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邪灵秦可卿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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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们你看我,我看你。踟蹰着不敢向前,她们皆被打怕了。
良久的沉默,最终站出来的是生性胆小、不善言辞又坏了嗓子的尤二姐。
两腿间的淋淋鲜血叫她看着颇为凄惨、骇人。
太白金星不忍变幻了件月白的罩衣,恰逢白瑾亦不忍,拿过了他偷来作饵的熙凤的衣裳。
两件衣服双双递至了尤二姐眼前,她凄惨活过了一生,除母亲、姐妹及那人真真假假的情话,少有人关怀。
来自陌生人的尊重与体谅,叫她还未开口已倏然落下了眼泪。
她自不会接熙凤的衣裳,披上了罩衣整了整容颜方缓缓道:“奴死时看明白了一切,虽有怨恨却没想过留人间复仇。”
“奴心力交瘁,只想早早离去与母亲、妹妹团聚在一处。”
“那夜奴魂魄离了躯体,不多时便见到一道人,他身上悬着个幡子。见了奴不知施了什么法,牛头马面从奴身边经过却看不见奴,奴出声唤他们亦是听不见。道士待牛头马面过去,二话不说就要捉我入幡,若不是秦姐姐搭救只怕早被捉去,不知道做什么使了。”
她的声音难听至极,说了这样久,嗓子又痛又痒弯腰咳得停不下来。
身后的邪灵一拥而上,帮着尤二姐道:“错过了牛头马面,我们去不了地府也回不去躯体。只得流落在此,秦姐姐聚集了我们。”
“这两年荣国府势微,大观园冷清我们才能出来。害尤氏是为报秦姐姐的恩情,若不是她秦姐姐怎会一条白绫结束了性命。要那活阎王的命是为我们自己。”
邪灵皆义愤填膺附和道。留存人间越久怨念便越深。
大圣不关心她们的恩怨,问:“那道士什么模样?”
秦可卿道:“看不真切面容,身型微胖,身高比大圣......”
她沉思了会,“低半个头,须发皆白,鬓边的发却是金黄色。”
月色下,那道士的黄发熠熠生辉,她印象深刻。
太白金星听明白了个大概,向前了一步温言道:“不瞒各位,阎王处这两年里缺失了不少鬼魂。已有察觉禀明了天庭,天庭不日便会派遣天神查明此事。”
“至于她们......”老仙者的目光投向了秦可卿身侧依偎在一处的邪灵们,声音更缓和轻柔了,道:“老身会亲送她们入地府,经判官查验无错是受了无妄之灾的,阎王会拟了名单送至天庭,玉帝已允了她们享一世荣华。”
这话并未叫邪灵们起多少涟漪。
秦可卿眸中忧色未去道:“她们已是怨念颇深的邪灵,大仇未报只怕未必会心甘情愿随星君入地府。”
太白金星沉思了须臾,转向了大圣道:“她们还请大圣超度了罢。”大圣成佛了五百年,由他超度,化解了怨恨再合适不过。
经高僧、法师超度的亡灵可直入地府。如此就不必他亲送了。
大圣:“......”。
太白金星收敛了笑意,道:“都是苦命的人抱撼而亡,大圣化解了她们的怨叫她们入地府投胎去,可好?”
大圣抿唇不语。
老仙者轻笑了声,五百年的活佛没叫石猴修成菩萨心肠,可到底是不如从前心硬了。
石猴若不愿做,当即便驳他了。
太白金星神色莫名,沉吟良久同秦可卿道:“随我回天庭吧。”
秦可卿垂着头,并不答话。
月光倾洒在她的面颊似纸般苍白,探究不出什么。
太白金星道:“有你在,还能劝着点她。”
“劝?”秦可卿自嘲一笑,“姐姐既能命我陪|睡宝玉,我的话又能有几分重量。”她是气头上的气话。
“陪|睡”二字,叫在场之人皆有些尴尬了。
大圣听闻了“宝玉”,心不明缘由的紧了紧。
他的名中有玉。
秦可卿道:“罢了,星君今日救了小仙,我随星君回去罢。”
“至于劝诫,姐姐身为太虚幻境司主,掌管痴情司、结怨司……薄命司,只恨天下的有情人不是薄命寡情,小仙劝不住的。”
她回去了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差事,再入凡间会以怎样的方式死去,她厌倦极了。
太白金星道:“警幻是个勤谨的仙子,她所行之事皆是依据天庭考校行事,不能说错,我们无从置喙。”
“若有机缘老仙会向玉帝谏言,警幻仙姑掌管薄命司不必以薄命之人多少考校而是以减少薄命人绩效,依警幻的勤政、自律,想来不出几年天下便没有薄命人了。”
太白金星笑道。
在场的人却没一个应和,说说罢了。更改天规天律牵一发而动全身,谁能做到呢。
秦可卿请求道:“请星君允小仙同友人告别。”因她的原由,熙凤魂魄不正还痴傻着,她得去替她正了灵魂,这般身后的人,不至于入了地府身上还背上着罪过。
太白金星见大圣没有发话,是不管这事了。
也是,即便秦可卿跑了又与他何干呢?左右,大观园的邪灵祛除了,他又得了仙丹,紧要的人无碍了。
太白金星点头应了。
秦可卿走得急,带起了阵阵冷风,树上落下了好些枯叶。
白瑾迎风落泪的毛病,难得的没有发作。
太白金星见他忍泪忍得眼眶通红,一时间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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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太白金星从袖口处摸出了个素白的小瓶,递至了白瑾面前道:“为师命人在一重天瑶池边上收集的朝露,比天庭的玉露还澄澈、洁净几分。”
“眼睛不适时滴两滴入眼,能洗去眼中的纤尘与污浊。”
白瑾双手接过,谦卑又恭谨道了声谢。
自始至终没有抬起脸直视过星君。他离开星君府上时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才两百年,星君如故,他已垂老成这幅模样。
