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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狼 口 夺 命
天渐拂晓,姗姗来迟的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快亮的时候,也是最黑暗的时候。军人们经过一夜与狼共舞,提心吊胆的对峙后,现在也是体力不支疲惫不堪了。再危险的环境中,时间长了也会麻木麻疲,也就慢慢适应了。
极度绷紧的神经,不可能永远紧绷下去,虽然到处是狼,可坐在车里是安全的,这是经过半夜炼狱般对抗证实了的事实。驾驶室就像坚不可摧的堡垒一样,在凶残的狼群面前固若金汤,是活下去唯一的依靠。
羽队长不愿意看趴在车头上像幽灵一样的狼眼,把帽子往下一拉遮着眼睛,也想迷一会儿。刚一闭眼,瞌睡就像在眼皮上吊着似地一拉就得,立刻就睡了过去,睡着就拉呼,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他的呼声飘出驾驶室,也传到了狼的耳朵里,狼看到攻击的目标已悄然入睡,也受到了感染,同样打了一个哈欠,把高昂的头放在自己前爪子上,眨了几下眼皮,闭起让人生畏的灯笼眼,相伴着只隔一层玻璃的“敌人” 酣然入睡了,不想想天亮以后怎么办?是不是已经谋划好了御敌之策?看样子一副老谋深算的架势,有什么等着瞧好了。
敌我双方长时间的鏖战都累了,高挂免战牌修心养性,休息一会养精蓄锐,都在等待着韬光养晦的决战,谁是谁的猎物不得而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羽队长,随说打着雷鸣般的鼾声,可身子在不停的扭动着,他正在作着与狼博斗的梦。两只拳头死死的攥在一起,脚也在不停的移动着,眼球在眼皮下急速运动,身子也在左右晃动,看样子,他在梦里也是异常的激烈残酷,有什么办法呢?
这眼前所见的场面惊心动魄,毫不留情带到了梦里,梦里的他,也许比现实更加痛苦。梦里的好多事,可比现实要惨烈的多,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事,在梦里却常常发生,而且发生的那么真实,骇人听闻。
看他身体抽搐的情形,梦里一定比现实格外惨烈,惨烈到什么程度不得而知,只有他自己知道。一阵的功夫汗也出来了,鼻凹里的汗珠子密密麻麻,手里的汗更是湿漉漉。
抽动着的身子扭动不已,鼾声也时大时小,时长时短,有时一声过后,再也听不到第二声,那难受的样子,叫清醒的人一看,不定有多难受呢。过上老半天,第二声出气,才山崩地陷喷涌而出,紧接着就是急促的连续喘气,还伴随着咬牙砸吧着嘴的声音,口水四溢乱流着。睡着的人跟死去相比,又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多了一口气而已,正在打鼾的突然大喊了一声:“掐死你——”
他的声音,把正在犯迷糊的赵群力彻底吓醒了,小赵一看他不断抽动并在喊着,就知道做恶梦了,用手摇了摇:“师傅:你怎么了?太阳都出来了,你快醒醒吧——”
羽队长被小赵连摇带喊从睡梦中叫醒了,刚睁开眼睛的他,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站在车头上的两只大灰狼,威风凛凛怒视着他,他把身子往小赵跟前一侧,惊恐不安的就叫道:“啊——这个——是——是狼——怎怎——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真的有狼呀——”
小赵看了看车头上的狼,又看了看一脸愕然的他,不解的说:“你睡糊涂了?这些狼一晚上都在这里,你难道忘了?”
晕头转向的他,一时清醒不过来,模模糊糊的看了一眼小赵,又看了看车头上的两只狼,似乎是极不情愿“唵”了一声,他用手把眼睛揉了一揉,往其别的车上一看到处都是狼,低头往地下一看,还是满眼的狼。
逐渐从睡眠状态清醒过来的他,梦中的情景怎么和现实一摸一样 ?都是在狼的包围之中?小赵看到他已醒了过来,不明就里的说:“师傅,你刚才在梦里掐什么?还那么使劲?”
