一动,要是顺手牵羊一定要报告给她。
越是对比,大妈越觉得上官梦时这样的好孩子可怜。姓池的一家人正围坐在长达三米的餐桌边准备用餐,明明就四个人,各式美食摆了大半个桌子。由于白瑞华的吩咐,上官梦时的晚饭不过是佣人的饭菜,一荤一素一汤。
本来是小姐的身份,却是过着下等人的生活,为了这点儿东西,就开心得不得了,还以为吃到了什么美味。大妈的眼睛都有些酸涩了,可惜,这就是命,像他们这些佣人,谁比谁又都过得有多好?她抹了把眼角,心情很快平静了。
幸好不是她的孩子,她也不会做那糊涂事,连累自己,连累下一代。
喝了几口汤,池平军用餐巾点点嘴角,扫视了一圈,不太满意地问:“梦时呢?”
梦时?叫得够亲切。白瑞华端着的勺子一顿,半勺的汤水都流回瓷白的碗中。再喜欢也没用,她姓上官,不是随你姓池。“在房间里呗,还能在哪儿?”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的私生女,害怕我吃了她怎么。
年轻时代的白瑞华也曾经天真烂漫过,也曾经贤淑温柔过,岁月的无情,丈夫的冷漠,现实的残酷具备使一切面目全非的力量。
“为什么不一起吃饭?”池平军的薄唇抿成一条线,他望了望餐厅角落里站着的随时等候命令的下人,似是责怪白瑞华,又不像。“一家人不坐在一起,成何体统。”
谁跟她是一家人!白瑞华捏着的瓷勺都快两瓣了。成何体统,你当初搞出那么多闹剧时,怎么就不讲究体统了?要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女儿,为了她白家的面子,白瑞华真想甩手走人,年轻时的悸动早随着池平军的冷酷消弭而尽了。
生活就是这样,不是淬炼得夫妻双方亲情友爱,就是磨练得双方看彼此不顺眼。
爱情就是荷尔蒙,不可能永久地发挥效能。
如若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白家现在也相当于个空架子,白瑞华端不会面对池平军时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以前不都是这样。”她勺子里的汤汁都没剩多少了,还是送进嘴里,干巴巴地吞咽。“她习惯在房间里用餐。”上官梦时小的时候,曾经一大家子一起围坐着吃饭过,每每都闹得不欢不说,有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四五岁的小上官梦时坐在池婉旁边突然就仰倒了。
他们家都是楠木的家具,实木很沉的,上官梦时就是小孩子心性,轻轻晃动了下,结果就摔得后脑勺破了个好大的口子,流了不少血。
大节日的也不消停,送医院,缝针,由于当时除了上官颜,谁都不怎么真心关注上官梦时的情况,谁家的孩子,特别是穷人家的,不都是磕磕碰碰得长大的,受点儿伤也是很正常的,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娃;所以直到现在,上官的后脑勺有一处头骨是凹进去一些的,头发盖着看不出来,一摸就摸到了,想想也挺吓人的。
至此后,大家都没一块吃过饭,明明是上官梦时糟了罪,池平军却是一脸嫌恶麻烦要死的神态,还不停抱怨大过年的都不让人安生一会儿,指责上官母女竟给他添麻烦。
此事,时隔久远,加之上官梦时年纪小,不会记得,就隐约晓得当时好痛好痛,似乎是晕了还是怎么,这段记忆没有了。还是后来,上官颜和她讲了,但没有涉及池家一家“烦死了”的态度,就是简简单单解释她后脑勺的细长的小坑是如何造成的。
“以前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我还没问你呢。”池平军最近升迁,私生女出息,心情大好,对白瑞华的语气愈发的摆谱了,哪里还记得当年就是他的命令,上官母女才会被剥脱了上桌吃饭的权利。
“问我?”白瑞华也快要忍不了了,勺子啪地扔入碗中,腰身笔挺,斜睨着池平军的眸色间自有一番贵家子女的气势。
上官颜从来就不会这般对待他,池平军多年不忘昔日情人的美好,也不是没有理由的。真要比起来,还是上官颜这种乖乖巧巧,安安静静,老老实实,服从听话的女人更招他喜欢,何论她长得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官场打拼许多年,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能和上官颜相提并论的女人说一个都没有也不夸张。
要不是她气质怯懦,总是往后躲,恨不得脑袋埋进胸口,隐藏掉所有存在感,上官颜会更惹眼。
“爸,是我的错,”池婉笑盈盈地看着池平军,打断了母亲的怒气汹汹,“我看梦时有些累了,下午睡了一大觉,肯定饿了,就让下人把晚饭提早送进她房间。”父母的遗传是多么的不公平,上官梦时多会长,父母的优点尽数继承,而池婉明明有着俊逸的父亲,靓眼的母亲,却怎么打扮,也只能用婉约清新形容,永永远远差了对方一大截。
“下午的时候,珍珍还想找梦时玩的,结果看她不舒服的样子,就没再打扰她。对不对,珍珍?”池婉偏转面孔,对上池珍吃饭也东张西望的眸子。
妹妹基本以姐姐为首是瞻,也不管有多讨厌上官梦时,连连点头,还补充地说了句:“她脸睡得可红了。”倒不是假话,她见到上官梦时时,对方刚起床,因为是一直压着一半脸睡,不出红印才怪。
半真半假的解释,池平军就是和下人打听也差不多得到类似的答案,更何况他哪里会没事儿闲的研究几个女人谁是谁非?
“恩,那好吧。”池平军皱眉微皱,初时对白瑞华的怨气渐消,反而对没礼貌,父亲回家也不出来问候一声的上官梦时几分不耐。又不是要病死了,他们父女俩一年见不上几面,这样的女人要不是够出彩,他如何能觉得可爱。
当然,上官梦时也不需要他虚伪的喜欢,要不是上官颜逼迫,她根本不愿意和池家有半点关系。
一旁的白瑞华彻底没了胃口,再是豪华的晚餐也随便夹了几筷子擦擦嘴角,算是完成了任务。池平军还要问她,她还想问他呢。她女儿的生日宴会,用得着把小*贱*人拉来凑数吗?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池平军终于坐不住了,准备把他的好女儿推入上层人士的圈子?还什么侄女,当访客都是傻瓜,当她也是傻瓜吗?白瑞华心中无限委屈,早早儿下了桌。池平军见她这副模样,也懒得理会,自顾自地填饱肚皮。
池珍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基本上一涉及到上官梦时就不会有好事发生,她心头怨念无比,看母亲没胃口,也味同嚼蜡,勺子戳着碗底,啪啪响。池平军没一会儿就受不了小女儿没规没距的姿态,横眉冷对地训斥批评。
从头到尾进餐礼仪最得体,宛若一幅画般的就是池婉了。她吃得很好,不管父母,妹妹怎么闹腾,她才不会委屈了自己。
晚上,上官梦时被下人领进池平军的书房。父亲私人办公屋和白瑞华的咖啡间不同,全是深棕色的家具,处处透露着高贵古朴沉稳的气息。门边是翠绿翠绿的富贵竹,左边的墙上是一副水墨画,高山流水,一个负手而立的身影站在悬崖边上,不晓得是傲视群雄,还是生无眷恋。
右边是对着后院游泳池的落地玻璃窗,他的背后一长排的书架,所有的书籍都是按照字母排序严格放妥,一丝不苟。 重生地主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