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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会识趣,孩子才三个月多……还不算不能挽回,我自己去把孩子拿掉。然后,我会从官邸搬出去。”
秦婳声音里渐渐带着哽咽,却仿佛是强撑着继续说下去。
“这几个月以来……仍是要感谢你的照顾,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给了我一段还算安稳的生活,我会一直感激你,虽然结局不大愉快……可总算有过美好的时候,所以,裴晋阳,我们好聚好散吧。”
秦婳撂下这番话便回头,下一秒便被男人的大手捏住了肩膀。
裴晋阳施力太猛,忘了收敛力道,秦婳被他捏得有些疼,但仍是沉默隐忍,一声不吭。
裴晋阳在她身后冷声质问,“你觉得我对你好,照顾你,是图你的感激吗,秦婳,你能不能稍微有一点良心?!”
秦婳猛然回头,她瞪大眼睛,眼里一片鲜红的血丝。
“裴爷还有什么不满意吗,你觉得我做的不妥,可以直说。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你不要我,以我自己目前的能力和社会阅历,只怕很难独自一人把孩子拉扯长大,虽然也能养,我却不忍心让着孩子生下来陪我过着辛苦的生活,这样对孩子也不公平,所以我只好做出这样的选择,我错了吗?”
秦婳看似柔弱,字里行间却有许多咄咄逼人的成分。
裴晋阳面色铁青,似是透着隐怒。
桃初站在不远处几乎恨不得嗤笑出声。
她不大清楚男人能不能看透秦婳的套路,但她自己是看得一清二楚。
秦婳这个小贱蹄子故意把自己说得多么委屈无助,不就是想博得裴爷心软怜惜吗。
桃初有些担忧裴爷看不透秦婳的心计,便在一旁开口劝道:“秦小姐,我忍不住插一句嘴,裴爷这段日子以来待你尽心尽力,这是人人都看在眼里的,你这会儿字里行间满腹委屈,真的有这么夸张吗,我作为旁观者,倒觉得裴爷有了你之后,时常受气,日子过得根本算不得舒心。”
桃初意图点醒裴晋阳,也不顾言辞上的周全。
偏偏秦婳却转头便吼,“我和他说话关你什么事,你懂不懂避嫌?!”
桃初被她一吼,刚沉了脸色准备出声,却听见男人沉声吩咐:“多嘴,桃初,你先出去。”
桃初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忿,但又不能在裴晋阳面前撒泼,只好逼迫自己忍耐,转身离开的时候心里却满腹担忧。
只怕裴爷,是又要被这个小蹄子给糊弄了。
……
桃初离去之后。
裴晋阳轻攥着她的胳膊,拽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秦婳僵着脸,随时都会落泪的倔强模样。
男人的语气还算克制,“你怀着身孕,不宜激动,先坐一会儿,等你冷静了再谈。”
秦婳红着眼睛盯着他,嘴唇颤抖,“我很冷静,裴晋阳,我现在非常冷静。”
他板着脸斥责,“真的冷静的话你还会不由分说冲到这里来兴师问罪吗?”
秦婳忿忿地道:“兴师问罪?我哪有兴师问罪的资格,我从来知道我不如桃初,虽然都是没名分的,可在外人眼里,她是大,我是小。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回家,不想见我,厌弃了我,足足七天了,我等了你七天,难道不该给自己讨个说法吗,就算你不要我了,我总要有个清楚明白的说法吧!”
裴晋阳面色凝重,“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这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结果。我不回去,难道这不是你的意思吗?秦婳,你是不是忘了你亲口吼我,叫我永远别出现在你面前了?”
秦婳气得立刻就涌出泪来,“你把我的气话也能当真吗,裴晋阳,我不跟你理论了,总归你就是嫌我烦,总有法子躲着我不回去,罢了,我也算是看透你了……”
她刚起身,就被裴晋阳不由分说摁回沙发里。
“秦婳,你敢动那种残忍的念头,我会亲手打断你的腿,你敢试试!”
秦婳用手背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整个人都是狼狈委屈的模样。
他沉默数秒,心却早已疼得抽成一团。
原本越想越怒的事……这会儿也真是对她发作不出来。
裴晋阳顺手抽了两张纸巾帮她拭泪。
却被秦婳一脸嫌恶地推开。
至今掉落在地,他便继续用自己的手帮她擦。
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擦不干。
他越擦越恼,忍不住斥责,“哭够了没有,这么大一个人,只会哭,秦婳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只会哭?!”
秦婳气得抬脚踹了他一下,挣扎起身便要跑。
裴晋阳大步追上去将她一把抱起,紧紧箍在胸口,抬手给了她屁股一下。
“差不多得了,秦御的事分明是你自己理亏,还有脸撒泼,再闹我就不理你了,安分点。”
秦婳暗自盘算着应该差不多了。
裴晋阳肯定会跟她回去,不会继续耗在桃初这里和自己冷战了。
她目的达成了大半,还有什么没理论清楚的,也该让裴晋阳回去之后再说。
她便一声不吭,瞬间安分下来。
裴晋阳抱着她大步往外走。
下楼一路,几名佣人纷纷侧目围观。
下了楼之后,南妤和桃初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桃初阴着脸,连大方得体的假笑也懒得挂上了。
她下楼之前就知道裴爷肯定要被秦婳哭闹一番哄得服服帖帖的,秦婳这贱蹄子的套路,她看得一清二楚。
裴晋阳一言不发,径直往玄关走。
秦婳伏在他胸口,不仅安分,甚至还主动伸手搂住他脖子。
南妤亲眼见到这一幕,心下大骂婊子贱种。
她见桃初迟迟没有任何反应,终于沉不住气追上去,张口便对裴晋阳道:“裴爷,您对这个女人未免纵容太过了,明明是她犯错开罪您在先,您不过冷了她几日,她就这样毫无规矩地冲上门来大闹,您如果对她一点惩治都没有,传出去只会贻笑大方。”
秦婳闻言毫无反应。
桃初也始终在原处不发一言。
裴晋阳停住了脚步,凛冽的眼神扫落在南妤脸上。
南妤瞬间腿软胆寒。
胆寒到……连还有一些没讲完的道理都忘了该怎么说了。
他薄唇微启,声线极冷地道:“秦婳怀着孕,你觉得我应该如何惩治?”
“这……裴爷,我……”南妤一时语塞。
“南妤,如今轮到你来教我如何做事了吗,嗯?”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