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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将至,初秋的夜晚倒着实有些凉意,半个月亮悬挂在天空中,寥寥无几的繁星还在闪烁着。
我们往回走的时候,正好和一个小护士的步履差不多同频率,这个护士的年纪也不大,但是看起来并不稚嫩。
发觉到我的眼神,她礼貌性的回了一个微笑,我的心瞬间就如润春雨,如沐春风,有一种惊人的温柔。
这个小护士戴着护士帽,手里拿着医用口罩,看样子是去门诊楼里换班,美丽的眼睛盛满了水一样,纯澈的柔情。
“小姐姐,你这是要去门诊楼上班啊~”
李建华这骚受的声音,再加上这个肉麻的称呼,成功的让本来柔情似水的小护士,脸上肌肉僵了一下。
可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驱使着小护士礼貌性的点了下头,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现在真是对李建华刮目相看了,温柔乡,英雄冢,他这一狗熊,还励志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贯彻实行到底。
“我们刚刚从停尸楼路过,那里面怎么没有看门的,别的医院可都有保安,这医院咋回事?”
李建华一脸的嬉皮笑脸,委婉的表达了对医院管理制度的质疑,毕竟停尸楼都是死者,死者为大。
如若无人看守,那么有不轨意图的人潜入进去,那些尸体遭到不明意图的破坏,这就是医院的巨大失职。
果不其然,李建华此话一出,小护士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是严肃,关乎到医院的声誉,绝对是含糊不得。
“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医院的停尸楼里之前是有一个老大爷在看守的,可是这两天老大爷的身体不行,已经病危。”
小护士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可是说出的内容却像是平地一声雷,炸的我晕头转向的。
“老大爷倒下的太过突然,医院里正在紧急的招人,安全措施是一定可以做到的,大可不必担心。”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向小护士道谢以后,就刻意放缓了脚步,脸上挂着沉思,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我们进入停尸楼的时候,看门的老大爷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不过是我们出来的时候,才有怪异之处。
可是听这个小护士的画外音,这看门的老大爷只是病危,还没有咽气,按理说还不是鬼魂,那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的脑子里就像是安上了小马达一样,不停的转动着,突然就想到很久之前听村里老人说的一件事。
我们村子里有一个老太太在病危的时候,突然站起来在村子里逛来逛去,这可把村民们吓得不轻。
当时村里就像是炸了锅一样,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在门缝里看着老太太,听说当时她的脸色很是难看。
走路的步子也是虚浮的,就像是鬼魂在飘荡一样,可是又是青天白日的,鬼魂也见不得阳光。
这个老太太足足在村里逛了一整天,当晚上的时候,就回了自己家,第二天村里有几个胆子大的,就去探探路。
到了老太太的家里,发现老太太早就咽气了,尸体已经凉透了,应该是夜里就去世了,村里人封建迷信,就将老太太风光大葬。
后来村里人专门找了神婆,才知道这个现象叫做搜脚印,这个是有两种说法。
一种是说早弥留之际或者刚死之后,灵魂飘忽不定,还没有找到灵魂的归宿时,才会去搜脚印。
第二种说法就是病危的人,趁自己还没有死之前,头脑相对清楚的时候,就在半梦半醒间,把生前所有去过的地方再走一遍。
用来搜寻或找回一声的脚的印记,把大脑皮层里存储的记忆信息搜索出来,就不枉活了今世今生。
这看门的老大爷,生前大多时间就是在停尸楼里呆着,在弥留之际,再出现在这里也是人之常情。
我们这么一耽搁,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空气里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一股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老纪现在下落未卜,我们三个合计了一下,决定先回病房将行李都随身带着,白玉樽这么贵重的物品,放在身上是最安全的。
将行李都拿上之后,再去医院里申请调取各个方位的监控,老纪这么一个大活人,在监控这么密集的医院。
根本不可能没有丝毫的线索和痕迹,我们只要细心寻找,找到大致的方向,就可以沿着摸索到老纪具体的方位。
确定好目标之后,具体的实施细节就好安排许多,医院大厅里的人又开始熙熙攘攘,排队挂号的队伍排到了大厅外面。
本来万籁俱寂的清晨,瞬间有了人情味,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的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整个世界都和昨晚的混沌不同,变得清亮起来,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折射在露珠上,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我们穿过拥挤的人群,好不容易挤到人群稀少的走廊上,浓重的酒精味扑鼻而来,这个味道让我联想到了病房里桌子上的水渍。
这酒精破坏的地方,好巧不巧的就是老纪肩胛骨处黑色印记的记载,不过老纪描摹的纸笔都没摆放在桌子上。
或许是随身携带着,情况可能还有转机,但是一切的前提就是先找到下落不明的老纪。
我们三个走着走着,曹安阳突然顿住了脚步,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这一个猝不及防,直接撞在了她的背上。
这一段时间的奔波忙碌,出生入死,曹安阳消瘦了很多,我的鼻子就像是撞在了门框上似的,酸涩不已。
我吃痛的揉着鼻子,就看见曹安阳和李建华蹲在了离病房不远的地方,不停的转换着角度,在研究着地面。
好奇心驱使下,我三步并两步的跟了过去,一眼就看见地上两串黄色的泥土脚印,井然有序的延伸到病房的门口。
病房门紧紧的关着,从门外听不到任何的声响,这些黄色泥土脚印和之前见到的并不一样。
