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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的烛火摇曳的有些过分,可能是窗没关紧的缘故。
萧惟起身满眼的疲惫,吹了烛火躺在床上歇息。他手下意识的想抱着点什么,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两三个月,不是很长,他是这么安慰着自己。厚实的被子,帮着他驱赶着所有的寒冷。
风在庭院里为非作歹,到处捉弄着角角落落的所有物。干枯的树梢摇摇晃晃,不知疲倦的摆动着身姿。迎接着,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啊等,却等来更凶猛的瓢泼大雨。
雨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宛若不知疲倦的勇士到处掠夺着温暖。
睡不踏实的萧惟被雨声吵醒,披了件外衣推开门站门槛内。他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几道闪电划破天际,把整片天分成两三份。轰隆隆的雷声响起,衬的夜有些恐怖。
不知道福灵山的天是否也是下雨天?赵斐一个睡,会不会害怕到惊醒?
萧惟将目光从惊心动魄的天际收回,把房门关好重新躺在床上。他看着黑压压的头顶,根本看不出什么花样来。偏生他看的入神,以至于到了难以入睡的境界。
可能是思及某人,才辗转反侧到睡不着。雨声在萧惟的耳畔绕啊绕的,没有停歇的念头。风呼呼的吹刮着,添油加火的更是不安分。
如果说萧惟是想睡却无奈睡不着,那么季府的邱漩则是不想睡却睡的昏沉。正房里的两人一站一坐,站着的是一脸伤痛的季少一,而坐着的则是被被捆绑在椅子上的邱漩。
两人心情不一,靠在椅子上的邱漩几乎是要昏昏欲睡了,她紧闭的双眼似乎是看到眼前人。
季少一眼眶里遍布着五六条红血丝,薄薄的水雾铺盖在眼珠上方。似是被邱漩气出的眼泪,全部积压在眼眶中不肯哭出来。
他半蹲在地上握着邱漩的手,想要问为什么却一直没有开口问出原因。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邱漩再一次把他们的孩子打掉。
房内的烛光来回摇曳,暗黄上的光跟着一同晃动。雨水哗啦声从窗外传来,夹杂着雷电声,偶尔闪电的光在墙上亮起。
邱漩被声音吵醒,睁开眼挣扎了几下。她靠在椅背上,重新闭上眼无奈道:“太晚了,睡会吧。”
“还是不肯告诉我原因吗?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信你。只要你说,漩儿你告诉我,为什么?”季少一紧握着拳头,站起身来背对邱漩。
似是不让邱漩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说出来的话带着颤音还是泄漏的什么。季少一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却不敢对邱漩说一句重话,呵,真是够男人。
邱漩没有回话,选择性的沉默。她没有任何苦衷,没有任何的原因,就是不想。
如果非要恨,非要怨,都牵连在她身上也无所谓。她与季少一成亲,从来就不是为和季少一传宗接代。
如果不是感受到对方在乎她的程度,超过她自己在乎的程度,她连这亲都不会结。
说到底,他们之间的隔阂不是在于爱或是不爱,而是在于两人无法好好的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也许有些事,并不是那么重要。自欺欺人的事,人总是做的那样的信手拈来。
季少一低头解开邱漩手腕上的麻绳,扶着邱漩从椅子上坐起,近乎于低声下气的恳求道:“太晚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药,能不能别再喝了,对身体不好。”
邱漩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摸着肚子时皱了皱眉。这个孩子,要不得。她被季少一扶着躺在床上,刚想起身就被子盖全。
轻启唇角,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想想干脆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房内的烛火被吹灭,只剩电闪雷鸣的光时不时把房内照亮。这些把戏哪里能吓得到房间内的两人,他们的胆子大到可以吞天了。
季少一躺在床上紧抱着邱漩的腰间,贪婪的吮吸着关于邱漩的气息。他是如此深切的爱着怀里的人,可对方冷淡的太过刺眼。
甚至于让他有那么一丝丝的错觉,邱漩可能从来就未曾喜欢过他。
无论是认输、低头、妥协他都可以做。只要邱漩再靠近他一点点,再多一点。他的手抚摸着邱漩的肚子,这里是他们的孩子。
如果孩子知道,他的母亲想要置他于死地会作何感想?
邱漩听到身后的呼吸声变的浅薄,回握着季少一的手。她转身望着眼前的人,将头埋在季少一的脖颈处,发出低沉的叹息声。
可能她的做法季少一不会了解,但她不会因谁不理解而不做她想做的事。她的手搭在季少一的腰间,她对季少一多少还是有点感情。至于喜欢的深浅,就不得而知。
季少一因邱漩的动作而越发揪心,他想,邱漩应该是在意他的、留恋他的、甚至是喜欢他的。可,他却没有那么坚信。
说不上怯懦或是自卑,就是不敢相信。可能,是怕自作多情。他把邱漩往怀里紧了紧,牢牢的扣在怀里。没有什么比拥邱漩在怀中更让他觉得安心的了。
过往的时候不曾发觉他喜欢邱漩,喜欢的这么深。当初只是觉得有些欣赏而已,怎么就步步沦陷了呢。
欣赏的人就不该多看的,越看越是喜欢。喜欢的人,再看下去可不就步步魔怔了吗。
两人入睡时天已经蒙蒙发亮,淅淅沥沥的雨,积了不少的水。
候在门外的丫环听不见里面的动静,提着的热水壶匆匆离开。他家少夫人和少爷吵架吵的不可开交,还是不打扰的好。
房内的人相拥而睡,房内的光线偏暗,让人误以为仍是夜晚。窗外的雨声似是少了些,太阳不预备从东升起,所以天一直这么不明不暗的亮着。
一觉睡到中午,季少一才从梦中醒来。他感到怀里的人还在时,弱弱的松了口气。
季少一低头吻了吻邱漩的额头,重新搂在怀里。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眼皮有些发沉的闭上,养精蓄锐的眯会。
邱漩不适的动了动手指,把季少一推开从床上坐起。她扶着额揉着太阳穴,昨天睡的实在太晚。肚子的孩子被季少一强行留下,堕的药水也扔了。
回头来的让人买回来直接送胭脂醉,免得又得浪费。邱漩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还未起身手腕就被季少一紧抓。她转头望着睡眼蒙松的季少一,柔声细语道:“困了就多睡会,我不离开房间,放心吧。”
“恩。”吵架吵了一晚,季少一睡意还未全然消散。在听到邱漩的话全身紧绷的弦全部松开,眼皮开始越来越重。
邱漩把盖在季少一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无奈的重新躺在季少一的身侧。他们能感受到他们在彼此心中的位置,虽不说至关重要,却也是重要。
这样的情感比较奇怪,不能说不是爱情,但又不全是爱情。这点邱漩最为清楚,她向来都知道自己要过怎样的人生。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定然不会轻易做出决定。
照此来看,她还是对季少一有些许的感情。但多少,就无从判断了。总是有人说痴情女子负心汉,看到的也多是薄情郎之类的人。
但一个人所知道的实在有限,外加上传来传去难免失了真。要说感情方面,男女都是在同一条线上,只是不一定都能遇到对的人。
邱漩听着门外走过的脚步声,侧过身隔着被子搂着季少一道:“我们都活的如此艰难,别拖累孩子再经受这份苦难。或许,他会感谢我的决定。”
陷入睡梦中的季少一没有听到,真是可惜的很。他一直想要找的理由,竟是这般的简单。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