怎有脸面见星君。
太白金星还想说些什么,却只化成了一声轻叹。
今次下凡是为私事,没有过天庭的名录他不能久待。
太白金星拱手同大圣垂礼,道:“此地的怨灵,就有劳大圣了。”
见大圣未答也不多说,深看了白瑾一眼唤了声:“小白,为师这便走了。”
白瑾拱手恭谨施了一礼,并没说话。
老仙者微不可觉叹息了声拂袖而去了,寻秦可卿一道回天庭。
大圣看得分明,挑了挑眉。
细究下来,取经路上他拘了不少土地,没一个能及得上白瑾土地的。
资历、修为、水准、业务上均不容小觑,天上地上的事问他什么他多少能答上来些。
当属土地中的翘楚,二百六十余年了没有被提拔上天庭,他初时觉得他没人脉。
今日见他与太白老头。
想是另有隐情了。
白瑾回首见大圣正饶有兴趣的看他,微觉羞赫含糊着解释了句:“小仙曾是星君门下的仙童,混成这副模样,无言面见星君。”
九重天上的仙童做了下界的土地,不知经了什么事受了什么惩处,大圣没有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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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过,去寻秦可卿的太白金星,他喵的又折返了回来。抚着光洁的额头自责道:“看我记性竟忘了件重要事情。”
大圣暗叹,这老头还真是阴魂不散。
“这些个邪灵,大圣打没了她们一半......”他颇有些埋怨的意思了继续道:“都是苦命人,大圣还是要分一分青红,辨一辨善恶的。”
大圣冷眸扫过。
太白金星忙躲闪了,垂下了脸,“老身今日不只为秦氏来。”
说着,自袖中拿出了法器递给了白瑾,道:“大圣打散了她们,好在她们已是邪灵了并未全然散去。小白,我告诉你启动的法器的咒语,你凝了她们的魂识再由大圣超度罢。”
“届时,算作你的功绩。”老仙者似安抚般说道,他今日心情大好忍不住透露了句,“为师问过了文昌帝君,三百岁前应是能提上天庭的。”
白瑾恭谨侍立在侧面上并没有什么喜色,眸中隐有泪光。三百岁了,在天上还是地下,他是真不在意了。
太白金星转而问大圣,“大圣,当无异议罢?”
大圣:“......”。老头安排得明明白白,他能有什么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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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凤到了晚间好容易睡去了,却是噩梦连连。
睡得极不踏实,平儿守在一旁不敢离去。
贾琏自始至终不曾露过面。
邢夫人与秋桐倒是来过几回,只一味看热闹半句宽慰的话没有。
死去的人,一个接一个似商量好一般入熙凤的梦,讨债的、要命的……应有皆有。
老人说过,若人阳寿尽了便会有死去的人来接。
可为什么是她们,她不想到死了还要与她们周旋。
熙凤发了狠使力驱赶着。却倏然被握住了手,触感冰凉。
故人已经年不曾入她的梦。
秦可卿见熙凤模样不禁落了泪,质问:“为何不早抽身?”
“为什么要害人,千般算计你落下着了什么?”
那么多人,张金哥、贾瑞、鲍二姐的、尤二姐......她不曾害怕不曾落泪,却在看到秦可卿的一瞬间悲痛不能言语。
秦可卿轻拍着她的背,悉心安抚着,“罢了,现下我只叮嘱你一事,潇湘馆中人万不要去招惹了。”
熙凤怎么肯听,问:“一个孤女罢了为何不能招惹?”
一阵风过,眼前笼着的迷雾消散。秦可卿不见了踪影,熙凤尚能听见她的叹息声。
她心一慌,梦便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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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的动静不小,黛玉听到了些响动。
她本就浅眠,此刻半点睡意也没有了,如此这般熬到了第一抹晨光划破了夜空。
黛玉披了件避风的罩衣,轻手轻脚掀了帘幔。
帘幔上悬着个符咒,土黄色的符纸由道人用朱砂画了人鬼莫辨的符,叠成了三角形状,红丝线从中穿过系在了她的床榻前。
说能护她周全。
紫鹃、雪雁说与她听时虔诚极了,叫她忍不住信服了几分。
她取下来符咒悬在了腰间。轻手轻脚出了里屋。
却在外间时被人唤住了。
紫鹃、雪雁昨日熬了许久,午后才得空去睡了。两人睡得实,连晚膳也没有起来用。
王夫人新指了二位丫鬟凤鸾与青荷,人是过来了还没指派差事,歇在了屋中。
唤黛玉的是王嬷嬷。
老嬷嬷只穿着中衣,窝在平日里紫鹃与雪雁轮换着守夜的榻上。
她起身点燃了灯火问:“姑娘去哪里?”
黛玉如实答,“天亮了,想去园中走走。”
王嬷嬷没劝黛玉回去,可也不放心黛玉一个人出门便道:“我陪姑娘一起。”
黛玉颔首叮嘱道:“更深露重,嬷嬷穿厚些。”
她知道嬷嬷为什么守在外间,也知晓嬷嬷为何要与她一道。
到底是不放心她。
待二人盥洗完毕收拾齐整,天边已有曙光。
老嬷嬷坚持点了灯。烛火如豆,风时急时徐似不经意间便会终结掉那点点微弱的光亮。
黛玉有心寻一寻昨夜响动的根源。是人是鬼她们好早做防备。
二人沿着河两岸的游廊,走走停停将要走出了园子。
终于在东角门处看到了些不同。
离她们不远处一方矮石上,盘膝坐着一男子。
穿道士衣,念和尚经。 精明大圣娶了美人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