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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追查到他的手下,再拦断他的后路吗?”
方煦摇摇头,愁闷道:“刚开始是这么想的,可是他的手下并不是一个组织,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比如说着装、印记、身世、个人特征,就连兵器都是不统一的。他们唯一的相同之处大概就是都会武功了吧。”
“难道他的手下之中还有女的?”
方煦点头,拿出腰间别着的钱袋,从里面拎出一吊钱来,指着打结处的银针说:“这就是其中一个女杀手的武器。”
“你为什么要串在这里?”
方煦默默收起来,若无其事道:“我就这么一个能收着的东西了。”
韵涟意识到自己的重点跑偏了,又问:“你遇到他们了?你被他们盯上了?”
“你担心我啊?捡漏而已,上次在、、、、、、”方煦还没提起自己捡漏的过程,就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争执声,韵涟看见前面的状况更是来不及多言,直接冲了过去。“哎、、、、、、”
方煦本是顺口跟韵涟提及了白婳祎的事,遗憾上次郧度大婚的时候没见着这个能夺取郧度头衔的人,如今再也没有机会一睹芳容了。韵涟说带他来给小姐上柱香,顺便见见这个时候一定会在坟前陪着小姐的杨悬,他跟杨悬熟悉了,也方便他查案。
没想到还没看见白婳祎的墓碑,就撞见一群官兵刨坟。
“滚开你们这群畜牲!她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要让她不得安息!滚!”杨悬被两个官兵束缚着手,动弹不得,百般挣扎也只能蹬腿踢空气而已。
“住手!”
拿着锤子砸开石墓的一个官兵被韵涟撞开,很快一旁稍微遛哨的官兵就派人过去将她抓到一边,阻拦她再去抢另一个官兵的锤子。
“你们受谁的指使,竟然敢来杨家的陵园里造次?!”
官兵领队很从容拿出圣谕放在韵涟眼前,说:“圣上旨意。”
“怎么可能?”韵涟难以置信,小声嘀咕,眼睛瞪着很大却无神。
圣上跟杨老爷的关系犹如一母所生,怎么会突然下令砸小姐的墓?
白婳祎的墓碑还完好无损立在那里,而碑后面的石墓却已经见土了。
韵涟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不禁看向那个缓步走过来的人
难道是、、、、、、他?
“你倒是乖多了,不像他、、、、、、”领队刚看向挣扎不休的杨悬,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急促跑过来告诉他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
墓被挖开了,官兵们也就不拉着杨悬和韵涟了。杨悬重获自由,健步如飞冲到墓前,看见的却是一座空坟。
怎么会?
韵涟和杨悬都惊愕得僵在了那里,只有最后一滴泪水倔犟地跳出了眼眶。
“官爷,禁军中人?”
领队抬手喊停身后跟随的队伍,打量了方煦一眼,没有回答。
“圣上派您等亲自检测杨家少夫人的坟墓而不是派府衙的人,可见杨家在圣上心中的地位不低吧?”
领队没有理会他,绕道前行,被方煦伸手阻拦,他只好把目光再次移向方煦身上,问:“你是什么身份?”
方煦拉过领队顽固垂在侧边的手,让他摸了摸自己手中的令牌。领队摸到令牌后逐渐严肃,好一会儿才浮现稍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是少卿”?!
“官爷此刻是要如实禀报吗?”
“您以为如何?”
“圣上若是知道杨家少爷被你们这般对待之后又知道杨家发空丧让几百禁军空守在破庙周边十里之内,在未查出杨家发空丧的原因之前,您猜圣上的这两份怒气往哪放?”
“知情不报,岂不是多了一份圣怒?”
方煦听见树上有些动静,暗喊可惜,说:“还是先去追上那人,鄙人来舒缓一下杨公子的心情。”
领队也听见了树上的动静,很快告辞方煦带领随从去追逐。
方煦来到白婳祎碑前,百感交集,惋惜这位青春正盛的才女,疑惑这空坟的来由,不甘最后的功亏一篑,如何劝慰这位同样心情复杂的杨家少爷。
“对不起。”
“什么?”面对韵涟突然过来说的这三个字,方煦有些摸不着头脑。
韵涟没有说自己起了怀疑他的念头,询问他刚才跟那些人说什么了。
方煦说:“本想拦住他们把这件事上报,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但愿他们能拦住吧。”
看方煦似是有想法,韵涟赶忙抓着他问:“你怎么想的?”
方煦走到杨悬身旁,试图拉起跪在凌乱的墓旁的杨悬,却没能动他分毫。
“杨公子,这件事很可能是成謦的转机,你都知道着什么?”
只见杨悬痴痴望着棺材里被一些土壤沾染了的陪葬品,好一会儿嘴里开始念叨着“祎祎没死”,随后眼里的光芒越来越亮,如同照在冰窖里冰凉的月光,让人发慌。
“她在等我、、、、、、我去找,我去找、、、、、、”
看着杨悬几近疯癫不知跑向何方,方煦有些担心。
“小姐出事后姑爷就没什么理智了,”韵涟来到旁边小壶的墓碑前,摸了摸矮矮的碑头,叹气道,“就是小少爷的墓,好歹还有个摇铃做他失踪的尸身、、、、、、小姐说不定真的活着!”韵涟激动看向方煦,只见他还望着杨悬离开的方向忧心忡忡,便说,“放心,他不会有事的,有禁军暗中跟着呢。”
“一直都有禁军暗中跟着吗?”
“是啊。”
刚才那人竟然在那么多明着、暗着的禁军身边藏匿着,这得是多高的武功?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杨悬呢?
杨家发空丧的事情还是很快传到了圣上耳中,乃至朝堂之上。破庙周围的禁军全部被撤离,禁步的那些人家也都获得了自由,城门的看守也松了一些,而杨家的事情也在坊间传得五花八门。
有说杨家居心叵测的,有说白婳祎诈尸下咒的,也有说她羽化飞升的。关于白婳祎换脸、转性的说法也兴起一时风浪,一瞬间京城有的大街人心惶惶,有的小巷奉白婳祎为神。
圣上当然传诏杨家人询问,而杨家也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没人知道在某个小村子里会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卧病在榻。
“最后一副药了。” 此间无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