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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圣人的古话说得好,唯女子难养也。
秦婳这一刻,忽然读懂了这句话的涵义。
并不是说女人真的有多么作多么矫情。
而是在有些事情面前,女人明明知道眼前是令自己伤痛的真相,如果她退一步,也许就能装作毫不知情,相安无事。
可是她却偏偏不肯装傻隐忍。
明知道继续深究下去一定会让自己受刺激,她却就是偏偏拉不住自己。
张妈的脸色,是秦婳从未见过的尴尬和为难。
秦婳的脸色惨白,她伸手抚了抚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嘴里喃喃地问:“张妈,你为什么不吭声,你不是亲口说过,你是我的人,只效忠我一个吗?”
张妈忐忑地道:“这是自然的,小姐……”
秦婳扯着唇角冷笑,“裴晋阳到底在哪儿?”
“裴爷……我,我不确定……裴爷既然没在书房,应该是出门去了吧,小姐,我真的没留意,只顾着在楼下忙碌来着,您先睡吧,一觉睡醒,裴爷就回来了。”
秦婳僵在原地。
苦笑。
所有人,都把她当傻子啊。
从一进门就能感觉到与平常全然不同的气氛。
以及……张妈竭力的闪躲。
“我出门之后,家里来外人了,是么?”
张妈脸色也白了。
她是真拿不准秦婳这个小姑娘。
说她年轻吧,她是真年轻,而且她身上那种青涩纯真的状态,都不像是装出来的那种。
可是……若说她单纯,却也谈不上。
她该厉害该聪明的时候,简直是狐狸精程度的道行。
张妈明知道快瞒不住了,心态上也快崩了。
她招架不住,却不得不勉强招架,“没有,秦小姐,这个时间您该上床休息了,我伺候您沐浴吧。”
秦婳这一刻有点想哭。
因为她的直觉和情商告诉她,她是真的猜中了。
她一言不发地推开张妈,直接下了楼,脚步极快地冲向主卧。
她抬手便大力敲门,将实木房门拍得噼里啪啦响。
房中一直没人回应,秦婳想开口骂人,张了张口,喉咙口却仿佛比粘稠的黄连堵住。
苦涩极了。
她喊不出声。
等缓和了一阵,她才继续拍门,耳边干脆直接屏蔽了张妈的劝阻声。
这一次秦婳一边拍门,嘴里念叨着:“裴晋阳,你出来。”
算不清持续了多久,大概是秦婳拍得掌心发麻,整个人近乎绝望的时候。
紧闭的房门。
忽然。
啪嗒一声。
开启了。
走出来的是桃初。
桃初脸上化着淡妆,豆沙色的唇妆显得她格外温柔娇媚。
秦婳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全身。
桃初穿着一双宽大的毛拖,深蓝色,很显然是裴晋阳的。
她身上到算是穿着完整。
穿着一袭藕色的裙子,身段纤细柔软。
可是秦婳只是略微定睛细看,就发现她没有穿胸衣。
……
秦婳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胸。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约是出现了。
秦婳冷冷地剜着桃初的脸,一字一句透着丝毫不加掩饰的狠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桃初的面色平静如常。
一如既往,是她那副温婉谦和的面孔。
看她的眼神里,是冷的。
秦婳不仅仅看到了冷,还看到了她的嘲讽。
那股讽刺,透着刺骨寒意,万般锥心。
秦婳觉得可悲又可笑。
她心里早已提防着桃初。
想着这个女人,或许不如她面上看起来的这样和善。
这种揣度,除了源自秦婳和她相处以来的总结。
更源自女人的本心。
没有哪个女人,喜欢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即便是再温顺懂事的女人,也不可能。
秦婳一早就怀疑上次在办公室,她猝不及防听见桃初和另一个叫南妤的女人那番对话。
其实根本就不是巧合。
此时此刻她看着桃初眼中似有似无的招摇讽刺。
忽然明白,那不是巧合,肯定不是。
那么这一次的登堂入室,是桃初的下马威么?
桃初面色平淡,语气也很镇定,“我来给裴爷送文件,这会儿便要离开了。”
她微微抬高了下巴,看上去是那么干净柔和。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还真像是公事公办似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刚才经历了那一番张妈的围堵劝阻。
秦婳只怕是要信了三分呢。
她实在是忍不住,抬手便一把推搡桃初的肩膀,推得桃初侧过身去。
秦婳径直冲入房内,除了床头昏黄的小灯开着,还有就是浴室的灯也晾着,里面传来哗哗水声。
她的心越来越冷,越来越硬。
硬的像是铁石一般。
“哦,桃初姐,仅仅是来送文件的么?”
秦婳俯身挑起地毯上随意丢置的女士胸衣。
她用细白的手指勾着,转了个圈,然后掷向桃初的脸。
这一下没有扔准,只砸落在女人的肩头,便滑落在地。
桃初一副冷淡镇定的面孔,既不说什么承认的话,却也不在做什么苍白的否认。
秦婳气得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该以什么立场来说。
她觉得自己能忍的。
她笑了笑,再度走到桃初跟前,绽出一个天真无辜的笑容,“我没有桃初姐这么能干,不懂那些生意往来的事,我就是好奇,到底什么文件这样要紧,电子版没有么?非要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连夜送来?!”
桃初面无表情,看似是用平静的姿态忍耐秦婳的脾气和羞辱。
可秦婳却觉得,再没有比这一切更残酷的欺辱和讽刺!
桃初只字不答,秦婳的冷笑便显得愈发肆意,“桃初啊桃初,你是二十四岁吧?好像也很年轻,应该还没有到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纪吧,至于吗,我不过就离开几个小时,千里送X啊?嗯?!”
桃初终于用那种看稚龄幼童的眼神冷漠地扫了秦婳一眼。
然后淡淡的开口道:“秦婳,你还是消消气吧,怀孕的女人,什么都没有你的胎要紧,好好养胎才是正经事。”
秦婳实在不想发怒。
因为她觉得眼前这一幕对她的羞辱,罪魁祸首还是浴室里的那个男人。
但是她实在没勇气去撞开浴室的门。
她只好等待,等待裴晋阳自己出来。
“让我消气?一个趁着我怀孕,登门造次睡我的床的女人……劝我消气?桃初,你是不是很羡慕容诗啊,你想当第二个容诗吗?!”
桃初深吸了一口气,她忽然迈出脚步,走向秦婳身前,然后压低了声线,用只有秦婳能听见的声音道:“容诗是谁,我已经不记得了。其实秦婳,你和容诗唯一的区别,不过就是你怀孕了。至于睡你的床……你确定是你的吗?我是真心实意劝你消消气,怀孕要紧,别气坏了伤着身子,你虽然年轻,但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了,应该智力没什么问题吧。”
“秦婳,裴爷从来就不是你一个人的,我跟了裴爷多少年,你呢,几个月?你怀孕是喜事,我也替裴爷高兴,但是麻烦你,脑子清醒些,别把自己当野鸡当凤凰,那就尴尬了。”
秦婳浑身颤抖。
她知道自己的愤怒再也无法压制。
就在桃初刚准备退离的瞬间。
秦婳举起巴掌,狠狠扇向她——
“滚出去,你让我恶心!”
“啪嗒”一声,浴室的门开了。
男人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上还在滴水。
他见了秦婳,脸色是凝重的,大步上前,开口的语气尚算平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晋阳大手轻捏住秦婳的肩头,被秦婳大力甩开,“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外头,这样就永远不必回来打搅裴爷的好事了?!”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