羽队长叹了一口气说:“哦——嗯——还有啥?除了掐狼还是掐狼。一只狼把你腿咬住了,我就掐住狼的脖子让它松口,可手上没一点力气,想使劲把它掐死,它就是掐不死,急的我只有大叫了。”
小赵一听动情的说:“你你——你怎么做梦也在狼窝里啊——梦里的狼过去了,现在的这些狼该怎么办呀——”
羽队长一听,一脸不屑的看着懒洋洋的狼群,胸有成竹的说:“哼哼——太欺负人啦——一晚上了,它们尽其所有,把我们都没怎么样,现在天亮了还怕了它们不成?哼哼——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它以为老虎不发威,就是些病猫不成?不给它们些颜色瞧瞧,它们就不知道马王爷就是三只眼,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是找死——哼哼——你通知大家,同时发动汽车,一起散开跟踪追击,把狼驱散,开枪时压低枪头,别伤着自己人,不要跑的太远……”
“是——”小赵要是遇到羽队长下命令,从来都是叭儿正经,绝不含糊,他把车窗玻璃摇下了一点小缝,对侧面的车把队长命令传达下去了。
羽队长估计命令传达到每个军人了,示意小赵发动汽车,小赵用马达起动了两次,才把引擎启动起来。站在车头上的狼死是个胆子大,还是有点城府,一开始还不意为然,满不在乎,意为汽车发动机的响声,就像晚上的喇叭声一样,仅仅有响声而已,只是吓唬吓唬罢了,用不着害怕。
低温下运转的发动机,突突啦啦不平稳,整个车身都在抖动,狼的感觉完全不像晚上那样轻松,站在车头上,觉的整个地球都在动,狡猾的牠们感觉有些不对头,疑惑的一蹦子跳到地上,心不甘跑到远处狼群里去了。
羽队长用眼细细的看了一遍狼群后发现,现在的狼群数量比昨晚多多了,少说也有几百只,密密麻麻围成了一个大圈子,把车队围在中间,形成了大大的包围圈,防范着想突围的天外来客。
这里的狼群,也许是从来就没有遇上过对手,再加上占着数量庞大的优势,旁若无人的一副嚣张姿态,有恃无恐的睡觉的睡觉,玩耍的玩耍,瞭望的瞭望,显得那么悠闲自在,仿佛车队已经成了瓮中捉鳖的猎物,探囊取物只是个时间问题。
羽队长看过后心想,这么大一个场面怎么个打法?怎么个追击?不采取点什么措施,昨夜的窝囊气就没地方出,大家的自信心也没法找回来,今天的工作又怎么干呢?
与狼作战新鲜刺激,自己也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没有实践检验,只是过往在书上看到过人与狼搏斗,都是人骑在马上,挥舞大刀左劈又砍,砍瓜切菜,跟踪追击,可现在是人坐在车里怎么打法?再说狼也是狡猾凶残,机动性很强的动物,不可能待在那里等着挨打吧?
这么多车,顺着狼群包围圈冲过去,狼肯定要改变方向,车也会跟着改变方向的狼追着打,子弹乱飞,枪林弹雨,不长眼的子弹,万一不小心伤着了自己人,那麻烦可就大了,如何向上级交代?如何向国家交代?
