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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花灯会,穆青邀兰妧出去走走,一路上都是成双成对的年轻人,兰妧不禁心里痒痒,总有种想拉一拉某人的衣袖的冲动。
“要元宵吗?”
兰姒随手指了指刚路过的高塔上挂着的一面旌旗上画着的一碗元宵,问道:“你说那个?”她只是想为难一下穆青,没找到穆青说的就是那个。
“对,看来你早就想要了。”
“呵。”兰妧不屑笑了一声,又不禁看了一眼那面旌旗上的画,那么高的台子,那么多人争着把台子上悬着的纸灯笼打破,灯笼里掉出来的会是什么呢?
这灯笼怎么这么难打破?这什么纸?
穆青见兰妧一直盯着台子看,笃定她真的很想要,不等她回神,挤进人群找店家买了个红色绒球,贴牢了名字——兰妧。兰妧是在小婞的呼喊声中注意到穆青在人群外投掷,他仿佛只是随手扔了一下,台上传来礼花炸裂的声音,灯笼像被触发了开关,烛火熄灭,底部板块竟然成两半打开,一个布玩偶一样的东西掉了出来落在台子中间,红球被就在了灯笼里。
店家并不惊讶,每年都有击中的人,算不得什么,只是一击命中、千锤百炼和碰巧的区别而已。店家把灯笼取下,拿出灯笼里的红球,看了看名字,说着“恭喜兰妧姑娘获得今年的必应元宵”。
店家拉了拉绳子,刚掉落在台上的东西就飞到了店家手中,兰妧还没回过神,穆青就拿着东西过来了。
“这是有求必应的元宵娃娃,许愿吧。”
兰妧接过穆青捧在手里的娃娃,娃娃背上贴着刚才贴在红球上的那个名字,胸前是个用金线绣着“宵”字的肚兜,整个娃娃很圆,就是个元宵的形状,给元宵穿肚兜,看起来像个失败的粽子。
这娃娃着实萌,兰妧总是没办法藏住对这小东西的喜爱。
“有求必应?真的吗?”
“嗯。”
有求必应的不是它,是他。
“那,”兰妧毫不犹豫伸手道,“休书给我!”
这个不行。
兰妧追上假装听不见的穆青,道:“都半年了,快给我!你说话不算话!”
“可有证人?”
“证、、、、、、”兰妧看了看小婞,小婞避之不及,“那个,家里那个苏小姐就是!”
家里。
“她当面作证,在我俩面前一字不落说出来,我就给你。”
“你自己说的!”
“嗯。”
她都已经把王府当家了,怎么可能离开?
本以为是个闹剧,谁知他们刚到王府门口就看见苏氏在前院迎接。因为苏氏还不便见人,所以今夜她只能在家等着。她拖穆青给她带个河等让她在院子里的荷花池里放放,穆青给她带来了。
“王爷!您回来了?”苏氏突然蹦出来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我的话您当真放在心上,王爷陪奴家一同放这河灯吧?”
苏氏拉着穆青的衣袖,她只顾着穆青,随后才意识到兰妧的存在,一时有些尴尬,正要喊一声“王妃”,就见兰妧哼一声离开了。
穆青松了口气,他当真以为兰妧要当场让苏氏背诵,这休书就赖不掉了,可是她走了,就算苏氏说了,也是无效的。
她果然不想走,亦或是看见苏氏这般粘着他,她吃醋了?
“我不喜欢放河灯,抱歉。”穆青推开苏氏,往房间走去。
“哎、、、、、、”
“苏小姐,王爷和王妃情比金坚,王爷不会陪除王妃外的人做任何事的。”小婞说罢,追着兰妧去了。
“切,她自己整天闹着要休书的嘛!”
正月二十那天,白念站在通往成謦在宫里的密室通道外看了许久,进去与离开在她脑中纠结打斗,走进这条通道会看见什么呢?
