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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相信。之前的事情到此为止，也包括……我对你的伤害，我并不是诚心的，那样对你……我很后悔，秦婳，你是我最不忍伤害的女人。从来都是。”
秦婳有些反应迟缓地意识到他指的应该是……
粗暴性虐她的事。
她几乎是无意识地皱着眉头，雪白的小脸上显得有些痛苦。
她自然是不愿意回想那件事的……
但坦白说，她也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记恨裴晋阳。
否则此刻对他也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了。
对秦婳来说，最深的恐惧无非是害怕失去孩子。
但是她清楚地记得，在发现她开始出血的时候，她捂着肚子喊疼，裴晋阳是立刻就停下了，他当时脸上的情绪也显得万般惊惶。
可以说自打认识他以来，那是秦婳唯一一次看到他那种完全失措而手忙脚乱的样子。
秦婳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她也大半能理解裴晋阳的举动。
他那么压抑，总归需要一个发泄的途经……
虽然对她来说，痛苦了些。
可若是和从前折辱她几乎成瘾的秦御相比，倒是也不算什么要紧的。
如今都好了，秦婳一点也不觉得恨他。
……
但秦婳此刻脸上的神情显得多少有些呆滞。
男人看在眼中有些不忍。
他温热的掌心抚着秦婳的脸，继而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逐渐将她抱紧。
秦婳贴在他胸口处。
感觉到他难以言说的愧疚。
以秦婳和他之间的夫妻默契，能够感觉到他其实似乎有更多想要表达歉疚的话想说。
如果是以往，在她没做过那件事之前。
裴晋阳和她道歉时总是很有诚意，也会无所顾忌地放低姿态尽可能哄她。
只是此刻，他心里大概是有了一个坎。
这个坎……短时间怕是过不去了。
所以他那些话也很难说出口。
可秦婳是能感觉到的。
那天他那样对她……他心里也不会是好过的。
秦婳渐渐平缓情绪，试着反手去拥抱他。
就在她正准备开口缓和彼此尴尬的时候。
裴晋阳低沉的嗓音缓缓道：“对不起。”
秦婳鼻尖瞬间酸楚。
像是有一种特别辛辣的刺激猛然冲进自己的鼻腔。
她险些要直接哭出来。
可她不愿表现得太过软弱……
她适才才答应过裴晋阳，今后要做一个称职的好妻子，好妈妈。
她不想再让自己像是一个无知少女的软弱形象。
她竭力忍了。
然后她反手抱住他，软着嗓子道：“我并不生气，我知道，如果不是我伤到你……你是不会舍得那样对我的……”
…………
事情的发展变化有些快到了超出她的想象。
裴晋阳和她正式谈过之后，事情好像在一夕之间就真的翻篇了。
官邸别墅的主宅外围那一整圈的守卫都被撤走了。
别墅里上上下下的人也都意识到，太太的禁足已经被解除了。
而后裴晋阳也搬回她房里和她一起住。
生活好像在短短半个多月之间翻了篇。
回到了他们刚刚登记结婚的美好光景。
秦婳作为裴太太的待遇自然和往昔一样。
甚至好像能感觉到……那些平日里负责照顾她伺候她的人，对她愈发恭敬小心。
看起来像是受到主人的额外提醒一般。
秦婳心里其实也仍有一道暂时过不去的坎。
只是她觉得。
那件事……天知地知，应该永远只有她和裴易两个人知道。
裴易既然承诺过，他这个男人接触起来也不像是奸诈邪佞的小人。
只是性格里有些极端的成分，到如今，他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
更不至于亲手毁掉兄长的婚姻和家庭。
毕竟按照裴晋阳跟她说过的那样。
裴易比他年幼许多，几乎像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一直到他入伍之前，都和裴晋阳一起生活。
这样的兄弟感情应该是极为亲厚的。
这就是……即便裴易对她表现出明显的兴趣和征服欲，却也不敢在裴晋阳面前表露分毫的原因吧。
秦婳想，她的丈夫终究是一个成熟稳重理智的男人。
即便他心里扎着一根刺，可终究会被时间磨平。
而她心里的坎，也终会过去。
就像是裴晋阳说过的那些话，她也的确是渐渐吸收了一些。
苍蝇和蚊子，是一辈子都无法全数消灭的。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在她眼前晃动，乃至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
那种躲在角落，时不时偷偷咬她一小口的。
也只不过是会给皮肤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痒。
只要等个两三日，自然就会痊愈。
这种似有似无的干扰，只要她内心强大，就不会在意。
只要她永远是裴太太，这就足够了。
秦婳心里通透了一些，也有心多看一些轻松愉悦的书，近日来心情都变得很平静。
身体的状况也日益好转，那些孕后期的不良反应，也渐渐就变得不那么严重了。
…………
秦婳怀孕差不多七个月的时候，肚子是重得有些影响睡眠了。
她睡眠质量很差，虽然心情还好，可人总是胖不起来。
明明胎儿的分量是每天都在加重的，而她的脸却明显是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秦婳之前上孕教课的时候早就有人专程辅导过。
一早对这些后期的状况有了心理准备，所以现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不会觉得有太大压力。
反倒是裴晋阳，看着她睡眠不好，隐约表露出焦心。
这一日秦婳照例是凌晨三点多就醒了。
醒来便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觉得冷，一会儿觉得热。
她醒来没几分钟，裴晋阳也醒了。
他起身给秦婳倒了杯温水，又扶着她起身去盥洗室小解。
秦婳小解之后回到床边，正准备躺下。
见裴晋阳一直盯着她瞧。
她有些赧然地笑了笑，轻叹了一口气，“最近我总是半夜醒来，睡不安稳，弄得你也睡不好了，你这样子半夜被我吵醒，多少会影响你白天的精神，我知道你一贯是作息非常规律的，中午也不怎么午休，势必会影响到你白天的工作……晋阳，不如你……还是跟我分房睡吧，免得我……”
裴晋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了一声，“得了，好好躺着吧，说什么傻话，我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孩子，哪有那么多的觉要睡，我睡眠是足够的，你正是不舒服的时候，身子又不好，我自然要陪着你才放心。”
秦婳也不好再劝什么，她心里自然是愿意裴晋阳陪着她的。
有了丈夫的女人……没有愿意独守空房的。
何况她是孕妇，正是心思最敏感脆弱的时候。
秦婳躺在床上也没有睡意。
裴晋阳就干脆陪着她一起靠在床头，随便聊些闲话。
秦婳说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说话的同时，裴晋阳开始帮她捏腿。
秦婳的脚和小腿都有浮肿的现象，有时候会隐隐作痛，医生说只要自己轻轻揉一揉，就会有所和缓。
这段时间以来，白天的时候，通常都会有护士帮她揉一揉，舒筋活血。
裴晋阳亲手伺候她，她自然有些羞赧。
但一再宽慰自己，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对孩子也有责任。
他照顾她，的确是理所应当的。
裴晋阳知道自己手劲大，秦婳的皮肤又格外娇嫩，他便有意放轻动作，揉起来也很轻。
可一旦太轻了，秦婳又觉得有点痒。
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靠进他怀里，和他滚作一团。
这一刻，两个人的心脏都柔软到了极致。
裴晋阳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头发。
忽然低声道：“医生说，你睡不安稳的情况很难缓解，但是可以尝试换个环境事实，不如我安排时间陪你去度假吧，你想去哪里？”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