羽队长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他一看车预热了起来,引擎温度也升起来了,就对小赵说:“通知别的车按兵不动,我先看一会再说。”
小赵转头把话传过去了,他示意小赵往后倒车,随着汽车不断后移,其它车的车厢惨壮,就触目惊心的展现在眼前。车厢上的篷布,被狼撕扯成一条条的帆布条,在晨风中凄惨的飘荡着,仿佛跟自己的主人诉说着不幸和痛苦,木制的车厢板上全是坑坑洼洼,都是被狼牙齿咬过的痕迹,昨夜的惨烈可见一斑。
汽车缓缓往后倒车,晨光中的车队,头对头尽收眼底,经过凤凰涅槃的摧残后,仿佛是一群衣不盖体的乞丐,破破烂烂的惨不忍睹了,羽队长的心头在颤抖,他眼观六路,查看车底下或车厢里有没有埋伏的狼?有没有被狼损坏的其它什么东西?他让小赵沿着昨晚追击的路线巡视了一遍,怎么没看到一只被打死的狼?而看到的只是几十具没有皮肉,只有骨骸的森森白骨,在晨光中恐怖的展现着。
惊骇不已的他紧锁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思考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比狼群更残忍的食肉动物,把昨夜打死的狼给全吃了?而昨夜除了狼的打斗外,也没有听到有其别的声音啊?难道是---难道是---
羽队长不敢往下想,想起昨夜狼攻击车门玻璃的情景,把摇下去的车窗玻璃又摇了上来一看,玻璃上一道道鲜红的血印,上粗下细清晰可见,这是它们同伴的血,而不是碰玻璃碰破的血,难道是它们把自己的伙伴给吃了?这怎么可能啊——这也太不可思意了吧——虎毒不食子,吃什么也不能吃自己的同类吧——
他想到这里,经不住打了个寒顫,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事情?骇人听闻的闻所未闻,心中怒火腾的升起来了,这世界上还有如此残忍的事?能把自己的同类当饭吃了?除了狼能做得出来,也许就没有其别这么凶残的动物了吧?
初升的太阳,血红的妖艳喋血,顶着几块巨大的黑云,在努力向上爬,想把自己的光芒尽情洒向大地。天空中除了不多的几片云外,兀突的出现了不多见的空中幽灵,翅膀不动像风筝一样在翱翔,仔细一看是雄鹰和秃鹫,还有体型较小的其它鸟,盘旋着在巡视领地,寻找着它们的早餐。
看到车队周围的狼骸,仿佛发现了阿里巴巴藏宝库,一下子打了鸡血似得兴奋异常,迫不及待盘旋着减低高度,有些技艺高超的愣头青,直接就来了个高空坠物,收起翅膀自由落体,也不害怕脑溢血摔死,一个接一个向下俯冲掉下来,就向空对地导弹一样,准确无误降落在它要到达的目标处。
聚集在一起的秃鹫体形高大,以大欺小驱赶着不是对手的其他同类,没有一点点怜悯之心,完了后又是窝里斗,一家人扭打在一起争吵不休,拳头大的说了算,亲情友情抛之脑后,相比美味佳肴不值一提,相互撕破脸,拳脚相加打闹着,起起落落撕扯着没被狼吃干净的狼骸,还不时发出令人胆寒的叫声。
这里一群,那里一堆,吵吵闹闹,争论不休,争抢着饕餮盛宴,不得消停,不知这是欢呼声还是哀悼声,听起来让人心跳。这也许就是大自然的自然法则,死去的动物,给活着的动物提供活下去的食物,它们没有悲伤,有的只是争夺和享用,食物链里面不分贵贱,谁都一样。
单枪匹马的老鹰,还是有些君子风度,收起翅膀后高大雄伟,昂首挺胸所向睥睨,黑亮油光的羽毛,像战袍一样闪闪发光,粗壮的腿孔武有力,更恐怖的是利爪,看到向它示威的秃鹫毫不留情,抬起爪子就是羽毛纷飞,巨大的翼展开来显得笨拙,顾前不顾后,遭受打击的秃鹫宁死不屈,群狼战术一攻而上,高傲的老鹰腹背受敌,同样羽毛纷飞,乱拳打死老师傅,不是戏言。
不堪凌辱的老鹰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怒之下翅膀横扫,秃鹫们纷纷避让,来不及躲避中招了声声惨叫,折断了翅膀的秃鹫被判了死刑,不敢恋战的老鹰见好就收,抓起飞不起来的秃鹫,纵身一跳临空飞舞,逃之夭夭,相煎何太急啊——