王后的病因?太子的秘密?姑姑的死因?皇子的身世?公主出嫁的隐情?密室主人的野心。
在宫里住了这么久,白念早就把人们之间的秘密看得清清楚楚,稻茈的秘密,歆潋的秘密,穆玄的所思所想,妾室们的交易,就是那些书信,也没有逃过她的法眼。
所有的事情都是成謦搅起来的,她只要、、、、、、
白念察觉到成謦的时候,成謦已经止步在不远处观摩了她好一阵子。白念见情况不妙,退步往另一边疾步离开,越走越快,知道成謦不会放过,她开始逃,前方的路在她眼中不断变化,最终她选了一个看似能藏匿实则最容易被发现的屋子躲了进去。
被抓进密室的时候,成謦对白念还是很客气的,既没有束缚她,也没有虐待她,反倒是好吃好喝招待,只要她乖乖如实地回答问题。
“这个地方,想必你已经很熟悉了吧?”成謦将倒好的茶推到白念面前。
“还行。”白念并没有进来过,但她只要让成謦觉得她对他了如指掌,就算成功了。
成謦咬牙强做无关紧要笑了笑,转眼有笑里藏刀恐吓道:“你知道什么?”
“穆青的生母。”
成謦眼中的惊愕好一会儿才被遮掩,他按耐住了自己不禁要窜起的身子,戏问道:“那你知道这茶里是屋子里的哪种毒了?”
白念瞄了一眼茶,坚定中带着对他的嘲讽,道:“是蛊。”见成謦谈蛊色变,她又加重咬字道:“失败的蛊。”
成謦强忍着被嘲讽的愤怒,故作谈笑:“你不是也不敢喝吗?”
白念冷笑,毫不犹豫一饮而尽,茶杯与桌面发出轻轻的碰撞声,茶水滋润了樱桃唇,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成謦的表情上。
“我喝了,你也不能完全控制我的心智。”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成謦终于按耐不住,倾身质问:“你懂蛊术?!”
“不懂。”
成謦并没有相信她的话,他突然想起她是白曦原的女儿。听闻白曦原时不时带着他的两个女儿行走各地,他又以储幽的商业为主,这个丫头心眼最细,恐怕比储幽人还要懂得用蛊!
成謦起身身影压过桌面逼近白念,威逼利诱的语气道:“说,怎么操控人的心智?”
白念身子笔直坐在原地,垂下的双手紧紧抓着凳子的边缘,目光还是坚定中带着轻蔑看着他。右手的琉璃镯重重敲击成謦的额头很是突然,她自己险些朝后倾倒。
成謦不再对她客气,将白念连拖带拽一路磕磕碰碰带到了一间酷似刑房的地方。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有人端来了汤药,一直未离开的成謦对里面那只蠕动的虫子很是欣赏,拿过汤药,挥挥手撤退了所有下人,他侧目看向被按进了钉床里满脸坚韧的白念,转身端着药笑着走来,道:“看看我对你多好,没人会看见你的丑态的,也就不会有人告诉穆玄了。你是不是很感谢我?”
白念虚弱的目光中闪过刹那惊愕,他怎么会知道的?没有人知道她对穆玄动了心,他怎么可能知道?!
看着他拿着那恶心的东西逼近她,白念本能地退却,可退缩只能换来更加入骨的寒钉而已。
不知睡了多久,白念醒来的时候是穿着干净的衣裳躺在一件很小很小连干草都没有的小黑屋里,身上的伤好像已经不再经不起拉扯了,唯一能看见光的时候,就是成謦端着药开着不知在何处的门进来的时刻。
这光暗得很,但对白念来说很是刺眼。
“喝吧。”
白念没有拒绝,很乖地上前将药喝完,这次的药干净了许多,起码没有什么粘稠滑润的东西从喉头溜下去。
“你倒是乖得很。”成謦说完,面部瞬间变得狰狞,拿着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鞭子狠狠抽向白念,见白念摔倒外地吃痛的模样,确定她真的把药喝了,才满意收手。
“你倒是识时务,果然是最聪明的。放心吧,你乖乖听话,我可以发发善心把穆玄送到你身旁,对你言听计从。”
门被关上,屋里又是一片漆黑,这屋子不光冬寒夏炎,隔音效果好像也好得很,后面的话她全然没听进去。 此间无庶