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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的近身秘书多少了解一些秦婳的病情。
她哪里知道秦婳想干什么,只当是秦婳一时兴起贪玩。
只发愁自己好端端一个秘书,竟然要去洗这么油腻的饭盒。
偏偏总裁交代的工作又没有拒绝的胆量。
然而刚走出总裁办公室。
秦婳笑眯眯地瞧着她,伸手把她提着的饭盒拿回自己手上。
然后声线清甜地说道:“姐姐,你去忙吧,我自己玩就可以了。”
秘书看起来不大放心,“可是方才秦总交代我,要把饭盒洗一下才能给你玩的……”
秦婳的神色看起半是娇俏少女,半是无知幼童。
她眨了眨眼,“可是我不想洗,我只是想把饭盒丢掉。”
秘书一时有点懵,显然是参悟不透她的意思。
秦婳再次强调,“好啦,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姐姐你放心好了,若是秦御怪罪,有我担着,一定不会连累你的!”
秘书其实也巴不得省事,又见秦婳坚持,她听说秦婳有严重的情绪病,暴躁易怒,心里又怕自己万一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秦婳,那可就真是没事找事了。
她本真少说少错的原则,恭敬顺从地道:“那秦婳小姐,您自己小心点,有事儿随时叫我。”
秦婳便提着饭盒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
秦婳乘电梯,径直下了楼。
一直下到十七层。
十七层的同事见她从总裁的专用电梯出来,纷纷行注目礼。
秦婳谁也不理,自顾自地往前走。
一直走到白汀的办公室门口。
她伸手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的人应声,竟是一把将门推开。
白汀正在办公,起先听见推门声,只当是自己的助理,便连头也没抬。
直到秦婳“啪嗒”一声,把沉重的饭盒撂在办公桌上。
距离白汀的视线不过咫尺。
她这才被惊了一跳,抬眼的瞬间,猝不及防对上了秦婳冷漠的眼神。
白汀心里被狠狠瘆得厉害。
暗道,这哪里……这哪里有半分像是十岁的孩子?
可所有的医生,最专业的团队,包括秦御和她相处了这么久,都断言秦婳是失智,目前只有十岁左右的心智。
难不成……她都是装出来的?
白汀一时心里生出无数种复杂念头。
她提防的目光睨着秦婳。
而秦婳却忽然勾起唇角绽出一个特别灿烂的微笑。
她细白的手指戳着那一摞饭盒,眼神里透着嫌恶,“这是你东西吧?”
白汀一时没想好如何应对,光是秦婳的气势已经把她吓得不轻了。
她迟疑了几秒,旋即坦然道:“这是我亲手准备的饭菜,怎么样,味道还算合胃口吧?”
秦婳眉眼弯弯,看起来就像个毫无攻击性的无辜少女。
然而她笑出声时,声音却显得极其阴冷森寒。
她当着白汀的面,一层一层打开饭盒。
白汀亲眼看见她精心烹制的菜肴根本一口都没有碰过。
这种状况,她也是有所准备的。
毕竟讨好秦御并不简单。
她跟随这么多年,也深知这一点。
就算秦御不领情,她也不会多么受打击。
然而此刻。
此时此刻对白汀而言。
却不仅仅是打击,简直是羞辱。
秦婳把饭盒捏在手里。
目光愈发显得凌厉而讽刺。
她就像个坏心眼的孩子,有心刺痛面前这个女人。
白汀一时间彻底愣住了,她甚至猜不出秦婳究竟想干什么。
而秦婳却往旁边走了两步。
进而抬高手腕,忽然倒扣饭盒,将温热而精致的饭菜扣进白汀办公桌一侧的纸篓中。
饭菜的香气瞬间扩散在整间屋子里。
白汀的眼神里透出星星点点的火光。
如果可以,她大概此刻已经手刃了秦婳这个婊子。
秦婳却像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无辜地眨眨眼,紧接着便亲手将一层一层的饭菜尽数倒进纸篓中。
最后,她小手一推,连饭盒都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
干净整洁的办公室内,清幽熏香的气味瞬间被油腻的食物所覆盖。
白汀的脸色在短短数秒内变换了无数次,忽青忽白,甚至泛起紫色。
简直是,鲜艳多彩。
秦婳笑得一张小脸上堆满了明媚的光线。
开口的声音更是娇软可人。
“哦,这些东西看起来,很令人倒胃口啊,是你做的吗?应该……很难吃吧。今天中午,哥哥陪我去吃烤肉了,烤肉真香,尤其是哥哥亲手烤的。”
白汀的脸色一寸一寸黑紫。
她像是气得青筋都要从头上暴起来了——
她眯着眼,大步迫近秦婳。
秦婳却自始至终都是一脸无辜的模样。
白汀咬牙切齿地质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婳不假思索便道:“没什么意思呀,不过是告诉你,以后不要浪费时间啦,我哥哥根本不喜欢你。”
白汀的指甲抠着自己的掌心。
几乎马上要抠破了。
她声音带颤,一字一句地道:“秦婳,你……你是不是装的?你根本就是装傻对不对,你这个……你这个贱人,你就不怕我……我?!”
白汀本想说的是“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可狠话到了喉咙口,却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因为她不知道秦婳这贱人会不会暗中使诈。
万一她准备了什么录音的工具……那就玩了。
她收敛了情绪,目光急促地暗中观察着秦婳。
从上到下从左至右尽数检查了一遍。
秦婳穿着一件看起来很单薄的裙子,裙子侧面也没有口袋的痕迹。
她来的时候只提着饭盒,另一只手空着。
白汀后怕地想……也许是她想多了,也许真的是想多了。
毕竟秦婳……有那么多医生盯着。
她就算再有心计。
也不可能在那么多心理科专家面前使诈吧?!
……
秦婳的眼神里半点畏惧都没有。
反而还有点玩味。
她笑着反唇相讥,“怕你?我有什么好怕的呀?倒是你……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这种女人,明明颇有姿色,也不是没能力,为什么非要纠缠根本不该属于你的男人?”
白汀大脑都被她扰乱了。
此刻乱得仿佛一团浆糊。
她怎么都理不清秦婳到底……
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真疯还是装疯。
一个心智只有十岁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白汀自从亲手给她打了一针之后,睡眠就一直很不好。
她有些后悔。
并非后悔对秦婳下手。
而是下手的时候太心急了些。
她太想让秦婳死了。
以至于从童溪口中探知桃初的手段。
她又惊又喜。
甚至没时间思虑周全,竟是亲自下了手。
虽然她已经抹掉了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迹。
可她唯独不能抹去的是……秦婳的记忆。
按照桃初的说法。
秦婳被打了这一针后,是绝对不可能再复原的。
任何灵丹妙药,都救不了她。
她只能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纯种白痴。
可是……
可是白汀依旧没办法不害怕。
尤其是此刻秦婳就站在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羞辱自己。
她越来越觉得秦婳其实很清醒……
此刻的白汀又气又怕。
便打定主意趁此时机试探对方。
她对秦婳说:“少爷是你的哥哥没错,可他也是我的少爷,就算他不属于……我也有爱慕少爷的权利,更何况……秦婳,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少爷是有夫人的,你是他的夫人么?!”
秦婳皱着眉,眉眼间流露出茫然。
她立在原地仿佛思索了很久。
然后有些错愕地问:“夫人……是谁?我哥哥有夫人?”
白汀扯了扯唇角,“当然,少爷不仅有妻子,而且还有孩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病怏怏的拖油瓶罢了,少爷对你好,完全只是可怜你。”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