清风徐徐吹过,夹杂着血腥的恶臭与恐怖,没有了往日的清爽与宁静。羽队长看的心惊胆颤,触目惊心,鸟儿尚且如此,狼群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让小赵把车开到车队驻地后,想了想说:“让车队向四面出击,把狼群驱赶的远远的,尽量少开枪,别把我们自己伤着,不要跑得太远,转一圈回来吃早饭。”
“是——”小赵很快把队长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磨掌擦拳的军人们严阵以待,饱受凌辱的恶气充满胸膛,接到命令后毫不迟疑,把汽车当成了出堂的子弹,同仇敌忾向四面八方的狼群扑了过去,气势如虹,犹如暴风骤雨席卷而出。
心不在焉的狼群,看到夜间任它们蹂躏的庞然大物,不过是没有生命的僵尸一具,现在怎么活过来了?疯了一样怒吼着,向它们射了过来,势如破竹,排山倒海,犹如灭顶之灾,不可阻挡。
自知之明的狼群,哪是汽车的对手,更不了解全副武装的解放军厉害,都夹着尾巴,拼命的分崩离析,落荒而逃,躲避着毁灭性打击。
经受了一夜折磨的军人们,此刻才是扬眉吐气的时候,把心中的胆祛和愤怒,一古脑用在了汽车的油门和方向盘上,照着狼群碾压过去。狼群虽说是高原上的奔跑冠军,可在汽车面前,它们还是逊色了许多,拼尽了全力奔跑,也逃不过汽车紧追不舍,步步紧逼,有些来不急躲闪的笨狼,就被滚滚而来的车轮碾的血肉横飞,粉身碎骨了。
狡猾的狼群,已有昨夜的经验,它们现在不跑直线了,而是急速拐弯,把追逐的汽车闪空在一边,等到汽车调整好方向后,它们又拐弯残影闪现,不见了踪影。坐在驾驶室里持枪的兵,眼花缭乱找不到目标,矫健灵活的狼疾如流星,快如闪电,一闪而过,根本就没有开枪的机会,手持的武器就像烧火棍一样,一点作用都没有。
汽车在快速行进着,也在剧烈颠簸着,本来就不善长打枪的汽车兵,此刻更是无所适从,瞄准的目标一闪即失,能来的及瞄准的狼,枪声响过后,狼依然在车前完好无损的奔跑,打在石头上的子弹,像烟火一样绽放开来,火花四溅,煞是好看。子弹出去了不少,子弹的破空声声声嘶鸣,战果却寥寥无几,现代化的冲锋枪,还不如汽车轮子,冷不防还能碰到一只狼。
汽车颠簸太厉害,防不住把冲锋枪颠的掉到地下,停下车来还不敢贸然去捡,开着车围着枪转上好几圈,看着附近有没有狼,才敢下车去把枪捡起来,捡起来的枪灰头土脸,已被沙土灌满了枪膛,也不敢再用了,害怕炸了枪膛自杀。
随着范围不断扩展,原来聚在一起看起来很多的狼,现在已是溃不成军,七零八落,星星点点散落在弥漫的尘埃里,不认真寻找的话,什么都看不到了。
汽车扬起的尘土,就像坦克大战一样,把这一片高原笼罩在里面。弥漫着的尘土挡住了视线,汽车速度自然降了下来,看不清前方的目标,害怕与战友的车相撞,只有放慢速度。
而狼群却得以尘土的庇护,逃的不见了踪影,就是偶尔发现一只狼,即不敢开车去追,也不敢开枪射杀,任凭狼自由逃窜,逍遥自在,干着急没办法。
羽队长一看,目前的局势对付狼已是无可奈何了,好像这是老天有意在庇护狼群,不让把它们赶尽杀绝,让狼群守护这片荒芜人烟的高原,也许就是老天爷的意思,要不怎么连一丝风都没有呢?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久久挥散不去,阻挡了军人们视线,找不到决斗的目标无的放矢,只有收兵回营了。
审时度势的他,示意小赵返回驻地,用汽喇叭通知别的战友一同返回,听到汽喇叭召唤的军人们,同样用汽喇叭在回应,呼喊着战友们收兵回营,在弥慢的尘土中缓慢向驻地返回来。
返回兵站的车队,在羽队长指挥下围成了一个车头向外的圈,随时作好出击准备。他预感到狼群不可能知难而退,见好就收,依然在附近,不可能走远,聚集力量蓄势待发。狼的耐性是它的本性,瞅准的目标绝对不会放弃,半途而废的事情,狼群是绝不会干。
