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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涟退步,百般不愿转身离开了开颅堂。那边被杨夫人拉着的杨悬推开了杨夫人的束缚,继续冲刺,害得杨夫人差点摔倒。
杨继再次奋力推开杨悬,斥道:“你给我冷静一点!”
“冷静什么?我不信!”
杨继拽着杨悬不让他靠近白婳祎的病房,吼道:“堂堂男儿拿得起放得下!什么事情都不能左右你的理智才对!”
“我不要理智,我要我的娘子!”
再次试图冲进去的杨悬被杨继狠狠摔在地上,指着鼻子大骂道:“你现在是要进去抱着她的尸体痛哭流涕从此萎靡不振吗?!”
“我陪她去死!”
“不孝子!”
“老爷!”杨夫人冲过去拦住了要掌掴的杨继,“你该理解他的。”
“小壶到现在生死未卜,你只顾做丈夫,不顾做父亲了吗?”
小壶、、、、、、
杨悬愣在地上,不知是在思虑小壶的下落还是在悼念无力回天的白婳祎。
“念念给每个人都留了信,阿祺和三皇子的信扶伤还没来得及给他们,我知道你会去找她,请你一定叮嘱她,不要对白妍翘心软。一定、、、、、、”
“你想让她报仇?”
白婳祎吃力摇头,说:“白妍翘一定会去找她的,所以一定要让她知道,白妍翘不可饶恕、、、、、、”
“你没有什么要对扶伤说的吗?”
“我没有力气了,帮我劝劝他、、、、、、宽心、、、、、、”
白婳祎握着床垫的手瞬间松弛,一口气终是放下了。
穆玄出来的时候只看见杨悬一个人在外面,面如死灰,但听见他出来的脚步声还是如同诈尸一般弹起蹿到他面前询问情况。
“她让你宽心。”
杨悬甩开穆玄要冲进屋,穆玄放大了声音说:“她走了。”
这三个字像一把斧头,砍断了杨悬的双腿,让他站不起来。
杨悬扶着墙,缓缓转身眼中不禁带了几分恨意。
“她为什么见的是你?”
穆玄转身看向他,说:“她说,彦祺的信在你这。”
拿了信的穆玄飞驰回宫准备动身,就在歆潋把东西都准备齐全的时候,他却迟疑了。
“都准备好了,你在犹豫什么?”
“我最信你,是去蚕扈镇,还是去暹遏?”
“白二小姐有暹遏护着,百姓只有大皇子护着。”
“你确实知我,”穆玄拿出一封信交给歆潋,拍了拍她的肩头,“谢谢你,歆潋。”说罢,便驾马离开了。
歆潋、、、、、、
他明明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模样,却喊她歆潋。
葬礼过后,听说白夫人病了半个月,杨夫人每日都去看望她,一边给她调理身子,一边给她治心病,两个人互相宽慰才好转一些。
杨悬在墓边守了十天才被杨继拖回去,他把自己关在药房里半个月后,突然走了出来,声音平淡,询问杨继,为什么连开膛破肚的人都能救回来,却救不了白婳祎。
杨继说,白婳祎不仅是伤了内脏,还流掉了怀胎一个月的孩子,这般波动她一个金贵的小姐是受不住的。
杨悬信了他的话,也没有再找小壶,因为白婳祎已经告诉杨继,小壶不可能还活着的。
穆青离开京城后在驿站住了十天,为了等穆玄到来。
即便穆玄对他有误解,也不会跟他合作,但既然他们被迫背负着争夺太子之位的使命,还是一起出发比较公平。
“哎哎哎,穆玄走了,他都不休息的吗?”兰妧从驿站门口跑回正在喝茶的穆青身边,惊叹发问。
兰妧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得从穆青接到皇命的那天夜里说起。
那夜,夜深人静,没有虫鸣鸟叫,没有打更人游走,只有爻落地的声音与枝头白雪落地的声音共鸣。
兰妧拿着小刀无声无息来到穆青身边,见他睡得安稳,她犹豫了片刻,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持着刀就往他喉头刺去。
穆青虽然没有察觉到兰妧进来,但明晃晃一把小刀朝他刺来他是肯定有察觉的。兰妧的刀还没碰到他就连刀带人一起被乍起的穆青钳制住。穆青右手掐着兰妧的玉颈,左手反抓住兰妧那刀的手将刀架在她颈旁,只要再动一动,塌上就会多一具也许是被掐死也许是被捅死的尸体。
兰妧的颈部真的很细,他一只手就将她的颈部环住,他所认识的人里能有这样天鹅颈的人目前他只知道一个。月光从扫过床头,穆青看清了兰妧的面庞,惊吓收手起身,也没有拿走她的小刀。
“公主?”
兰妧刚才以为自己要“出手未几身先死”了,见穆青就这般放了她,着实有些惊讶。怎么的,也得把刀收了吧?你这样把刀留给我然后背过身去,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这把削苹果的刀?
太过分了,必须捅你一刀方能解恨啊!
兰妧握着刀起身,也不找什么要害,趁他不注意就捅上去。穆青随便侧个身就躲过了她,并且轻而易举再次钳制住她,这次他打掉了她的刀,从身后将她环住,抓住她的双手固定在她身前。兰妧试过挣扎,很快就放弃了。
“动力?”
“你这般凌辱我不该死吗?”
“我什么时候凌辱你了?”
“你现在不是在凌辱我吗?”
穆青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所谓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授受不亲啊。
觉得自己轻浮了,穆青下意识想松开她,警惕心告诉他,不能轻易放手。
“你保证不再动手,我就放了你。”
“嗯。”
穆青没有质疑她会出尔反尔,作为高高在上的异国公主,她的信誉也是她的尊严之一。
兰妧被松开之后就又不紧不慢地去捡起了小刀,穆青丝毫不担心她会对他再再次行凶,她果然只是捡起来而已。
“这么放心我?”
“出尔反尔,你做得到吗?”
兰妧讥笑一声,立马严肃道:“做得到!”说完便拿起小刀朝他捅去。穆青没有闪躲,没有眨眼,兰妧只是吓吓他,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堂堂暹遏公主出尔反尔都吓不到人岂不是太丢人了?
不干了!
兰妧放下手,生气道:“看上去问心无愧,背地里是个地痞流氓!”
穆青隐约明白她这么生气的原因,他才接到皇命准备明天动身,想必她是通过各种渠道知道这件事了。
穆青走过兰妧身旁,来到床头屏风前取下墨绿色斗篷系上,说:“没准备告诉你这件事。”
兰妧一股气上头,斥责道:“我从未时等到现在,你居然准备瞒着我自己走?”
“本来也没有你。”
兰妧小心跨一步上前,撒娇中带着怂恿的语气哄道:“带我去嘛!”
“不考虑。”
“你不就是怕我出事吗?又不是上战场,担心什么?”兰妧见穆青不理会她,瘪瘪嘴拿起手中的小刀赌气道,“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请便。” 此间无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