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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诺大的医院里只有寥寥无几的护士坐在导引台,看起来已经昏昏欲睡,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似的,来来回回的点着。
看见我们三个进来,就只有靠近大厅门边的护士抬头瞄了一眼,又困意疲倦的半扶着头趴了下去。
门外的冷风夹杂着露珠的寒意,一齐吹了进来,大厅里的温度不高,但是多少可以感觉到暖意。
我们三个手里都捧着地瓜,走了一路,只有一点残存的温度,可是袅袅的香气还是透过纸袋飘了出来。
李建华左左右右的看了一眼周围,捧着手里的地瓜就走到了导引台附近,脸上还挂着自认为帅气,实则猥琐的笑意。
执子之手,与子送瓜,当李建华举着手里的地瓜,笑的一脸殷勤的时候,我就一眼看穿他的意图。
这明显就是惦记上了这些娇滴滴,貌美如花,青葱岁月的白衣小天使了,穿的花枝招展的也抵挡不住那颗骚气,不安分躁动的心。
“小姐姐,这么晚还值班呢,吃个地瓜休息休息~”
李建华挤眉弄眼的看着小护士,本来低着头昏昏欲睡的护士,睡眼朦胧的看着我们,脸上的表情压了几下,才压住了爆发的欲望。
小护士一抬头,我就怔忪了一刻,这少女眉清目秀,小长长脸,尖尖的下巴就像是个白莲花瓣似的。
看着年纪轻轻,甚至有些稚嫩,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藏着不符合年龄的沧桑和世故,尤其是她那一头的青丝,像丝质般似的光润。
在大厅里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显出不同寻常的青色,带有微微的反光,像乌鸦的翅膀一样,既黑又亮。
“不用了,谢谢。”
小护士的声音清冷卓越,就像是山间的溪流似的,叮咚作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拒绝了李建华的好意。
这态度是既礼貌又疏离,看着李建华碰了一鼻子灰,我和曹安阳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这就是我们喜闻乐见的。
本来我还担心李建华这个套路满满的怪大叔,会借着送地瓜的契机,将这个长相无害的小护士顺便收入囊中。
可现在小护士的脸色高冷,还有一丝被打扰休息的不悦,用手肘支住自己的头部,半眯着眼,一副困乏的样子。
我和曹安阳也不去看李建华像调色盘一样,花花绿绿十分的精彩的脸,径直绕过大厅里的障碍物,朝着老纪所在的病房走去。
医院里的走廊灯光都是有安全指示方向的绿灯,走在其中感觉很是幽深,气温也瞬间低了几度。
我们这么折腾了大半夜,身心疲惫,看见病房里亮着的那盏灯时,就像是看见了港湾一样。
暖黄的灯光透过门缝照射出来,我的睡意瞬间席卷而来,曹安阳走在前面,示意性的敲了一下门,就慢慢的拧开了门把。
走廊里很是寂静,不远处的茶水间里时不时传来一声滴水的声音,啪唧一声显得尤为的清晰,就像是敲在了心上似的。
这时,李建华也从大厅里脚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那瘦弱的身影,在走廊的尽头就像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大娘似的。
随着一声开门的声响,整个走廊都亮堂了许多,病房里的灯光照射着周围的一切。
曹安阳的背影就像是镀上了金光一样,一时间光华大作,我的眼睛一时间无法适应,感觉无比的酸涩。
我们就站在门口缓了一会,可是站了好大一会儿之后,曹安阳依旧站在我的前面纹丝不动,遮住了我的视线。
从我的角度看,曹安阳就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本来看似放松的背部,兀的一下就僵直了,站在她后面看不清表情,但是可以感受到不一样的气场。
半响,都没有一丝的声响,我的心里突然又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侧过身子往病房里张望着。
本来我的身高就比曹安阳的高出不少,换了一个角度之后,病房里的情况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我和曹安阳的身子结结实实的挡住了病房门,李建华的身高不够,无论怎样插空都看不清里面,急的嗷嗷叫。
在看见病房里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被眼前的一切惊得外酥里嫩,目瞪口呆。
本来老纪应该坐在的桌子旁,只有一本被风吹拂着,胡乱呼呼作响的古书典籍,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可怕的是,地板上满是黄色泥土脚印,密密麻麻的踩在光滑明亮的地板上,看上去触目惊心,头皮发麻。