从昨晚到现在,狼群还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只是把车上的蓬布扯了个一塌糊涂,发泄它们的心头之恨,这不是它们的目的,它们的目标是军人,想尝一尝人肉的滋味,展现霸主神气。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想吃我们的肉?没那么容易。
哼哼——我们的肉,可比唐僧肉还珍贵,能轻易吃到吗?想的美,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就凭尖牙利齿和残酷野蛮的本性,和现代化的军队抗衡?可能吗?别作梦了。
想是这么想,可不敢有一丝大意严加防范,不能让狼有可乘之机,它们就不会得逞。羽队长派出了四台车,在离兵站一公里远的地方站岗放哨,发现狼群袭来,就鸣枪警告。有一公里的距离缓冲,军人们完全有时间,从容蹬上汽车与狼群搏斗,如果距离太近,等到反应过来就来不及了。
距离越远,观察范围就会更大,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后果就更严重了。一公里的距离是最佳距离,即便是狼群灵活机动,分分钟的时间还是需要的,就可以快速反应,相互关照,重拳出击。
周围的尘埃落定后,空中的食腐飞禽越积越多,乌泱泱一大片俯瞰大地,又发现了不少的美味佳肴,伴随着吵吵闹闹的秃鹫,从空中一跟头落下来吃早餐,欢呼声彼此起伏,聒吵的不堪忍受。
羽队长让大家下车,准备烧水吃早饭,经过一夜无眠和恐惧,每个人都显得有些憔悴,让大家好好吃顿早饭,把剩下的几车货卸掉,早早离开这让人心惊肉跳的地方,到那片美丽的草海去,让他们们恢复一下体力,为返回基地储存些能量,那该有多好。
火生起来,刚把锅架到火上,还没有把水烧开呢,就听到前方传来枪声,站在货物堆上放哨的刘晓强,听到枪声后,急促吹起了哨子,通知大家赶快上车,狼群又来了。
大家听到警报后反应敏捷,各自上了各自的车严阵以待,随时听候命令出击,与狼群决战。羽队长上车后,关起车门摇起玻璃,举起望远镜向四周看了一遍,心就不由得砰砰跳了起来。刚才被驱散的狼群,现在又集合在一起,驱赶着食腐飞禽,共同分享着它们同伴的尸体你争我夺,好不热闹,根本就没有失去同伴的悲哀,反而显得兴奋异常,让人匪夷所思。
狼群的数量,好像比原来又多了许多,怎么会越打越多?难道还有增援部队不成?它们在热情高涨的吃早餐,分食自己的同伴,无意进攻车队,一场虚惊。
羽队长叫小赵通知大家,继续烧水准备吃饭,站在货物高出放哨的刘晓强,一副战战兢兢的姿态,羽队长看了看他有些不放心,又派了一个老兵一起观察,以防挂一漏万。
好不容易水烧开了,个别动作快的人,都把开水倒在杯子里,吸吸溜溜的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呢“叭——叭叭……” ,枪声又响起来了,又是紧促的哨声,这可是死生存亡的预警,战士们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喝水家什,赶紧往车里跑,目光里冲过来的狼群,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快如流星,飞一般来到了车队跟前。
慌乱中,从物资堆上跳下来的刘晓强没有站稳,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爬起再跑的时候,又被放在地上的喝水缸子伴倒了,还没等他再次爬起来,冲在前面的一头巨狼风驰电掣,瞅准了他一跃而起,划了道弧线扑向了他,血盆大口大张,尖牙利齿寒光闪闪,通体银灰色皮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粗壮的尾巴在风中摇弋着,调整着飞起来的身躯不偏不倚。
