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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孙，不怕，奶奶在呢，爸爸不要你奶奶要你。他那个孽障做的错事奶奶偿还，我的乖孙是最无辜的，我只要我的乖孙。”
老婆子的嘴里念念有词，声音断断续续顺着风声飘进我的耳朵里。
火车鸣笛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这条黑暗的道路被蓦然照亮。没有夜幕的掩盖，老婆子抱着孙子的失魂样子清晰到令我窒息。
突然，在火车飞驰而过的一霎那，老婆子抱着那颗头颅飞身跃下。我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她的时候，看见的只有老婆子的衣角和高速运行冒着浓烟的火车…
次日，我精神恍惚的来到警局。曹安阳看了我几眼。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一幕给我的震撼太大，她看向我的时候，我竟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心里也毫无波动。
老婆子和她孙子的头颅都被法医拿到医院进行解剖，利用刑事科学技术和DNA比对，竟将小男孩的头颅和上次烧烤摊的骨骼拼接在一起。
这一重大发现在警局了炸开了锅。
“这可能是我市首例恶性杀人事件，而且怎么和上次烧烤摊的碎尸案那么契合，一定有问题。”
“没错，这也太没人性了，我们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警员门三三两两的讨论着案情，不知是我太过敏感还是怎么的，总感觉他们的眼神似有若无的落在我身上。
或许，是因为昨晚我是唯一的目击人吧，而我的身份还是一名警察，这样的意外发生的太不应该也太不符合常理。
而现在数据库里还在不停的比对，想要找出老婆子和小男孩的真实身份，只有找出来他们的真实身份和社会关系才会对破案提供线索。
可是一上午的比对和不停走访，整个酆都市境内都在寻找，都没有一丝线索。
我不想就这样白白的让一条人命石沉大海，也在不停的去调查失踪人口纪录，但是没人报案，更没有她们的记录。
就这样，她们祖孙二人最后论定为无籍人士。
无论任何情况下人命都那么的轻薄，或许就像这样，就这样成了无籍人士，生前的种种都化为泡影…
下午，曹安阳拿着一个文件给我，我抬头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她神色复杂，把文件扔在给我办公桌上，有些尴尬的说道，“这是局长给你的处分。”
“处分？”
我拿起那封文件，心里有些疑惑，最近迟到早退都没有过，怎么会有处分呢？
当我看到“停职通知”四个大字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我语气有些生硬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局长说你办事不利，见老人卧轨不赶往救援……”见我脸色越来越阴沉，曹安阳赶忙改口道，“不过这都不是大事情，过段时间我想办法帮你把处分撤销。”
“不用了，这处分是怎么回事，我自己心里清楚。”
我语气微冷道，“恐怕这警局里，有人和李明理相互勾结，不希望我能翻案。”
曹安阳有些尴尬，“你都知道了？”
“不要老是把我当傻瓜。”我叹了口气，却不忍心责备曹安阳。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这鱼龙混杂的警局里，我却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正当我思考要不要辞职的时候，门外推门进来一个人。
我抬眼望去，竟然是李明理来了警局！
不仅如此，局长还从局长室快走几步出来迎接。那个形态倒像李明理是局长，而他只是个小警员。
然而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曹安阳也从办公室出来，脸色平静，还礼节性的握了握手。这和他们上次见面剑拔弩张的样子全然不同。
“李律师大驾光临，我们局里是蓬荜生辉啊，快请快请。”
“局长太客气了，是我来平白来叨扰。”
说着，李明理的眼光在局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疑惑问“这是怎么回事？”
“让老弟见笑了，这是警员办事不利正办理停职手续。”局长转头马上变脸，“怎么还没收拾好？”
李明理马上接话，“哎，局长你也别催人家，毕竟是要走的人了，狗还恋家呢，磨蹭会儿没事。”
我低头不语，我感觉李明理是有备而来，而目的就是告诉我拒绝他的代价。
“我这突然就觉得口渴了，这位停职警员去给我倒杯水。”
说着，李明理就像大佬似的坐在我的椅子上。
局长用眼神不停的示意我，看我傻站不动，急忙道“秦毅，快去，不然这次停职……”
我冷冷的瞄了李明理一眼，没有倒水，也没有说话。
曹安阳叹了口气说道，“秦毅，你先回去吧，明天别忘了把责令书带来。”
我知道，曹安阳再给我台阶下，但有些时候，认怂并非唯一的解决办法，而我尤其不能做的，就是对李明理低头。
“我没错，不需要写什么责令书，更不用讨好某些无关紧要的败类。就算脱掉这身警皮，我还是会把张雪琪的案子管到底！”
字正腔圆的一番话，让李明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的还有那位中年秃顶的局长。
中年秃顶的老家伙气得戳着我的鼻梁，语气哆哆嗦嗦着，“秦毅，你……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一个月几千块工资，你以为我很稀罕么……”
我还想多讽刺这老家伙一下，但曹安阳突然厉声呵斥一句，“都住嘴！”
见我脸色微变，曹安阳又改口道，“求你别说了，先出去吧，剩下的事情我处理，绝对会给你一个交代。”
既然曹安阳这么说，我再留下来也只能让她难堪，于是我扔下手头工作，潇洒的推开警局大门，走了出去……
……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游逛时，接到了张雪琪的一通电话，说是要去书店旁寻找琉璃樽酒吧。
反正闲着也没事，我就当带薪休假。找个人说说话，好歹能排遣一下心情。
陪着张雪琪在老书店里看了半下午的书，再回过神来，夜已经深了。
刚下过下雨的街道上有些潮湿闷热，黏糊糊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绝墓迷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