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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鬼子兵或许发现了雷耀的端倪,身后的几位枪都架了起来,此景之下若稍有差池,便是一连串的子弹射来,车内连躲得空间都没有。
雷耀很冷静的将手慢慢移向了帽子,心中却是紧张的要命,更感觉到了李之贻手臂突然传来的凉意,车内的每个人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只要雷耀被认出,别说去徐州,怕连车都下不了。
油痞子司机原本同其他人一样,不过小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是对外客气道:“军爷,我有个重大的秘密告诉您,先容我下车。”
“什么事直接说,别乱动。”鬼子兵不吃这一套,看对方着急下车还以为在耍什么花样,殊不知油痞子是惧怕雷耀几人,若他把雷耀的身份说出来,肯定免不了一场战斗,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能跑的了,而且他也相信雷耀有能力让他先断了气。
“军爷,这事不好说,您让我下车。放心我不会跑的,您们手里都有枪,我就算飞,您们也能一枪打下来不是。”在感受到车内一双双眼睛变得锋利后,油痞子更坐不住了。他不了解雷耀手中的是什么东西,那绝对是一个可以不经意间让人死亡的家伙,再不下车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话间油痞子还不断的向后使眼色,小鬼子或许察觉到了,这才答应放他下来,可是门推开还未等迈出,一直没讲话的陈月娥递了一张名片过来。
“张家的人?”名片上张大林几个字并不陌生,都知道张家是日军的狗腿子,但名义上双方还是一层合作关系,在上海很多张大林能办的事,日军不见得能做,为此日军看重这层关系。
“这是我公公的亲笔函。”又递过一封书信后,陈月娥说道:“我要出城探亲,白天琐事繁多一下拖到了天黑,娘家急事要紧,这才马不停蹄,如果没问题请快点放我们通行。”
“张家的少奶奶吗?”拿着书信的小鬼子还是有些犹豫,不过很快他将此物转给了身后的人,让其快速跑去确认,等待期间鬼子兵虽然没再要求什么,但目光依然锁定着雷耀,就这样静待了将近十分钟。
短短的十分钟内,每个人的表情变化如同一场大戏,尤其是油痞子,在陈月娥露头后,小鬼子对他不再理睬,张家主子在场谁搭理仆人,而且这人长得就不像好人,小鬼子虽然是兵也知道分个好赖。而车上,李之贻的汗水都开始花了妆容,细瞧去一脸的狰狞,五官都变得扭曲,好生吓人。雷耀跟陈默还是随时保持防备,尤其是雷耀在见到鬼子的那一刻起,心中就冒起了怒火,换做以前他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给镰刀祭祭血。再看陈月娥,平静下的紧张不弱于他人,她在张家舒适惯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双手忍不禁的发抖,强忍中压制着。
“抱歉,张太太,您可以走了。”确实是张大林的亲笔书函,小鬼子们忙退到一边,示意通行。大家总算安了心,趁油痞子惊呆之中忙一忙拉了回来。
“快点开车。”再次被枪口顶着,油痞子不敢乱动,带着一干人顺利出了上海城。跑在路上这家伙的眼泪都下来了,刚才的变化有点快,一时间脑回路没转过来,他要是不上车跟鬼子打个招呼,即便对方不信也不至于会死。再回到车上,就凭刚才自己的举动,雷耀绝对不会放过他。一路上油痞子都在爷爷奶奶的求着,烦的众人恨不得立马杀了他。让他闭嘴后,雷耀先是睡了去,毕竟身上还有伤,长途的颠簸搞得他很是疲惫。
上海到徐州的路程途经南京城,也是陈月娥能送至的终点,车才开进城,立马几个大汉过来拎走了油痞子,改换了一个更年轻的司机,全都是陈月娥安排的。再与陈月娥不舍的寒暄过后,陈默也下了车,随着雷耀跟李之贻朝城中走去。
此时的南京城极为太平,作为中华民国的首都,这里到处都是国军的身影,日军虽一直谋划着攻占南京,但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第一次来南京的几人,原本计划在这逗留一天然后转道去徐州,但李之贻突然改变了主意,就在他们闲逛的功夫,几个装扮怪异的人檫肩而过,这另她心头一震。
“南派的人。”同样是千门,划分南北两派,北派传承正统,无论什么样的骗术,只取财不夺命。而南派却是为了钱财,可以做到烧杀抢夺,说是以骗为主更是混进了很多下三滥的手段,本身已经违背了千门的主旨,这才从最初的千门中被驱赶出来,自此多出个南派。
向来南北不和,还是自古遗传下来的渊源,见面便起争斗见面便搞破坏,在瞧着几个易容不精的南派学徒后,李之贻猜想南派怕是在南京要有什么大举动,可不能错过了这场好戏。
“都是骗子,姐你是怎么发现他们是南派的?”陈默说话比较直,李之贻总提到的千门,他觉得明明就是骗人,为什么还要说的那么高尚有名头。在上海每次李之贻花心思造访的地方全都被骗的一塌糊涂,事后还有些竟想不通为何,很多次他想问为什么要骗人,见到李之贻对雷耀打鬼子的赞助,他这才打消了疑问。
“知道老虎拜师的故事吗?”
