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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着,只想捡她想听的说,“桃初姐,从前都是我不懂事,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秦婳就是个贱人,我活该,您这样对我,都是我自找的……”
豆皮一味的哀求,即便她也会担忧桃初折磨她取乐会渐渐上瘾。
根本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心甘情愿地跟另一个人分享自己所爱。
哪怕是天生大度能容的女人,也办不到。
可她算什么……一个无辜的牺牲品罢了。
豆皮眼中的桃初是懦弱可悲的。
她根本就不敢真的伤秦婳一下。
因为伤了秦婳也仅仅不过泄愤而已,而付出的代价,是桃初根本不可能愿意承受的。
而她本不过是裴易豢养的一条狗。
此时此刻,却沦为桃初发泄的玩物。
仇恨的因子,在她的体内,肆意生长着。
……
次日上午,裴晋阳开会之前并没忘记了解昨夜之事的调查结果。
桃初双眼有些浮肿,看起来就像是审了一宿彻夜未睡的模样。
她公事公办地道:“裴爷,昨儿审了一整宿,酒店方面应该没什么嫌疑,值班的负责人解释说,有个女人自称是您的未婚妻,说是掉了房卡,想方设法让酒店的人给开了指纹锁。后来调出监控,确实是如此。而且酒店值班的经理请示过上级,上级可能是在某个场合上见过秦小姐的缘故,便没有怀疑就给开锁了。这件事的确是酒店方面的失职,但这个女人的脸……我觉得也很难苛责于酒店。”
其实这套说辞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无论豆皮事成与否,最后总要有个解释,其实是事先便按照步骤设定完善了。
何况下榻的酒店本身就是合作方名下的,以裴晋阳的行事作风,不太可能为了一桩小事在合作方的酒店下大动干戈。
桃初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继续说道:“这个女人也审问了许久,该用的刑,几乎都轮了一遍,她几乎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看来是有心人培养出来的死士了,这种宁死不屈的死士一般是家人受了胁迫,一旦她在我们面前泄密,她的家人立刻就会被报复性灭口。”
桃初语气中含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恻隐,“桃初无能,暂时无法审出幕后主谋。”
裴晋阳瞥了地毯上蜷缩的女人一眼。
那有着和秦婳雷同面孔的女人血痕斑斑,伤痕交错在身体上,看起来的确是动了不轻的刑。
他眉头微蹙,看上去有些不耐,“罢了,回头我跟程风商量一下,你先做别的事,这件事暂且搁置,把人看牢,别放跑了。”
桃初恭敬地点点头。
那蜷缩在地上的豆皮闻言,深深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的命是暂且保住了,只是看着桃初那副虚伪惋惜的神色,只觉得反胃。
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竟然能够在轻易地变幻多重面孔。
豆皮第一次见她,是在她私宅内,当着裴易的面。
那时桃初脸色挂着几分娇媚,言语间温软,明显是投裴易所好。
昨夜她折磨自己的时候,一边张口痛骂秦婳是个婊子,另一边用电击棒嵌入她的身体。
那种滋味……简直比从前被裴易调教的时候更加难以形容。
是只尝试过一次,便永生永世不能忘却的屈辱痛楚。
而此刻,她眼睁睁看着桃初在裴晋阳面前温婉识趣,处事干脆。
豆皮觉得好笑。
区区秦婳,哪里是桃初这般人精的对手。
…………
秦婳从前身体并不算好,尤其是近来的一年多,经常发烧生病,见医生的次数数都数不清。
但偏偏这一回,可能是否极泰来的缘故,积攒的福气慢慢溢出来了。
她刚得知怀孕的时候的确有一些不良反应,但是很快就变得不明显了。
尤其是孕肚还没起来,也没有觉得格外疲惫,她之前请长假休养待产,反而显得过于夸张了。
裴晋阳也知道她闲不住,更明白女人太闲只怕会生事的道理。
秦婳想回江大继续上课,裴晋阳没有拦着。
秦婳的课不算太多,基本就能照着课表去点名,只是偶尔偷懒,早课不愿起早,就翘课不去。
宋翩翩眼见着一天天胖起来,好似比她这个怀孕的孕妇还更明显。
秦婳不大敢问她有关薄霆的事,因为每次偶然提到,宋翩翩无论在干什么,脸色都会变得凝重,然后很长一段时间缄默不语。
秦婳一开始觉得担忧,怕她把太多委屈藏在心里,久而久之会生出更严重的病。
可后来她也想通了,至少宋翩翩现在的状况,已经比她们刚重逢的时候好了太多。
秦婳没在她身上脸上裸露的皮肤看到任何伤,也就说明薄霆应该没有再虐待她。
至于其他的事……就无从得知。
宋翩翩不愿提,很明显是将不在薄霆身边的时间,当做对自己的一种放逐。
在这些有限的时间里,她可以完全忘却那些痛苦。
秦婳虽然觉得她的处境可悲,可是也明白自己帮不上忙,也许以目前的处境来看,宋翩翩这样调控自己的情绪,已经是最智慧的做法。
甚至有很多的时候……
秦婳在宋翩翩脸上看到了她中学时期的影子。
那明媚张扬的性格,快人快语的真性情,都越来越明显了。
只是不知从哪一日起,宋翩翩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阴郁。
秦婳生性敏感,因而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但是她不敢问,怕一旦开口,宋翩翩的情绪会更糟。
得过自闭症的人,真的受不住任何刺激。
秦婳希望她能渐渐好起来,可是随后的几天,宋翩翩和她相处的时候都经常出神,似乎魂儿都飞出很远。
秦婳终于是沉不住气了,她拉着宋翩翩到一处环境清幽的店,和她坐下来面对面地谈。
“翩翩,薄霆最近是不是,又犯老毛病了……”
宋翩翩听见薄霆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明显是一暗,但旋即又恢复了淡然。
她摇摇头,“没有,薄霆最近很忙,这几天都不在家。”
秦婳更觉得狐疑,“可是我明明觉得你最近很不对劲,一定有事情发生,对不对?你就跟我说吧,你和我目前……是彼此唯一的朋友,如果连我都不能倾诉,你一个人憋在心里得多难受,你说出来好不好,不然我真的放心不下。”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