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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新苑外的军官靠在墙上,闲聊的打发时间。偶尔几个拉车的人跑过,人声倒是小得可怜。树梢上的蝉鸣明显小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倒是这偶尔传来的温度,只多不少。轻缓的风像是没有界限一样,来回的吹过每个人的耳畔,呼呼的做响声,撩拨着整个夜。
换班的人就像是日月的交替一样,一来一回。滴滴答答的雨,就这么莫名其妙忽如其来的降临。陈佑连有美人在怀,怕是没心情去往学校,更何况是天下起了雨。
赵斐越是格外的开心,下雨的天意味着她们都不用参见体能训练。呵,不过她没想到还有别的项目在等待着她。此刻的她正坐在教室里,等待着老师的开奖。老师手拿着一本什么主义的书。赵斐眉头轻挑,这是要讲课的节奏吗?是社会主义革命核心价值观还是马克思主义哲学?
老师穿着浅粉色的旗袍,瘦弱的撑不起衣服。长得很是清秀,带着一股子的英气。坐在讲台前,翻开书的第一页开始讲课。赵斐的脑海里闪过一句话,忘了是那个阶段的老师说过的。只记得老师说,如果有一个开始为你讲课,那一定是在给你洗脑。
不过就算是洗脑,也情有可原。
毕竟现在的中国最需要的是一股崭新的力量,所有的开始都需要用盲目的勇敢来开辟一条新路。获得和丧失,荣耀和屈辱,生命和声名,哪一个会更重要?现在没有人会思考,因为他们早就在心底里有了答案。
赵斐手撑着脑袋听的不够仔细,大概是因为故事的进展她一清二楚。她周围人的双眼明亮了些许,那是对于希望和未来的憧憬和兴奋。赵斐没有,赵斐清楚的知道他们一定会胜利的。
因为结局就是这么写的,一切也一定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赵斐身旁的学生们却没有,对他们而言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条路。努力,在努力,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所以某些时候,一种思想将要得到推行的时候,声名自然显得尊贵起来。而思想将要废弃不用的时候,生命自然回降为卑贱。旧社会时期崇尚的儒家成了批判的对象,新的思想涌进而来。所谓的言论自由,不外乎位高者认为它自身安全且对自己有利的时候才会存在。
现在的她的情况很是尴尬,既不能像周遭的同学一样燃起热血之魂,也不能像过往的伟人一样用眼界大开一条崭新的路。她很懒,情愿躲在自己的龟壳里等待着和平。
当然,她这这种人是最不可取,最烂的一种类型。唯一比她差的就是汉奸,这些人不止是为了存活,更多的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不可磨灭的奴性。习惯于见风使舵,细软怕硬。
赵斐手撑着脑袋安静的望着窗外的雨滴,一滴滴的落在地上,也没个尽头。不知道村花那边怎么样?是不是跟她一样听着这样言论?她手中来回转着笔墨,目光从窗外收回低头写下一段现代诗。
“白白的雾皑/轻飘的蒙蔽双眼/往前往后/往左往右/没有出路/没有退路。”
“淡淡的花香/随意的勾住心神/往左往右/往后往前/时间迷宫/迷宫时间。”
“浓浓的腥甜/疼痛的翻江倒海/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魂来缘散/续魄情离。”
赵斐将手下的纸张揉成一团塞在口袋里,这么久没有动过笔,写出来的东西就变得如此的糟糕。她不由的自我反省起来,对这个时期的文人忍不住多敬佩了几分。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赵斐的身侧,低着头示意着她道:“这位同学来说说自己的见解。”
“……,我,我吗?”赵斐仰着头望着老师,不敢相信道。她走神到现在,完全不知道他们讨论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慌乱的回望着老师,表明自己不知道。
周围讨论的同学忽然安静下来,齐刷刷的望着赵斐与老师。大家看着赵斐呆愣愣的模样,忍不住哄堂大笑着。赵斐仰着头跟着傻傻一乐,她对此等理论本就没有兴趣。她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叶韵,两人是同一寝室,关系算的上和谐。可惜的是,赵斐并未从叶韵的示意下得到答案。
老师见赵斐抓耳挠腮的模样也不为难,示意赵斐坐下对着赵斐身后的人问道:“理论不同没关系,重要的是敢于开口。好了,坐下吧。叶韵,你来说。”
“道德与战争在很多时候就处于对立面,如同侵犯与被侵犯者从来没有选择。就像是谁都知道偷东西杀人是犯法,可千百年来还是会有杀人犯和窃贼。为什么呢?因为人性的贪婪?生活的窘迫?不,都不是。是对命的无可奈何,是骨子里的某种隐性遗传。战争与我们就如同人与地上的杂草一般,折断它就如同人无意识的踩踏。至于那棵草能不能活,依赖的不是道德,是命。这种命,是上天所给予的。”那个学生说的很多,后面还说了很多,但无疑围绕着的都是命运和自身。
赵斐不由的对叶韵表示深切的敬意,她是没有这么深刻的建议。对于命运而言,说来有些讽刺,她连在自己塑造的世界里都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她现在能略微体会到李康所谓的治乱,运也;穷达,命也;贵贱,时也;
人本身的存在该有多渺小,被命运左右,被时局左右。
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讲台前,她将书放在讲台上听着教室外的哨声响起笑道:“好了,下课。”
“哦,总算是可以回家了。熬了一个多月,真是不容易。”
“可不是。”
“不过只有两天的假期,好惨。”
赵斐拿起书本却很是满足,内心简直雀跃的不得了。近两天内,总算不会有人再摔她,终于能好好的休息两天。她起身离开教室回到寝室,转头看着旁边床铺的叶韵,继续埋头开始收拾东西。东翻翻西翻翻,发现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了。
想想也是,书本也就是五六本,衣服就两三件。赵斐把床铺一卷,穿着一身军装出了寝室楼。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是地上坑坑洼洼的带着些许的水池。风吹来的时候,还带着几丝的凉意。她没走几步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唔!村花居然在等着她?!
好,好像也不是哎。这家伙收到情书了,简直是太羡煞她了。这么多年,她还没被人送过情书呢。赵斐错开萧惟的身边,躲在一旁的树荫下不想打扰两人的郎情妾意。当然,更多的是她心里那颗蠢蠢欲动的八卦的心。我天,少男少女懵懵懂懂的求爱场面,她怎么能错过。
虽然以后的岁月里可能没有机会再写文,但人生就是一场收集素材的旅途。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来观摩男女求爱的场景,离的有些远,听不到两人对话的内容。赵斐半躬着身子,朝着萧惟的方向过渡着。她已经是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
赵斐看到萧惟的脸色逐渐变差,暗自思索,该生气的人难道不是她吗?还是萧惟恼怒自己坏了他的好事,恩,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现在跑还来得及吗?她该不该向那个女生解释他们两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
上天啊,她这么体贴的老婆哪里找!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