“老虎那么凶猛,为啥还要找师傅。”雷耀挠了挠头,想不透这些,陈默却说老虎天生的猎手,它若拜师难道为了飞?
瞧着这榆木疙瘩的二人,李之贻可气又可笑,这只是一个典故,说的是一头笨老虎想要跟猫学艺,满嘴的誓言下却心怀鬼胎,在学到所有本领后忘恩负义想要吃了猫,却不料猫早识破它的诡计,留了一手没有将爬树的本事传授,面对树梢上的猫老虎只能放弃,老虎以为精明却忘记了谁才是师父。
李之贻之所以一眼识出南派的人,只因易容术传承北派,南派那干人曾经费劲了不少心思偷学,以为学精但他们就是那只笨老虎,而李之贻最为擅长的就是易容,自然能轻易的识破。
听得雷耀两人云里来雾里去的,在他们看来易容术神乎其技,整个就是换脸术,走在大街上仅凭一眼就能看出真假,这未免有点太邪乎了,还想多问问来着,这功夫李之贻已经快速朝前方几人跟去。
知道对方是学徒,是看那几人的步子,大富大贵的装扮却是土里土气的姿态,这在千门中不管是北派还是南派,最容易忽略的细节,但凡有点经验的都不会这样。南派多以集体行事为主,几个学徒这番仪态出现,那后边的上层肯定也在附近,跟下去肯定能找出他们的老窝,瞧一瞧到底要搞什么鬼把戏,如果可能来个螳螂捕蝉岂不痛快。
学徒就是学徒,被人跟了一路都没有发觉,在拐进一家酒店后,李之贻停了下来。这是南京比较盛名的金陵大酒店,不是一般小富可以住的起的,自此这让李之贻更加肯定了,南派肯定在谋划着一场大事。
索性就在这里住下,挑了两间最豪华的,李之贻交钱时愣都没打,并且打量了下几名前台,额外又拿出一些小费,足有这样的工种一年的薪水,前台的几个年轻人吓坏了,惊诧中缓过神来时,李之贻几人已经上了楼。
之所以给前台小贿,自有用意,只是还不能太直接表明,这样的酒店常年进驻各方的达官贵人,服务生即便能办事也会考虑再三,办起事来不会尽全力,那些可都是些惹不起的主,而金主又非本地常驻,所以请他们帮忙,不仅是钱到位还得抓人心。
雷耀跟陈默住一个房间,将行李衣物安顿好后,雷耀望着窗外问:“你说南京这里会跟上海一样吗。”
“哥,这个我还真回答不了,只是希望不会吧。”此刻的上海鬼子当道,居民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那种日子还不如一条狗活的洒脱。再看人群涌动的南京,窗外是忙碌的街头,人们的脸上的笑容在上海基本见不到,这一切都是该死的小鬼子造成的。雷耀很怕,怕的是南京会不会也要跟上海一样,作为中华民国的首府若被鬼子占了,那国家就完蛋了。
自认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但只要有足够的炸药,雷耀坚信可以将恐惧蔓延至上海所有鬼子存在的地方,那样鬼子就不会再有心思扩张。想到徐州那位做火药的师傅,雷耀恨不得立马见到,同时他也有担忧的事,便是陈默。
“一直也没问你,你在老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猎日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