正往车里跑的羽队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到命悬一线的刘晓强危在旦夕,再怎么跑都逃不出巨狼的尖牙利爪,眼看着血盆大口从天而降,性命不保,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他的头上了,不可避免的惨剧,活生生就要展现在眼前。迫在眉捷的危机,电光石火的瞬间,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不能让自己的兵命丧狼口,出自本能往腰间一抹,手枪就像极富灵性,自己跳到了手里似的,机械的举起来,毫不犹豫照着跃起的狼头,就是一枪“叭——”
慌乱中的一枪救人心切,毫无章法,却冥冥之中有神灵眷顾,不偏不倚击中巨狼的天灵盖,打爆了巨狼的头,一团血污临空飞舞,随着一声嚎叫,被打死的狼成了一具飞行的尸体,张开的血盆大口没必要再张开了,平行的两只利爪失去了力量,松松垮垮耷拉下来,重重的砸在刚爬起来的刘晓强身上。
爬起来准备跑的刘晓强,还没有迈出几步,天降横祸,志在必得的巨狼,早就预测好了他的行动路线万无一失,绝对是百发百中,手到擒拿,自然逃不出猎杀的范畴,准确无误被狼的尸体又砸倒在地上,喷涌而出的狼血,像礼花一样绽放,光彩夺目,天女散花般溅满了他全身,霎时间劈头盖脸血染全身,变成了血人。
风雨同舟的战友们祸福同享,没有人不关注他的安危,百米冲刺速度最快的兵已经上车了,看到他再一次倒下了,刻不容缓又跳下车来救他,还没有来得及上车的兵,一个急刹车停止了脚步,返过身来准备救援,是因为后面还有大批的狼蜂拥而至,爬不起来就死定了,这样的惨剧是不能忍受之痛。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团队精神,此刻展现的尤为动人,一个个生死置之度外,奋不顾身扑过来援手。关注着他的黑子,更是心如刀绞,已经跑到车跟前的他,回头一看大吃一惊闭气了,忘记了呼吸。看到徒弟被狼压住爬不起来,不顾死活飞奔过来,飞起一脚踢飞了狼尸体,提起他,使出蛮力就往车里跑。
刘晓强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灵魂出窍,四支无力,软绵绵的像面条一样,哪有跑的力量?蛮牛一样的黑子力大无穷,性命攸关的时刻,更是勇冠三军,手上一用力,抱起他跑到了车里。
滞后了一点点的狼群,听到枪声后急速减速,四蹄蹬地尘土飞扬,有些失控了的就地打滚,看到到手的猎物不复存在,没有了袭击目标,战利品更加是不存在,调头又往回跑了。
险象环生,眼花缭乱,把羽队长吓干了舌头,惊险一幕不是做梦,差一点就让狼群得手了,睚眦必报的他岂肯罢休?既然狼群如此嚣张,挑衅他的底线,仅存的一点且饶人处得饶人的侥幸心理灰飞烟灭了,不想滥杀无辜,就不能自保,还能全身而退吗?
他怒不可遏,用手挥了挥,车头朝外停着汽车,像脱缰的野马,朝着狼群撤退的方向追了过去一雪前耻。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狼群,激怒了不想与之为敌的军人们,轰鸣的机器声高歌猛进,崔古拉朽般反扑过来,无路可逃的狼在前面急拐弯子跑,汽车在后面,犹如附骨之蛆变着方向追,又有几只狼被汽车撞的满地打滚,血肉飞溅。
气红了眼的军人们,恨不得把狼群一古脑报销在汽车轮子下,他们在没命的追逐着。虽说狼不是汽车对手,可凭借着它们矫健灵活的身体,不服输的与汽车在抗衡,汽车马力大,速度快耐持久,可没有狼灵活。
一阵功夫,乱窜在尘土中的狼群又不见了,滚滚尘埃成了狼群的庇护所,没有了赶尽杀绝的机会。
真正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每一个物种都有生存的权利,羽队长一看还是没了辙,叹了口气,又收兵回营……
“……” 喋血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