曹安阳啪嗒一声按开探照灯,刺眼的灯光打在泥土脚印上,竟然还有细微的反光,这就说明脚印里还有水分。
只要是有水分,这个脚印的出现时间绝对不会太长,或许就在我们回来不久之前。
那么,老纪的不知所踪就和这里的黄色泥土脚印脱不了干系,曹安阳蹑手蹑脚的走在地板上,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我紧随其后,在她靠近病床的时候,还特意的观察了曹安阳的表情,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曹安阳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冷凝的气息紧紧的绷着,这种人体本能的反应是伪装不出来的。
李建华只是在看见病房内情形的时候,默默的吸了一口凉气,只从进了病房之后,脸上就一直挂着高深莫测的表情。
还时不时的蹲在地上比划着,难得看见李建华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的精神也紧绷了起来。
我们绕着病房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老纪的身影,卫生间里也布满了黄色泥土脚印,我的心下一慌。
老纪一直呆在这里研究古书典籍,按理说以他的警觉性和侦查能力,这个黄色泥土脚印只要一出现,就会被发现。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满病房的黄色泥土脚印,几乎是遍布了这里的每个角落,看起来杂乱无章,没有一丝的规律可循。
这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老纪在脚印出现之前,就不在病房内了,故而没有看见这些脚印。
这第二种可能,也是我们就害怕看见的,老纪其实一直就坐在这里研究古书典籍,可是地板上的脚印都布满了,他还没有丝毫的察觉。
我们研究了半天,还是没有丝毫的头绪,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的话,那之前病房里地板上的黄色泥土脚印也解释的通。
毕竟曹安阳当时就在病房里,却没有察觉到异常,现在的情况有些相似,但是又不尽相同。
因为本来应该在病房里的老纪,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这些诡异的脚印,而且这些脚印都是存在于病房里。
走廊上没有一丝的痕迹,干净锃亮的都能反光,四周静谧到呼吸都可以听到,我们完全没有线索。
思来想去,李建华本着私心和解决问题的想法,主动请缨去导引台去问小护士,看能不能调取监控,或者看没看见老纪的去向。
我和曹安阳本来想着一起过去,可是李建华一脸的淫邪之气挡不住,显然是以撩妹之名,去问正经之事。
我们俩个跟过去平添尴尬,倒还不如兵分两路,既能节省时间,也能找找别的线索。
李建华一溜小跑的奔向导引台之后,我和曹安阳又绕着病房细致的观察了一圈,走着走着,我的视线被桌子旁边的水渍吸引了过去。
在老纪看古书典籍的桌子上,并没有摆放着水杯,水杯是放在病床另一头的床底下,可是书籍边上却有一滩水迹。
曹安阳绕过病床,把一次性的纸杯拿了起来,这纸杯里近乎干涸,将纸杯倒扣都没有一滴水可以倾覆出来。
我摸索着纸杯边缘处的手感,是没有一丝水分的干爽感,并不像是不久前盛过水一样。
四周都没有水迹,只有老纪摆放的这本古书典籍附近有,我大脑里灵光一闪,快速的走到桌子旁边。
古书典籍被窗户吹拂的风掀乱了书页,原本老纪在研究关于黑色印记的那页已经找不到了,我连忙捧起桌上的书籍。
我一页页的翻看,找着那页关于黑色印记的记载,当看见一大片被水渍侵蚀透的黑色字体时,我的心里咯噔了一声。
曹安阳猛地把我手里古书典籍,脸色冷凝的翻动着,哗哗的纸业声就像是紧绷的弦似的,随时可能绷断。
我和曹安阳陷入了沉默,屋里的气压变得很低,病房里的一切看不出来任何的端倪,但是细节里都是些惊人心魄的东西。
我的大脑里或许是有了一个突破口,下意识的就去看病床枕头旁边,老纪原先端坐的地方。
放眼看过去,洁白的被单上竟然没有一丝的褶皱,并没有被坐过的痕迹,可是我们亲眼看见老纪坐在这里许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安阳伸出指尖蹭了一点桌子上的水渍,举在鼻尖处意义的嗅闻了起来,我模仿着她的举动,也弄了点水渍闻了闻。
我举着指尖刚靠近鼻子,就被一股浓厚的酒精味呛得咳嗽起来,眼睛里直泛泪花,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绝墓迷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