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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婳忍不住问出疑惑:“你为什么叫他……主人,你们这是一个什么类型的组织?”
脸颊潮红,身体看起来却十分孱弱的舞娘连连摇头,“不是组织……主人,就是一直养育我的人,主人对我有恩,我是直到死亡……也会一直效忠主人的。”
秦婳脸色有点差,她困惑地追问:“即便……那个男人经常这样折辱你?”
舞娘的身体状态仿佛陷于即将崩溃的绝境,可眼神里却注满了坚韧。
这股坚韧……令秦婳看在眼中,只觉得毛骨悚然。
舞娘轻咳了一声,“并非折辱,只是惩罚……”
秦婳心里无语,只暗自猜测那个戴面具的神秘男人肯定对这些舞娘都进行过某种洗脑训练。
否则怎么会把好好的人都变成了这副样子。
好似生来就是没有任何自尊的牲畜一般。
这自然很不正常。
秦婳并不想询问太多,可是看着这个女人的脸……又看着她这般屈辱的模样,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舞娘大概是注意到她的眼神,便有气无力地开口道:“小姐不必心急,你所好奇的事情,包括我的身份,还有主人的身份,相信终有一日,你是会一一知晓的。”
秦婳看着她和自己简直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愈发烦躁。
她不开口倒也罢了,开口之后,秦婳不由得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几丝令她愈发毛骨悚然的内容。
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好奇是一种本能。
可是真正揭开真相的恐惧……却并非人人都可以承受。
秦婳的主观当然很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可是如果得知真相的代价……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和孩子,那么她就一点也不想冒险了。
…………
舞娘说得没错,过了没有多长时间,秦婳就被酒保从包厢里放出来。
酒吧的走廊和大厅仍旧是秦婳刚进来时的状态。
空旷安静,环境清幽。
可是她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那么多保镖,心态和此刻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现在的感觉,就好像自己随时会遭到歹徒重击一般。
然而酒保将她送出门口,紧接着,秦婳的脸色便僵住了。
她看到自己的几名保镖,包括为首的阿黄在内,全都站立在门口,好像是在等待她出来一般。
阿黄见了她,眼神顿时便是一亮,把手中才抽了半截的烟头瞬间掐灭了,然后硬挤出笑脸往她面前迎上来,“小嫂子,您没事儿吧?”
秦婳脑子里嗡嗡直想,很难描述她此刻的心情多么混乱。
她本来心里还在担忧阿黄他们是否遇害,如果这么多保镖因她出事……她心里也不好过的。
可是她刚经历了那么一场离奇曲折的事,刚离开酒吧,却是看见她的近身保镖全都守在这里,一个人都没少。
而且……阿黄刚才站立的脚下丢着不少烟头,看上去他好像抽了很多,有一种在压力焦虑中用凶猛吸烟来解压的意思。
秦婳心里生出无数种猜测。
她僵着脸问,“阿黄,刚才出了什么事?”
阿黄的脸色在过于昏暗的光线中并不能看清。
秦婳还没来得及观察他的脸色,就被阿黄搀扶着进入车内,阿黄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便没有迟疑地驶了出去。
秦婳见他这种避而不答的反应,脸色就更沉重了些,“阿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明明是一起跟我进入包厢去找宋翩翩的,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你们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阿黄大概是无法逃避了,脸色上满是凝重。
看得出他踌躇了许久,最终也不过摇摇头,“小嫂子,您应该受惊了,先回去吧,把您送回裴爷身边,我才好安心,也总算是尽了我的本分。”
秦婳本来只是担忧,这下子明显被隐瞒的感觉,令她没非常生气。
连阿黄都吞吞吐吐,显然是比她多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她被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男人禁锢两次……她至今对对方毫不了解。
连自己的保镖都……
秦婳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火道:“阿黄,你是不是有事刻意瞒着我,是裴爷的意思吗?”
阿黄脸色更是紧张了。
他好歹是个男人,又是直肠子的那种,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女人打交道,尤其还是裴爷的女人。
他不敢得罪,也不敢多说。
便还是圆滑地道:“真没什么事啊……您实在有什么疑问,还是直接去问裴爷吧,我就是裴爷身边的一个打手,我什么都不知道,裴爷只让我带着这帮兄弟跟着您,保护您,仅此而已,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秦婳明知道他是故意不说,脸色便不好看,板着脸,将目光扭向窗外,一言不发。
阿黄又忍不住劝道:“小嫂子,您怀着孕,还是心情平稳些,别动气为好,真的……我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也知道孕妇不宜动气的道理。”
…………
秦婳根本不想理他,只攒着一肚子的困惑要去问裴晋阳。
好在夜里车速很快,还不到十一点的光景,秦婳就回到别墅了。
十一点通常是官邸别墅上上下下的佣人准备下班的时间。
因为在十点半左右,负责日常整理清洁的佣人就会大致把屋子打扫干净,然后各自去休息了,只会留下几个值班的人。
可是秦婳十一点左右进门的时候,连管家都还没休息,好几个佣人还在打扫。
她心里刚有些疑问,就见张妈慌慌张张地迎出来。
“秦小姐,您回来了……”
张妈仓皇的脸色,还有意外的眼神,令秦婳心里顿时更加奇怪。
她回来了,很奇怪吗?
张妈大概是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所以立刻表现出正常状态,嘘寒问暖地道:“您身子还好吧,是不是乏了?这都这么晚了……应该是累极了。”
秦婳还未出声,她紧接着又道:“宋小姐没有大碍吧,您把她送回家了?”
秦婳抿着唇,她和张妈相处差不多前后加起来也有半年时间了。
对张妈多多少少也有了解。
她这个喋喋不休的状态,很是奇怪,好像在竭力掩饰什么。
秦婳环顾四周,又将目光望向楼上,“裴晋阳呢,在书房忙?”
张妈一下子噎住似的,半晌蹦不出一个字来,许久才吞吞吐吐地道:“应该、应该是在书房吧,裴爷这几天都挺忙的,我刚刚在楼下做事,也没怎么注意……”
秦婳盯着她的脸,心里震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
她立刻从沙发上起身,一刻不停留的冲上楼梯。
张妈连忙在她身后追上去,“秦小姐,您先洗洗睡吧,都这么晚了,您的身子累不得……”
秦婳的心情,在这一刻,仿佛跌入谷底。
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是比较蠢的那种女人,对很多事情,不太敏感,也不懂得如何讨好男人。
可是此时此刻,她忽然开始责怪自己的敏感。
有些东西,本不该聪明的时候,她却偏偏变得如此聪明。
秦婳大脑晕乎乎的,也一点都不觉得累了。
她心里还是抱着一线幻想,越过主卧的那一层,直接上到书房。
她立在书房前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她的力道便越来越重。
直到敲得她,手都发红了。
张妈一脸的焦急,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是盲目地拉着劝着,“秦小姐,您这是干什么,您冷静一点啊,把自己的手都弄伤了,小心动了胎气。”
书房门紧闭着,里面空荡的声音好像是无声的讽刺。
秦婳忽然冷笑了一声,瞥着张妈,“裴晋阳不在里面。”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