这个脚印的形状和鞋码的大小,就像是老纪的脚印,可是他现在根本就不知去向,脚印为何会出现在病房门口。
我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特别不好的想法,莫非又是那个女尸在作怪……
可是这个想法马上又被自我否定,那个女尸即使是幻化成老纪,脚还是踮着走路,不可能全部的脚掌受力均匀的踩在地上。
我们三个围成一圈蹲在走廊里,看着这一串的脚印,脚印上的泥土还是湿润的,而且仔细看,这脚印并非是纯黄色的泥土。
这泥土更像是东北特有的黑土地上才有的黑土壤,这家医院里的土壤都是最常见的黄土地,这怎么就出现了黑土壤。
正在这时,病房里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对视了一眼。
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各种不好的画面在脑海里像是电影里的平行蒙太奇,还混杂着交叉蒙太奇,快速的闪现。
曹安阳和李建华将耳朵紧紧的贴在门扇上,这个走廊幸亏比较偏僻,一般无人经过,不然这一幕能被举报偷窥。
病房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我的心一直像被巨手紧紧的拧着,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李建华小心翼翼的转动着门把,尽量把手上的动作放到最轻,我们的呼吸都紧跟着收敛起来,屏气凝神的听着动静。
当病房门打开一条缝的时候,我紧攥着手里的匕首,防备的看着渐渐打开的病房门,生恐病房里面窜出来一个东西。
曹安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抬脚踹开门,力道有了十足十,砰的一声巨响,可谓是快准狠。
我们三个在病房门被踢开的瞬间,鱼贯而入,速度快到就像是瞬移一样,就像是在游戏里交了闪现似的。
曹安阳冲进去之后,手枪稳稳的端在手里,瞄准着方向,只等着叩动扳机就可以一击致命。
可是,当我们气势汹汹,准备充分的冲进病房里之后,气氛突然变得凝固起来,有一种叫做尴尬的气氛在逐渐的升腾。
老纪竟然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我们破门而入,直接就将他给惊醒,眼睛里的红血丝都清晰可见。
泥土脚印就沿着门口的方向延伸到老纪的脚边,他的鞋子上溅满了泥水,还有很多的块状的黑色泥土。
现在老纪这个样子,就像是在农村的时候,每次雨后去下地一样,脚上都沾满了泥土,鞋子重的走不动路。
我们四个就这样面面相觑着,李建华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大摇大摆的走到病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李建华显然是跃跃欲试的想问清楚情况,可是老纪像是困乏极了,眼皮不停的上下打架,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我们三个只能默默的坐下休息,看着天色大亮,又收拾了一下行李,本想着出去买点吃的。
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等着老纪和我们一起去,置办着食物和水就直接赶路,时间不等人。
李建华把昨晚剩的烤地瓜又拿了出来,搁放了一夜,地瓜早就凉了,味道说不上有多好,但是充饥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的清晨是静谧的,当第一缕阳光射穿薄雾,窗外花园里的树木就接受着晨光的沐浴,草丛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
我们将行李摆放整齐,吃过地瓜充饥之后,我和李建华就坐到老纪的旁边闭目养神,曹安阳躺在病床上。
再次幽幽转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所剩不多的知了还在不知疲倦的嘈杂着。
老纪他们都已经睡醒了,拿着地图正在研究接下来的路线,我们大概也就还有不到一天的路程。
如果速度够快,路况允许的话,我们最迟今晚就可以到达北亚草原的边界,在那里驻扎一晚,明日一早就可以正式的进入草原。
李建华看我醒了之后,马上目光灼灼的盯着老纪,二话不说就不停的追问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非得知道来龙去脉。
老纪也没有多作隐瞒,简洁的概括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事情是这样的。
昨晚我们离开病房之后,老纪就呆在这里研究古书典籍,就在我们走后不久,病房里就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响。
老纪的警惕性很强,表面假装全神贯注的看着古书典籍,耳朵却在密切的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随即,老纪用余光瞄见了一个黑影,是在卫生间的方向,就追了上去,从卫生间的窗户跳出去之后,就沿着大门口的方向。
最初看见的那个黑影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有地上延伸着黄色泥土脚印清晰的印在地上,老纪循着脚印的痕迹一直跑到小兴安岭的山脉。
这个黄色泥土脚印在小兴安岭里四处游荡,老纪就凭着自己的侦查能力,一点点的寻找,就这么折腾了一宿。
天快亮的时候,老纪才在树干上看见一句挑衅十足的话,这才反应过来是被耍了,故而折返回来。
我们又提了护士女尸的情况,但是老纪一头的雾水,他是在推着护士打针车的护士进病房之前就离开了。
这个护士出现的未免太过巧合,这更像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可是那串脚印引领着我们直奔停尸楼,一定是有目的。
本来我对自己的智商还不算太过质疑,但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毫无联系,但是内在却千丝万缕的事情里,我完全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老纪他们也是眉头紧皱,这一切是有一个团伙在操纵还是多个,我们暂且不知道。
现在可以确定的就是,我们已经被盯上了,而且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他们的手段还很高明,是高智商高科技的斗智斗勇。 绝墓迷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