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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贤看着她的泪水伴着渐衰的阳光从脸颊滑落,一颗,一颗,一颗,就像会融入他心头再凝结的冰,一层一层压在心上。
“我可以,擦干你的泪吗?”
白彦祺不禁一笑,看着前方的风景,道:“你是傻子吗?”
君贤机械抬手,这一步之遥好像有长江那么长,她的泪都快干涸了,他才终于触碰到她的脸。
“那你愿意,等一个傻子回来,给你一个归宿吗?”
白彦祺心里的悲伤已经被他的呆呆的模样给驱除了,余泪在眼中逐渐退回,她故作不解,笑道:“听不懂。”
“我说,你愿意嫁给一个傻子吗?”
白彦祺拿开他的手,转身走了几步,道:“嫁给傻子怎么活啊?”
君贤正焦虑着,白彦祺突然回头羞怯笑道:“好啊。”
这个下午,他们就在这里互相耗着彼此的光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保持着君子的距离,看着,心中的风景。
从日落,到月升,到万物依次安静下来。
“回去睡吧。”
“你什么时候走?”
“快了。我送你回去。”
君贤跟在她身后,一路将她送回了院子里,进院的时候,白彦祺转头看了看他,他承诺般的浅笑让她不再顾虑,安心回去了。
回到房里没一会儿,韶沐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两句话就见她突然翻箱倒柜,然后拿着什么东西急匆匆出去了。
白彦祺出去的时候,君贤已经没了身影,她一路提着裙子,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迈开最大的步子奔向门口。
“君贤!”
这是她第一次放声叫喊,守门的小厮吓了一跳。
君贤正要上杨悬牵来的马车,听见她的叫唤,转身查看,只见她拿着什么东西跑了过来。
“怎么了?”
“那把扇子不是坏了吗?我给你重新买了一柄,”白彦祺将紧紧拽在手里的扇子塞进他手里,道,“这是竹子做的,可以扇风也可以打人,它很结实的,你不用再那么宝贝它了。”
君贤抓着手中还有她余温的扇子,目光舍不得离开她。
“谢谢。”
白彦祺看了看马车旁的杨悬,道:“我回去了。”
他点头,看着她离开。
她没走多久,便转身道:“杨公子,耳珰还在。”她又借机多看了君贤几眼,才真的回去了。
我也等着你。
“走吧,王后已经在等你了。”
上轿之后,君贤才看向手中的竹柄折扇,扇柄上依旧刻着字。
一面,刻着“君贤”
一面,刻着“两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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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吗?”
白彦祺闭着眼,轻轻拦开来拍她的韶沐,拉了拉被子,转身面对墙面继续睡着。
她听见韶沐轻轻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关门的声音。
“还没起来吗?”
是白念来找她了。
“小姐昨夜睡得晚,该是伤了神。”
过了一会儿,门外再没有动静,应该是走了。白彦祺缓缓睁眼,黯然的目光容不下任何景色。不知过了多久,白彦祺只觉一阵回魂,怎么睁着眼也能不知不觉睡过去?才松松垮垮坐起来,就见门口又添了一道亮光进来。
进来的人举止很轻,虽然背着光白彦祺看不清来的是谁,但她那唯恐吵醒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让白彦祺觉得自己愧对她。
来的是白婳祎无疑,她怎么就因为一个人的暂时离开,忘了还有她最爱和最疼她的姐姐呢?
大半天不曾有过声响,一定让她们担心坏了吧?
“姐姐。”白彦祺出声的时候,门口的丫头们已经出去了。
“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早就醒了。”白彦祺随着白婳祎的靠近,心里越来越惭愧。
白婳祎见她一副歉疚的表情,问道:“昨天还一副能担当大任的模样,怎么花前月下一会儿,就不敢正眼瞧人了?”
换作以前白彦祺被调侃了肯定当下就反击,如今,却连嘴都不敢张开,看了一眼白婳祎就一脸羞愧的模样低下头去,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是一样。
白婳祎甚少见她这副模样,猜测此事与君贤脱不了干系,也知道直接问是撬不开她的嘴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后,一边往梳妆台边走,一边思忖着,道:“哦,原来是生病了。”
生病?
白婳祎见白彦祺起了疑惑,把玩了一下桌上的钗子又放了回去,接着说:“我帮你治治如何?”
白彦祺量了量自己的前额,疑惑道:“你会治病?”
白婳祎鼓了鼓嘴:“唔,杨公子提过几句,我看着与你的症状甚是吻合。”
“杨公子?”白彦祺纵然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但该吃的瓜还是不能落下的。
白婳祎心揪了一下,语气中略带些慌张道:“杨公子跟你这病可没什么关系,你这病该去找君公子。”
听见他的名字,白彦祺黯然下来,低头不语。
白婳祎小心靠近她,试探问道:“怎么?起争执了?”
白彦祺绞了绞衣裳,好一会儿才开口:“他走了。”
走了?!
白婳祎突然心慌,一个她最不想接受的念头涌入脑中,她赶忙问道:“何意?”
白彦祺看了看白婳祎,道:“他回家了。”
“你知道他家在哪?”
白彦祺摇摇头:“杨公子带着他,他应该、、、、、、已经到家了吧?”她突然抓住白婳祎的手,“姐姐,他会回来吗?”
“他答应了你什么吗?”
“他说、、、、、、让我等他回来。”
“一诺千金,他不会对不起你给他起的名吧?”
白彦祺看着地面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
“不会。”
白婳祎抽回手,摸了摸白彦祺的头,笑道:“既然是整装重束待君归,”她看了看白彦祺,反问道,“该不会让人携一支蔫花回去吧?”
“姐姐你学坏了。”
“是吗?嗯,确实最近跟你相处太久了。”
“哪里啊!”
“小念还在等着你呢,后院。”
白彦祺点点头,走向门口时见白彦祺没跟上来,疑惑回头问:“姐姐你不去吗?”
“我约了凝儿。”
“哦。” 此间无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